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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第1页)

“呃,我要谢谢你成全卓羽和沧芸。”熙扬的冷淡让丝娆有些不好意思。熙扬淡淡道:“没什么,能看到一对有情人在一起,我很开心。”丝娆咬了咬下唇,道:“昨天,我不该问你那样的问题,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熙扬沉默,好一会儿才说:“你去收拾一下,很快就该下船了。”

“哦,我知道了。”丝娆偷偷瞅了熙扬一眼,只觉得他的脾气太难捉摸,叫人一点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熙扬看着丝娆走出去,对着桌脚狠命一踢,怒道:“我在做什么!我居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汽笛长鸣,船逐渐靠岸,丝娆和沧芸提了简单的行李在站船头,远远地见到岸边站着一个人,正朝着她们招手。丝娆一眼就认出那人是卓羽,立刻也朝着他挥手。“姐姐,卓羽来接我们了,云大哥上船前给他去了电报,他肯定一早就等在这里了。”沧芸也掩饰不住心里的激动,恨不得船立刻就靠岸。

船终于靠岸,沧芸拉着丝娆走到卓羽跟前,说:“卓羽,姐姐来了。”卓羽异常激动,紧紧抓住丝娆的手:“姐姐,我们姐弟团聚了,以前你所受的委屈,都已经过去,今后,我不会叫姐姐掉一滴眼泪。”丝娆泪水盈眶,用力点头,她的卓羽长大了。

“卓羽,今天我们在‘彩之家’,同姐姐吃一顿团圆饭,好不好?”沧芸提议,得到了卓羽热烈的响应。

“那是什么地方?”丝娆好奇,听名字是一个很温馨的地方。卓羽抢着回答:“那里是一栋旧楼,但是里面住的人都很好,我和沧芸也住在那里。本来,云大哥叫我们住到他家,但我喜欢‘彩之家’的气氛,就一直住下了。”丝娆高兴地说:“我等不及想认识他们了!”

熙扬远远地看着三人谈笑,嘴角不禁浮出一丝微笑,就是这样,她就是应该这样笑。卓羽所说的,即使在最困难的时候,也微笑着的姐姐,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云大哥,你晚上一定要来‘彩之家’!”卓羽回头邀请熙扬,熙扬冲他摆摆手,提着行李上了一辆黑色的汽车。

丝娆随着卓羽和沧芸走上一条小路,路两旁是半人高的茅草,有些荒凉的味道。不一会儿,一栋灰色的两层旧楼就出现在丝娆面前,在阳光的照射下,小楼显得很斑驳残旧。“姐姐,别看‘彩之家’外面破旧,里面都是很好的。”沧芸担心丝娆不喜欢这么旧的地方,赶紧解释。丝娆笑着说:“不必担心,我曾经住过比这更残破的地方。”卓羽对着沧芸做了个鬼脸:“沧芸啊,你太小看我姐姐了。”

沧芸面色一红,轻轻打了卓羽一下,惹得丝娆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卓羽,你一定要一直这么幸福啊!丝娆在心底默默地想。她的希望,就只剩下卓羽而已

………【第二十二回(上)破墙颓垣 难掩温馨意】………

第二十二回

破墙颓垣难掩温馨意

流光溢彩一展丹青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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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茅草之中的小径,走到那栋旧楼下,丝娆才现,这楼比远看时还要残破。旧楼的北面向着大海,深蓝的海水拍打着礁石,万年不变唱着同一个音调。从旧楼的方向望去,海水被折射出动人心魄的蓝,触目所及的都是那种深深浅浅的蓝,漂亮极了。楼的东面,是一片茂密的树林,繁盛得看不到边际。树林中多是桉树,夹杂有几棵桦树和枫树,想来在秋天的时候,枫叶转红,应是别有一番情趣。

旧楼原本是漆了一层白色墙灰的,在风雨的侵蚀下,大半已经剥落,露出青灰的石头。那些尽剩的白色墙灰,也被雨水冲出了一道道水渍,在岁月的变迁中,变成一团焦黄的印迹。楼的窗户一律是暗红的,只是好些地方残旧得露出了里面木头的原色,沉旧的漆红和沉旧的木黄交织在一起,更给旧楼增添了一层灰蒙蒙的色泽,就仿佛是冬日里阴沉的天空。

一丛爬山虎倔强地从墙角伸展枝叶,爬满了旧楼整片向西的墙壁,给原来灰暗的调子,注进一点翠绿的生气。也正因为有这片绿,旧楼显得不那么阴森,细看之下,反是有了一种沧桑的美感。难怪卓羽会喜欢这里,丝娆不禁也爱上这栋旧楼,在这里住下,似乎感觉不到日子流逝,睁眼闭眼都似在梦中。

卓羽沧芸到着丝娆转了个弯,就看到了旧楼的大门。那门也是暗红的,不过却比窗户上的红要明亮一些,应该是重新漆过一次。门上的铜环只剩下一个,让丝娆有些凄凉的感觉。但很快的,这种感觉就被驱散,丝娆抬头看见了大门上写着三个大字:彩之家。那字就是普通的隶书,但却是用油彩画上去的,尤其是彩字,更是用了数十种颜色一点一点拼出来的,看上去就像一道彩虹,绚烂夺目,让整栋旧楼都熠熠生辉。

“好漂亮的字,有了这三个字,这旧楼也变成了新楼。”丝娆忍不住赞叹。卓羽一笑,俊秀的脸上露出自豪的是神情:“那是我们一齐弄的,但主意却是我出的。”丝娆听卓羽这么一说,也骄傲地笑了。

走进大门,先映入丝娆眼帘的是一个旧窑,窑里炉火正旺,卓羽道:“那是我们彩之家陶艺品专家梁海平的宝贝,谁都不可以动的。”丝娆本有些好奇,走近旧窑准备仔细看看,一听卓羽的话,就停了下来。卓羽却将丝娆拉到旧窑前,笑着小声说:“姐姐想看就看吧,海平只说不能动,可没说不准看。”

丝娆围着旧窑转了一圈,炉火把她的脸熏得红透,她问:“窑里是什么?”卓羽摇头,他们平时都自顾自地画画烧窑,海平烧出好的陶器,总是会摆在彩之家中,但在烧好之前,是不知道是什么的。沧芸捂着嘴笑,神秘地说:“姐姐,卓羽不知道,我可知道!海平把它们放进窑前,我就看过了。我只悄悄告诉姐姐,就不跟他说。”

“你尽管不说,反正我看这窑也差不多快开了,到时候一看便知道了。”卓羽知道沧芸是故意要勾起他的好奇心,偏偏他就不叫沧芸如意。沧芸扁扁嘴,冲着丝娆道:“姐姐,你看看他,一点意思也没有。”沧芸话虽如此说,面色却是一片酡红,偷偷盯着卓羽笑得十分灿烂。丝娆也被他们的快乐感染,把心底仅存一丝不快也抛掉,顺着沧芸的话说:“是啊,我这个弟弟从小就这样,没得改了。”

卓羽瞪着眼,如山水画般空灵的脸上有薄薄的怒气:“好啊,你们这么快联合起来欺负我,我可要找孟秋大哥给我撑腰!”沧芸立刻在丝娆耳边说:“孟大哥是这里年纪最长的人,画得一手极好的水墨山水,大家都很听他的话。”丝娆点头,故意大声说:“沧芸不怕,我才不相信我们两人会敌不过一个孟秋。”说话之间,屋内走出一个高大壮硕的青年,他身着短衫,刚毅的脸庞棱角分明,一身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闪闪亮。“谁在说我?”青年咧嘴大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沧芸,你要是想找我挑战,我孟秋随时奉陪。”丝娆略略有些惊讶,这个叫孟秋的,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会画画的,倒像是个能百步穿杨的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