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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向旅行谁是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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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节(第1页)

&esp;&esp;林小乐知道他脾气古怪,不敢一味点头,应和道:“没、没关系……所有哨兵的信息,方稚都在人口数据管理系统里看过,他已经把信息转录出来了……那哨兵肯定也是里面的人,我们一查就知道……”

&esp;&esp;宁秋湖点点头,显然很同意他的话:“是的。”

&esp;&esp;他又闭上了眼睛。

&esp;&esp;“谭越,谭越也是下周……还有什么?嗯……一条大蛇,树蝰……周沙……”他继续轻而软地低喃,“是这个女人抓住方稚的。”

&esp;&esp;他忽然停了,手下意识地抬起来,放在自己左胸上。

&esp;&esp;袁悦认出了方稚。所以,袁悦一定已经恢复了当日与自己重逢的记忆。

&esp;&esp;这感觉非常古怪,宁秋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从心底冒出一丝模糊的喜悦,而这喜悦又立刻让他难受起来,胸口像是闷着一股气,吐不出来,咽不下去,令他在这瞬间产生了些许悲哀。

&esp;&esp;袁悦不能留。他脑子来那个冷静而理智的声音很快发声:杀掉他。

&esp;&esp;宁秋湖收起了自己的森蚺,总的来说,他对蜂鸟传回来的讯息十分满意:“很好,方稚这次的任务完成得不错,我们能给会长一个让她满意的答复。”

&esp;&esp;卫凯这时候终于能发出声音:“宁哥……你、你骗了他……你说有人接应,你说他不会有事的!”

&esp;&esp;“运气不好罢了。”宁秋湖很温柔地劝她,“凯凯,别哭了,多难看。有机会的话,我们给方稚报仇吧。”

&esp;&esp;交锋(1)(改口口)

&esp;&esp;宁秋湖懒洋洋地坐在地板上,又摊开他那本厚得出奇的外文书。

&esp;&esp;见他冷静下来,也完全没了继续交谈的意思,林小乐的心跳这才慢慢恢复。他爬到卫凯身边,把她抱到怀里。卫凯小声哭出来,林小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干巴巴地安慰:“总有这么一天的,我们都知道……”

&esp;&esp;他的安慰非但没有任何用处,反而让卫凯哭得喘不过气了。

&esp;&esp;不过她哭了一会儿,知道哭也没什么用处,方稚确实回不来,慢慢也消停了。

&esp;&esp;见宁秋湖仍旧坐在地上聚精会神地看书,像个雕塑似的一动不动,林小乐示意卫凯和他一起出去。

&esp;&esp;“我带你去买吃的。”他小声说。

&esp;&esp;两人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地下室。

&esp;&esp;这是一间很窄很潮的地下室,位于一条长街的侧后方,隐藏在小区的角落里。这一片地下室里住满了人,但互相并不往来,旁人早出晚归的,林小乐他们只是找一个藏身处,也没必要和别人沟通。两人走到地面上,发现外头居然出了太阳。卫凯被林小乐牵着慢慢往前走,经过了流浪猫蜗居的地方,她停下来看了一会儿。

&esp;&esp;流浪猫们似是非常害怕她,她一靠近,它们就缩着尾巴飞快跑了,一时间连影子都看不到了。

&esp;&esp;卫凯呆站了一会儿,想到连猫都不理自己,嘴巴皱着,又要哭了。林小乐怕得要命,这光天化日的,他可不愿意和她拉扯,于是迅速把她牵走了:“别看了,我们走啊,它们怕你的布偶猫,不会理你的。”

&esp;&esp;“它又不吃人……”卫凯想了想,纠正道,“它吃人,但是不吃猫啊。”

&esp;&esp;林小乐被她这句话弄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吃什么人,谁吃人了?是吃精神体……唉,都别说了。”

&esp;&esp;两人在太阳底下走了一会儿,卫凯突然又小声哭出来。林小乐不知道怎么应付女人的哭泣,他之前就被钟妍的悲痛折磨得无法安眠,现在必须要鼓足十二分的忍耐力,才能怀着一颗极其烦恼的心劝卫凯:“又怎么了?我带你去买栗子啊,你喜欢的那种栗子。”

&esp;&esp;“小乐……我、我害怕。”卫凯小声说,“方稚死得太突然了……我怕,我不想干下去了……”

&esp;&esp;林小乐默默无语地看着她。

&esp;&esp;卫凯是他的同学,跟他可以说是臭味相投:两个人都十分厌烦自己的哨兵身份,跑了许多地方想要把精神体剥离。但现在不仅没剥离成,反而把自己的精神体变成了古里古怪的东西。

&esp;&esp;遇到宁秋湖也是个意外,卫凯一见到宁秋湖就喜欢上了,要跟着人走。林小乐怕她出事,劝了她几句,后来卫凯对宁秋湖非但没有一点儿想法,反倒挺害怕的,但两人已经没办法离开警铃协会了:一是觉得这种和“正道”、和“主流”对抗的生活挺有趣的,二是不敢走。宁秋湖吃精神体是不眨眼的,卫凯的布偶猫和林小乐的云豹他都没啃过,看起来是很有兴趣的样子。

&esp;&esp;林小乐有时候看电视,里面播各种打非打黑的节目,他回头想想,觉得警铃协会也是挺黑挺非的。但,这比之前的生活有趣多了。宁秋湖答应会帮他俩安全地剥离精神体,可不是现在,还得再等等——林小乐和卫凯现在都不大讨厌自己的哨兵身份了。

&esp;&esp;林小乐现在心里头有了很多秘密。他知道从前的自己讨厌的根本不是哨兵的身份,而是一种无趣、无聊、无奔头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