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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苍生(女尊)作者墨千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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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第1页)

本打算看中同一样东西,两人互相推让一番借此结交。谁想不过片刻那老学究一样的中年女人冷哼一声,用像是对着铜鼎自言自语又恰恰能让在场所有人听到的音量怒斥,“蓝颜祸水,祸国殃民!妻纲不振,伤风败俗!”

煜风一脸无辜地嘟起嘴,转头看凤君也是哭笑不得的神色。另一对夫妻头也没回,不置可否。

睿瑶的正君海沧澜却立时白了一张脸。他作为未来储君的正夫,将来的一国之父,最忌人家说男子祸国、以色媚上。睿瑶对他和侧君的宠爱在定坤人所共知。早有流言说太女过于流连美色妻纲不振,连凤后也明里暗里提点过几次。他虽打心底高兴嫁了好妻主,却抵不住流言担不起骂名。若说实话,睿瑶从来不会因为他和侧君柳之行耽误正事,这会儿是没有一个人相信了。

今日又被个素不相识的人职责也难怪他气白了脸。柳君轻轻扯扯他的衣袖以示安慰,睿瑶已经一步踏出去,她绝对不会让人家欺负自己的宝贝。

“此言差矣!圣人教导:君为臣纲、母为女纲、妻为夫纲。做人当以仁、义、礼、智、信为准则。疼宠妻子不违仁义道德,如何就妻纲不振祸国殃民了呢?”

那女子把铜鼎重重墩放在博物架上,斜睨睿瑶一眼,态度傲慢语气不屑,“男子幼学《男诫》,当以贞节烈夫为榜样,以相妻教女为己任,足不出户方为洁身自好。而巾帼女子肩负国家社稷,最忌讳沉迷儿女私情,言语轻狂。蓝颜祸水,妻纲不振,我哪里说错了?”

“非也非也~”凤君暗道如此古板迂腐之人也算是个极品,虽然嘴角忍不住往上翘还是憋住了肃容上去半文不白地接下话茬,“虽有古制女主外男主内,又有言道男子无才便是德。晚辈不才,窃以为此等言论甚为荒谬。”

“哦?小姐见解独到,敛秋不才,愿闻其详。”

几人转头看插话的人正是自进来一直没出声的那个女人。那人二十七八岁年纪,素衣无妆,一头乌发仅用支檀木簪子松松挽住,意态悠闲。见凤君望过来浅浅一笑,平凡的面目登时有了颜色,观之如沐春风。

凤君见她笑容也觉得是个平和可交的人,便回以一笑,道:“姐姐过讲,哪里有什么独到,不过是些离经叛道的言论。若不嫌污了视听,姑且听听好了。”

“好!”敛秋鼓掌大笑,“我便听听如小姐这般风姿谈吐能讲出些什么离经叛道的言语?”

“这位夫人刚才说男子当以相妻教女为己任,不该抛头露面。若按男子无才便是德,小户人家不说,这位夫人看起来也是有来头的人,敢问偌大的家业尊夫君不识字可管得起来?女子当建功立业为国为民,试问若家中无良人分忧,诸如母不慈女不孝,姐妹不合,可还能安心事业?每日衣食住行可有一件自己动手?换个位置可也能比自己的夫君做的更好?男人既有如此大的功劳,女人尊重宠爱又有什么不妥呢?”

在场的几个男人都听得频频点头,煜风更是感动地不顾还在人前,主动拉住凤君的手。

那女人抬头望天,眼带鄙夷,“此等小事,何须亲自动手?巾帼女子当出将入相,怎能在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上劳心劳力?”

敛秋笑道:“妹妹的话听起来有趣,细想想也颇为有理。说句不怕见笑的话,我虽为布衣,平日做个教书匠无甚大事,也是个不理家事的。若没了夫君操持,当真要蓬头污衣了,只怕是肚子饿了连柴米在哪里都找不到?”

此言一出众人笑言逐开,连敛秋背后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男子也身形微颤掩嘴低笑。那老女人顽固不化,冷哼一声“谬论!”叫掌柜将铜鼎送到她府上,头也不回甩袖离去。

估计除了掌柜在场的所有人都乐得她早些离开。这种争论根本没有什么意义,食古不化到这种地步的人便是自己亲身体验了都会告诉自己是错觉,再找个说法开脱。

“说的好,鄙人一直以为‘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是至理明言。立身原该从点滴做起。”睿瑶和凤君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个敛秋虽然自称教书匠,但是思想开明,是个人才。更何况,上得起藏珍阁,定然不是简单人物,于是主动邀请道:“两位姐姐说话颇合小妹胃口。我疼宠夫婿一直落埋怨,今儿是头一回有人和我站一边。可介意换个地方谈谈,小妹惦记着跟两位讨教讨教,多学两句道理应付长辈让我过个好年呢!”

凤君朗笑一声抱抱拳答的干脆,“左右无事,妹妹性子豪爽,今日就交了这个朋友。”

“二位姑娘好兴致,敛秋却之不恭。带路吧!”敛秋看睿瑶笑的俏皮也是璨然一笑,当下率先出了藏珍阁。

琅缳苑赏雪

凤君邀敛秋和夫婿上了自己的马车,敛秋笑笑也不推辞,大方进去坐下。煜风拎起暖在小炉上的壶给大家倒了茶就偎在她身边不再动作。

两个女人互通姓名算做认识,凤君对这里女尊男卑早已习惯,并不奇怪敛秋对跟着自己的男人没有半点介绍。只是在那男人摘下面纱的时候瞟了一眼,右颊上一道刀疤让他看起来比寻常男儿多了几分刚硬,长相不甚出色,若不是那特殊的气质只怕是扔到人堆里就再也找不出来。

“敛姐姐看起来悠闲的紧,不知家中是作何营生的?”凤君斟酌了一下开口,不太确定自己这么问会不会失礼。

“小家小业,不值一提。”敛秋微微一笑,并不正面作答,转头将门帘掀开一点看看外面,低柔的声音自语一般在车厢内飘荡,“又开始下雪了,明年会是个好年景呢!”

“是啊,瑞雪兆丰年。”凤君见她不答也不强求,外面细细的雪片跟着北风漫天地飘下来,一时间仿佛天地都静下来。

两辆马车在一干护卫的簇拥下往城东而去,高头大马、衣甲鲜明颇有几分浩荡的味道。出了内城大门往西不过里半就见鳞次栉比的一处大院,金灿灿的匾额上三个龙飞凤舞的字“琅缳苑”。

琅缳苑是在定坤城里乃至整个天宁都很有名的酒楼。虽然不再繁华地带,但是环境清幽,格调高雅,很受文人墨客欢迎。

又因其占地广阔,老板也是书香世家,常请儒士讲学,是以来京城参加科举考试的考生也有多半住在这里。几十年里倒有半数以上状元曾经在这里住过。那明晃晃的金字招牌还是先皇在世时亲笔题写的。

凤君下了车细细打量这大院。逸雪早提过京城里的这处产业,倒没想过这会过来,睿瑶好会找地方。

苑内遍植松竹,虽说少了春夏秋三季的似锦繁花略为单调,仍旧是绿意盎然、生机勃勃。进进出出的人果然是文士居多,小二个个谦恭有礼奇Qisuu書网,即便是贫寒些的读书人也都招呼的妥贴,没有丝毫势力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