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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第1页)

所以说,从那时他就在为自己担心了吗?为什么不能好好说呢?

别扭啊……真是别扭。王惟翰心情愈来愈好,用力抱住姚津云,磨蹭着他肩颈之交那块温暖的皮肤。

“……谢谢老师。”

蹭来蹭去的脸和鼻尖和嘴唇无可避免(也许有点故意)的碰到后颈敏感的部位,姚津云咬住下唇,缩了缩脖子,在听见王惟翰那句“谢谢”时,忍不住叹了口气,很小声很小声的骂了句“笨蛋”。

****

“我是为你好。”

活了快要二十年,这句话从父母、亲戚、师长甚至朋友口中早就听过不知多少遍。

这是很方便的话,可以把所有自利的念头和强加的期望都包装成无私的奉献──王惟翰从小就很乖巧很听话,只有在听见这句话时,会无法控制地生出反抗的心理。

那个人很聪明,很少说这种话。

但也只是没说出口而已。

“喂?老师……”王惟翰拿着手机,顾虑到在系办公室里吹冷气吃便当的同学,略为压低了音量。“对不起,系上这个礼拜六要办活动……”

“嗯?那你去呀。”

“我们本来约好要看电影不是吗?”王惟翰其实也很懊恼。“如果你很想看的话,我就把这边的事推掉,一次不参加不会怎么样。”

自从上次把话说开了之后,王惟翰开始对系上和社团的活动积极起来,并且发现跟大家一起做事一起玩,其实是很有趣的。

但相对之下,跟姚津云见面的时间就更少了。

“我没关系,电影下次再看好了。”

“……真的?”这下换王惟翰后悔起来了。“那个,我真的可以推掉……”

这已经是近两个月来第三次失约了,王惟翰原本以为姚津云会生气,哪知他的口气一如往常,连半分不悦的感觉都听不出来。

“就跟你说没关系了。”

“可是我们上个礼拜也没见面……”上礼拜六是系上棒球队跟别系办友谊赛,王惟翰跟学长们一起上场,在泥巴里滚了九局,累得连站都站不稳,比赛结束后又收拾了一下场地和球具,等到散场时已经下午两点了。

“你会想见我?”姚津云的声音像是带着笑。

“当然啊。平常你又要上班……”

“平常也没关系啊,你随时都可以过来,我无所谓。”

平常也没关系,随时都可以过去,无所谓。

“……。”王惟翰忽然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头,

话机另一头传来怀念的钟声,姚津云说声“上课了,再见”就挂上了电话。王惟翰阖上手机,刚刚那种如鲠在喉的感觉变得更明显。

他说无所谓。

失约那么多次,他一次也没生气。

不……从更久以前,从那天自己带着小金鱼进了他的门之后,他就没对自己真正发过什么脾气了。

王惟翰走出系馆,下午的太阳刺得眼睛很痛。

回想起这一年多以来跟老师交往的情形,愈想愈觉得恐慌──从最初到最近,主动的人一直都是自己。

是自己先单方面喜欢上他的。在开始交往后,也总是自己到他家去找他。连做爱都是自己半耍赖半强迫,才有了那第一次和之后的几十次。

王惟翰头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