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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前世噩梦（第1页）

第六十二章前世噩梦苏倾雪顿时觉得心中好受多了，“那咱们要不要到爹爹面前揭穿此事，爹爹对苏倾柔寄予厚望，若是知晓此事一定不会让她们母女好过。”

秋姨娘恨铁不成钢地剜了苏倾雪一眼：“你傻啊，你就这么冒冒失失地把此事捅出来，到时候媚姨娘还不得把咱们母女三人给生吞活剥了吗，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这件事不能轻易泄露，要等待时机。”

两个长相有八九分相似的女儿同时点了点头，今日之事让她们都恨毒苏子然，彼此之间的关系倒是亲厚了不少。一出闹剧过后，苏府上下都经历了一个不眠之夜。苏老夫人气得不轻，沐浴更衣过后坐在梳妆台前才稍稍平息，白嬷嬷一边替她梳头一边说道：“老夫人今日那么袒护大小姐，是笃定了那件事不是大小姐所为了吗？”

“没什么笃定不笃定，柔儿和雪儿没安好心是一定的，然儿心中对她们也未必没有恨意。”

苏老夫人的目光十分通透，白嬷嬷倒是有些不解了：“那您为何要力保大小姐。”

“因为在那种情形下，我必须要护着然儿，相府宠庶灭嫡早已经声名远扬，我不能再坐实这样的罪名，而且你看无论是大皇子还是战王都有心偏袒然儿，我又如何能与他们作对。”

白嬷嬷恍然大悟：“这倒是了，奴婢总觉得咱们大小姐从姚家回来之后与从前大不一样了。”

老夫人回想起来初见苏子然时她一身寒酸的打扮，不禁叹了口气：“想来姚家一家人定不会给她什么好日子过，在那样的地方过上三年，多纯朴的孩子也会长点心眼的。”

“老夫人慈心，这是心疼大小姐呢。”

白嬷嬷感慨。苏老夫人一生为了保全苏家的名声和富贵殚精竭虑，她做的所有选择都势必要以苏府的满门荣耀为先的。“心疼倒还是其次的，主要还是然儿这孩子出落得确实不错，心性沉稳不说，样貌也比从前出挑了不少，相信假以时日一定能比柔儿强出不少来。”

从今日寿宴上的表现来看，白嬷嬷也十分赞同老夫人的看法，只是不免有些可惜，“老爷和媚姨娘自小就用心栽培着二小姐，只是没想到终究还是被大小姐给比下去了啊。”

“她生得是不错，不过还是随了她娘亲的目光短浅，恐怕终究还是要以色事人，还是比不上然儿生来就是苏，凤两家嫡系来得尊贵和体面，到底还是不一样啊。”

苏老夫人自己也是出身名门望族的，因而一直有十分深刻的门第观念，她把苏子然的一切不同的都归结到了嫡庶和门第之上。“老夫人慧眼如炬啊。”

说话间，白嬷嬷已经帮她梳好了头发。卧室里烛火熄灭之前，苏老夫人又轻飘飘地感慨了一句：“至于雪儿和惠儿本就不得高嫁，今日之后恐怕更难了啊……”因着苏子然的转世，天安的一切，以及周遭许多人的命运都在悄无声息地发生着转变。这样的转变既是好事，同时也给苏子然带来了一些无法掌控的不安，虽然今日逃过一劫，她躺在榻上却始终辗转反侧。今夜是玉竹守夜，冬葵早早地休息了，玉竹也已经在外间守夜的小榻上酣睡，只有苏子然毫无睡意，反反复复回想起上一世与这一世的不同。前世她一门心思扑在帮慕凌轩争夺皇位的事情上，从来不曾和曾经权倾朝野战功赫赫的战王有过什么交集，今生交流了书面，苏子然发自内心地觉得战王对自己并无恶意。而从前的小爵爷李子初也向来厌烦自己，绝不会像如今这般亲厚，唯独慕凌轩和前一世没什么两样，一开始便抱着目的在接近自己，权欲熏心的嘴脸甚至都有些令人作呕，只可叹上一世的苏子然竟然没能瞧出其中的破绽，把自己还有整个凤家都交付到了她的手中。苏子然也不知道这样的变化对于今生今世的自己来说是福是祸，她只知道既然老天给了自己重新活一次的机会，她就一定不能让曾经残害过自己和家人的恶人好过。到底折腾了一天，苏子然想着想着，还是扛不住疲惫躺在床上沉沉睡去。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苏子然刚进入梦乡，便梦见自己浑身是血地躺在床上不能动弹，苏倾柔抱着自己的孩子正要往火盆里扔，微弱的婴儿啼哭声仿佛一把刀一样凌迟着她的心。“不要…求求你了…不要，放过他吧，你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吗……不要…呜呜呜……”不知不觉之间，梦中伤心的苏子然已经哭湿了枕头，泪水大颗大颗地滑落仿佛没有停歇的趋势，浑然不知此刻一道魁梧的身影正站在房中借着月光看着自己。白日里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战王素来知道苏家薄待苏子然的事，唯恐苏振明会因为白日里两个庶女失身的事而埋怨苏子然，思虑了一晚上还是决定亲自来相府看上一看。不曾想一溜进来就撞见苏子然泪流满面的样子，随手掏出帕子来轻轻地为她拭泪，“哭得这么伤心，想来应该是噩梦缠身，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梦这么可怖。”

“不要…别打我…不要杀我…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儿吧……求你了…”床上的苏子然哭喊声一直没停过，颤抖的哭腔让人听了便觉得心碎。战王如遭雷击，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孩子？什么孩子？这小不点不是才豆蔻年华吗，哪来的什么孩子啊？”

“外公…然儿对不起您…对不起母亲，也对不起整个凤家…呜呜呜……”床上的小人儿还在呓语。“你外祖不是好好地在凤府待着呢吗？”

战王着实摸不着头脑，又唯恐把苏子然叫醒会吓到她，只能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这小东西这几年经历了什么，更不知道她背地里还有多少个不为人知的痛哭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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