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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探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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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部分(第1页)

“对。”李茹男答道。

“你怎么肯定这不是陈家人遗失在那里的?”孙福堂问道。

“什么?”李茹男一愣——她看过这支发簪,先入为主,所以根本就没考虑这个问题。

“,这明明就是孙二柱的!你看,发簪的颈上有一个芝麻粒儿大的浅棕色斑点儿,这是玉石里边混入的杂质,每块玉都不会完全一样,我可以肯定!”李茹男答道。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这支发簪很普通,造型也很一般,类似的发簪,我以前也曾经见过。”孙福堂说道。

的确,玉是普通的翡翠,造型是民间常见的丹凤朝阳,以此为题材的发簪首饰何止百千万。有相似的并不奇怪,问题是在现在这种语境中孙福堂提出这个问题,这不是在鸡蛋里挑骨头吗?就算真可能有两支翡翠相似到连材料中的杂质也一样(真正的造假高手连千多年前的皇帝玉玺都能仿造出来,何况只是一支普通发簪,北平城硫璃厂这样的高手不敢说多,至少不会低于两位数),难道你就不去找孙二柱了吗?既然总得要去,说这些不咸不淡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冷眼旁观,这些道理孙福堂不会不知道,之所以这样,大概是因为自已一个专门查案办案的警察居然比不过一个私家侦探(还是个女的),他心理上还转不过这个弯儿。

“喂,你什么意思你?!”李茹男可没有我那么好的脾气,不平则鸣,觉出孙福堂是故意找碴,她的脸立时阴了下来。

“李小姐,我只是在就事论事,你不要想太多。”孙福堂只是在发牢骚,并没打算和李茹男发生正面冲突,但他也是一个要脸的人,李茹男这样的态度,如果他不有所反应,以后怎么去管手底下那班兄弟?

“什么叫不要想太多?!我都说了,这支发簪就是孙二柱的那枝,你信就信,不信就不信,说什么这只是我的一面之词?!你当我在干嘛?捣乱吗?!”李茹男真的火了,能力不足被人瞧不起,她虽不开心但也勉强可以接受,所谓技压奴婢手,艺盖当行人,实力不行,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但这次不是能力的问题,摆明了就是歧视,是可忍,孰不可忍,这要也能忍下来,她也就不是李茹男了。

话说到这个地步,脸也就等于撕破了,怎么说孙福堂也是一位警长,当着手下人的面,他也不可能服软。

“捣不捣乱,自已心里知道。私下勘察却不向警方报告,破坏了现场算是谁的?!”孙福堂阴阳怪气的说道,声音不高,却足以让屋里的每一个人都听到。

“你!哼,动不动就拿警察的身份唬人,吓谁呢!连案发现场和藏尸现场都搞不清楚,还有脸在这儿说东说西,真当自已是个人物了!”撕破了脸,李茹男哪儿会管孙福堂是什么身份,先自已说痛快了再说。

“喂,怎么说话呢你!告诉你,警察有警察的查案方式,用不着别人来教。”被说到了痛处,孙福堂也火了。

合作办案,合作成这样也真难得,这样吵下去很有意思吗?

旁边做事的警察都放下手里的工作,看着事情的发展,屋外一些经过临时办公室的陈府家人也停住脚步,向屋里观望。

看来,还是得让我来调解了。

“茹男。”我轻轻拉了一下李茹男的胳膊,让她先压压火——不管她是不是有理,我肯定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孙警长,警方办案有警方的规矩,我们只是在尽我们的能力协助,据物已经交给你了,该怎么做您自已拿主意,我们不会干涉。不过有件事必须说清楚,我们的职业是私家侦探,我们是接受陈老先生的邀请调查案件,我们也有我们私家侦探的办案方式,如果有什么地方有冲突,希望您能够见谅。好了,该说的已经说完了,现在我们要去见陈老先生,向他报告我们的调查进度,这应该不会影响到您的调查吧?”我微笑问道。

说到底,警察也只是一种职业,私家侦探虽谈不上多高尚,多了不起,却也不比警察卑微,跟我们阴阳怪气没有用,陈万仁那边满不满意才是关键,与其浪费唾沫在这种无谓的口舌之争上,倒不如直奔关键,看到时候谁更快。这里是雾灵山庄,是陈家的地盘,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真做起事来,陈家在地方上的实力哪儿是你区区几个警察所能比较的。

“这,那是你们的事,请便。”事情扯到了陈万仁,孙福堂有些发热的头脑冷静了一些,他不知道我和李茹男的背景,火一时上来也就顾不得别的,但陈万仁是谁他清楚得很,服不服气是一回事儿,这位前县长的虎威绝不是他一个小小的警长敢去触动的。

………【第二百六十四章 告状】………

对这件案子,陈万仁很上心。死一个小丫环在他而言算不上什么大事,无非是花几个钱抚恤家属的问题,在农村,或许连一买一头牛的钱都用不了,以他的家产,九牛一毛都算不上——问题在于这是凶杀案,而且还发生在内宅,案子一日不破,凶手一日不被抓住,陈家就一日不得安宁,今天死的是一个小丫环,谁知明天噩运会不会落在自已头上?

所以,一听我们有最新的案情进展要谈,马上便在书房和我们见面。

汇报当然还是由李茹男来进行,作为一名侦探文学的爱好者,她在叙事描述还有气氛渲染上非常有自已的特点,所谓文似看山喜不平,在她的描绘中,原本平淡的故事变得扑朔迷离,听得陈万仁是眉头频锁,而当李茹男讲到她把找到的证物交给孙福堂,孙福堂的态度却是非常消极时,陈万仁的表情明显变得很不愉快。

“胡闹,我的家人怎么可能会做杀人害命这种事!来人,把孙警长请来。”如果那个发簪真是陈家的,也就等于说他的家人和这起命案有关,他是豪绅地主,地方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可以接受这样的猜疑,有凭有据也就罢了,但人家已经讲明发簪是一个货郎的,还这样无端猜测算什么道理?

话吩咐下去,不大会儿功夫,孙福堂便来到书房,见到我和李茹男马在屋里,马上便明白了怎么回事,单看李茹男带着讥讽的冷笑,也知道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陈老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哦,听茹男讲,她找到了凶案第一现场,而且发现了一件非常关键的证物,现在证物在你那里,不知道能否让老朽看看?”陈万仁终究是一个有身份、有涵养的老人,心中虽然不快,但表面上还保持着应有的分寸。

“噢,当然可以了。我本就想把这件证物拿给陈老先生鉴别,看是否是府上的东西。”陈万仁当面提出的要求,孙福堂没办法拒绝,既然不能拒绝,那就索性表现得主动一些好了。

取出凤头发簪,孙福堂双手递在陈万仁面前,看到这一幕,李茹男的嘴角撇了撇,鄙夷之色一览无余——牛,这时候怎么不牛了?看人下菜碟,还不是一个欺软怕硬的小人!

接过发簪,取出老花眼镜,陈万仁仔仔细细的查看,他出身世家,家学渊源,又曾经是兴隆县的父母官,对珠宝玉器的鉴定自然有一定水平,这件发簪又是这件凶杀案的关键证物,所以他看得格外认真。

查看良久,陈万仁轻嘘一口气,伸手把老花镜摘了一下,“孙警长,这不是我们家的东西。陈家虽算不上豪门巨富,但这种三流货色还不至于放在眼里。”他的表情倨傲,声音虽不算高,却透着一种骨子里的自负。

的确,最多不过卖几块银元东西,在他这样的人眼里当然毫无价值,不要说买,白送给他也不会要。

这就是真正有钱,有身份的人,那份骨子里的傲气,不是装就能装出来的。

“是,是,我就知道这不是府上的东西。”孙福堂满口称是,他又不是傻子,就算心中还存疑问,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提出,没凭没据胡猜乱想,陈万仁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那是会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