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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部分(第1页)

不但如此,端木氏眼见安氏停手后,卫长娟竟是俯在地上起不了身、却是提前一步痛得晕死过去,急火攻心,也不管心腹嬷嬷阻拦、卫盛仪喝令她退下,指着卫长嬴就破口大骂了起来。

这么一来事情当然就是火上浇油闹大了。

卫长嬴今儿个上门去,名为请罪实为问罪,本就是怀了满腔怒火。卫盛仪绵里藏针的敷衍着,她已经非常不耐烦了,端木氏还要上来辱骂她这一房,卫长嬴也懒得罗嗦,抓住端木氏失口提到了一句宋老夫人,上前揪着她衣襟就是正正反反一顿耳光——直接抽掉了端木氏两颗牙齿!

中间卫盛仪上前阻拦,却被贺氏死死抱着抓着,连声大叫“二老爷和二夫人要一起打咱们少夫人了”……当时堂上闹成一团,乱得跟煮滚了的粥也似。

最后原本被叮嘱特意避开的卫长云、卫长岁兄弟接到消息匆匆赶到强行拉开众人,端木氏脸上肿得都没法看了,卫盛仪也被贺氏连抓带挠得弄了个满脸开花。

倒是卫长嬴这边,仗着有备而来,选的都是身强力壮的健仆,卫长嬴本身又会得武艺,不过略整衣裙,又气定神闲的恢复成端庄贵妇了。

父母吃了这样的大亏,卫长云和卫长            岁即使忌惮卫长嬴背后的宋老夫人,当然也要向堂妹问责。而且也觉得这是抓了卫长嬴一个把柄——当众殴打叔婶,这忤逆罪名可不轻!

然而卫长云和卫长岁却没想到,卫长嬴也不傻,死死咬住端木氏辱骂宋老夫人在前,自己深受祖母抚养教导之恩,岂能坐视祖母为不孝之媳羞辱而无动于衷?

这样两边各执一理,正争辩不下,黄氏却出来说话了。黄氏是这么讲的:“前两日,原本嫁与司空嫡次子的端木无色才被休弃还家,端木家私下里跟宋家求情再三,然而端木无色无德之行,人尽皆知,宋家上下震怒,还是坚持休了她回去。”

听话听音,卫长云和卫长岁都不笨,闻这话脸色就有些变了。

果然黄氏继续道:“今儿个事情说出去,咱们少夫人最多落个维护长辈过于心急的名头——毕竟二夫人——如今婢子暂且还叫您二夫人,二夫人您身为媳妇,公然当着晚辈与丈夫的面,辱骂婆婆,这是先自绝于夫家的行径。二夫人您这样做在前,倘若老夫人在这儿,不必咱们少夫人动手,自会打发了您回家去!这样少夫人打您,算什么忤逆长辈?您都被休弃了,又算咱们少夫人哪门子的长辈?”

又说,“何况端木无色在前,二夫人您在后,端木家连出两个被休之女,锦绣端木的名头,往后可怎么办呢?二夫人不惧咱们卫家追究您辱骂长辈之责,难道也不怕自己娘家追究您有辱门风之责?”

卫长云由于当年自己年幼无知,害苦了一家,一直对父母怀有歉疚之心,此刻听着黄氏以话语羞辱恐吓自己的母亲,心头激愤,忍不住反驳道:“黄浅岫你莫要狗仗人势一口一个休弃!我父在此,几时提过休妻?!你……”

“二公子,您这话说的可就真的要把事情闹大了。”黄氏心平气和、几乎是满含善意的、温柔的道,“二老爷虽然不是老夫人亲生的,难道就不要叫老夫人一声‘母亲’了吗?还是二老爷其实从来没有认为老夫人是母亲过?岂有人子听闻妻子公然辱骂母亲,却一言不发的道理?二公子您的意思,难道是二夫人辱骂老夫人,原来已经是家常便饭,从二老爷到二公子,二房上上下下,都听习惯了,所以不当一回事?”

卫长云面色铁青,说不出话来!

而精明如卫盛仪早在黄氏提到端木无色被休弃这件事时就假作无力昏厥,倒在案上以免被黄氏逼问了。

☆、149。第一百四十九章 事渐明(中)

第280节第一百四十九章 事渐明(中)

“婢子想着二老爷素得阀主看重,按说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或者二公子,您长大以来,二夫人私下里就是这样教诲您的吗?”黄氏轻蔑的看着卫长云,步步紧逼,道,“请二公子说一说,二夫人这样的行径,换作了二少夫人——当然二少夫人温柔静默,是绝对不会似二夫人这样的,婢子这话可没有对二少夫人不敬的意思,不过是想二公子能够将心比心——这样对待二夫人,二公子是不是会就此一笑了之?您若说是,婢子也没什么可讲的了,这就劝说咱们少夫人给您赔罪!婢子也任由您处置!”

卫长嬴冷笑着道:“黄姑姑说的很对,若不是今儿个亲耳听闻,我竟不知道,远在凤州的祖母,偌大年纪,私下里竟被二房咒成了这个样子!今日你们不给我一个交代,豁出性命不要,我也非给祖母讨个公道不可!”

主仆两个抓住宋老夫人辈分身份都高于端木氏这一点,扣紧了一个“孝”字不放,卫长云无言以对,脸上青红不定,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卫长岁壮着胆子出声道:“三妹妹莫要激动,二哥决计不是这个意思。”

“三哥,我从凤州嫁到帝都来,因为长风年少,乃是你千里迢迢一路相送,这份情谊,我总是记得的。”卫长嬴对卫长岁,就缓和了些语气,道,“照理如今您出来说话,我不该继续说什么了。可三哥您也知道,我父亲身子不好,我是祖母和母亲教养大的,祖母爱我教我,十几年来为我操碎了心,我却无一事能够报答祖母。如今听闻婶母当面辱骂祖母,我若还不追究到底,岂配为人女、为人孙女?”

黄氏紧接着道:“三公子也是老夫人的孙儿,二公子和三公子都是读书人,不比坊间不通文字无识礼仪的庶民——三公子请凭着您的良心说句公道话。今儿个的事情,到底错在了谁?”

卫长岁被逼不过,又见兄长母亲俱默然无语,迅速思索了下,只好道:“家母失口在前,三妹妹冲动在后。依我之见,莫如……”他面露挣扎之色,顿了一顿,才小声道,“莫如咱们两边都别计较了,总归是一家人。咱们家闹出事情,丢脸的也是瑞羽堂,这又是何必?”

他这话一说,卫长云立刻朝他怒目而视。

黄氏也立刻道:“三公子是和善的人,只是咱们少夫人还没说委屈呢!二公子仿佛委屈倒更大了?二公子如此维护生母,真是孝心可嘉。然而二公子这主次颠倒的也太厉害了,祖母岂不高于生母吗?凤州卫氏文风昌盛,慢说子弟,即使婢子这样的奴婢也读过《礼》。二公子难道连婢子也不如?”

眼看场面再次僵持,之前被使女仆妇按坐下去、忙不迭的打水绞帕子帮着揉脸的端木氏先是目睹心爱的小女儿被打得奄奄一息、复被卫长嬴一个晚辈掌掴落齿、如今又听黄氏这个压制了自己十几年的奴婢对自己的儿子们咄咄相逼,心似火烧,猛然打落使女覆上来的湿帕子,尖声道:“便是回头凤州来信要休我还家!我今儿个也不能容忍了!”

就跳起来,怒指卫长嬴道,“若非你这心狠歹毒的贱。人坐视我儿往死里打,我怎会在盛怒之下失了口?!可怜我儿娇滴滴的孩子,被打得进气少出气多了,你这个做堂姐的还能安坐堂上,你这是什么心肠?!”

端木氏也不糊涂,自己心疼小女儿,怒极之下,把方才在后头骂了无数遍的“宋心柔这老东西”给带了出来,这是堂上众人、尤其是卫长嬴左右都听得清楚的,断然否认不了。如今被卫长嬴这边抓着这个把柄一路催逼,最紧要的就是为这个失口寻个理由——虽然不能完全脱罪,总归是也要咬死卫长嬴不对在先、而且不对更多。这样才能止住卫长嬴这边居高临下的羞辱和逼迫。

哪知听了她这话,卫长嬴眉尖蹙起,待要说话,黄氏、琴歌等两三人,却都露出奇异的微笑——黄氏尤其的笑容可掬,和和气气的道:“二夫人您可真是冤枉人,七小姐哪有您说的那样严重?这不是好端端的在旁边偏房里躺着?婢子方才看到二夫人您进来,激动得紧,堂上又乱着,惟恐有人不当心踩着了七小姐,所以特意让琴歌和艳歌扶了七小姐到偏房里躺着了。”

在端木氏、卫长云、卫长岁不可置信,甚至连装昏的卫盛仪都震惊抬头的注视里,黄氏悠然继续,“晓得七小姐深得二老爷、二夫人宠爱,当时场面太乱,想着叫大夫来也迟缓。好在婢子随身带了季神医亲手配制的上好伤药,已经抓紧辰光给七小姐敷上了。”

她意味深长的笑,“季神医亲手所配,可是外头买也买不到、见都没见过的好药呵!怕七小姐身娇肉贵,药少了好得太慢,婢子狠狠心,把整整一瓶都用掉了!所以二老爷和二夫人,还有两位公子,千万放心罢,七小姐这回的伤……非但完全不需要再请什么大夫,指不定过上两日,就完全不需要二老爷和二夫人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