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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瓦壶和汉铎壶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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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部分(第1页)

长久以来,一种家天下的思想禁锢着每个人的思维,所谓率土之滨,莫非王土,天下的所有包括土地人口都有是属于君王,自然而然,所有的财产也都是属于君王的,君王对臣民有生杀予夺的权利,由大及小,各地的诸侯也就拥有了对辖地内人力物力的绝对的支配权,可以任意的强取豪夺。刘备拿下益州之后,大赏功臣,把益州府库挥霍一空。不光是刘备,所有的诸侯都有着类似的行为,攻城掠地之后,不论公产私产一律统统没收,根本就无视民众的财产权。

这就是乱世,没有秩序的乱世,没有生存权和财产权的乱世,刘泽要改变的,也就是这样的乱世。改变乱世,就得重建社会秩序,遵重人的生命权利和财产权利是必然要走的第一步,这是一切秩序的基础,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必须以律法的形式加以确定,对每个人的合法财产进行确权登记并保护之,让每个人都明白,他们的财产是受到律法保护的,任何人都不可以随意剥夺。象方才糜竺一样一听州牧要借钱立马奉上几百万(估计糜竺也绝没有想再要回去)的事就可以完全杜绝,糜竺可以理直气壮地说不,我的财产我做主,不用再看谁的脸色。

当然刘泽更得为此做出表率,徐州的钱是官家的钱,并不是刘泽个人的钱,刘泽可以在合理的职权范围内使用它,但不代表可以滥用,如果刘泽将公款拒为己有的话,那就是贪污,那就是犯罪。汉代的官员大多是大权独揽,是滋生**的温床,州牧、刺史、太守在各个地方军、政、财权一把抓,拿着朝庭给的俸禄,肆意地挥霍着公款,甚至他们都感觉不到这就是犯罪。远的不说,现在的下邳相笮融仗着和陶谦是老乡的关系,公然截留三郡赋税,挪用公款,大建浮屠寺,金身度佛,陶谦居然默许了这种行径。所以刘泽下定决心要整饬吏治,清除**,必须要从自身抓起,打铁还需本身硬。

孙乾接着道:“纵然刘使君能借得钱来,但目前徐州粮价飙升,人心浮动,屯田之事毕竟是远水难解近渴。”

有人立即附议道:“诚如孙从事所言,这粮价前几日还稳定在二千钱一斛上下,这几日不知何故,骤然飙升,连日上涨,一斛米竟然卖到五千钱,民多怨愤。”

“只怕五千钱也挡不住了,去岁兵祸,粮食无收,这涨价之势定然难免。”

陈登忿然地道:“去年固然收成不好,但这么多年来徐州谷米满仓,难不成民间就无余粮?粮价纵然上涨,也不会涨得如此之快,愚以为定是有人在囤积居奇,哄抬粮价,牟取暴利,望主公明察。”

关羽冷哼一声,凤眼半睁,道:“此等奸商,容某拿住,一刀一个斩了!”(未完待续。。)

第337章 糜竺心事

堂上之人中有隐然作色者,更多的人在议论纷纷,有人说该杀,有人说不该杀。

刘泽淡然一笑道:“供大于求,粮价必然下跌,供不应求,粮价自然上涨。粮价高与低,顺其自然即可,不必苛求。”

“可是……”陈登急欲再说,刘泽轻轻地摆摆手道:“此事勿需再议。先前提及赋税之事,某以为赋税乃国之根本,不可轻动,汉制三十税一的田税也当在百姓的承受范围之内,暂时就不必调整了。到是口赋算赋过于沉重,民不堪负,亦可斟情减之。”

孙乾奏道:“下邳相笮融在下邳擅废税赋,广倡佛教,收揽民心,除近郡国五千余户皆投到旗下,下官以为下邳乃是徐州境内之地,然而笮融不遵号令,擅自其事,久必为患,刘使君切不可纵容之。”

对于徐州治下赫赫有名的巨贪,刘泽早已是恨得牙根直咬,想惩治**澄清吏治,刘泽非得拿笮融开刀不可,不过自己初领徐州,千头万绪,实在是忙不过来,只好等待时机再出手了,派赵云去下邳国任都尉,就是知道赵云沉稳干练,可堪大事。刘泽便叮咛赵云,要拿到笮融贪腐的真凭实据,同时注意不能让笮融察觉,以免打草惊蛇。虽然现在孙乾提议惩处笮融,但刘泽深知还不是时候,于是含糊地推诿道:“下邳之事,还需细查。今日之议,且到这里吧。”

诸人纷纷起身告退,糜竺同众人走出州牧府。只是与众人拱手而别,再无半点言语,径直乘车驾返回了糜府。

“兄长回来了?”糜芳虽然是彭城相,但却是不是州牧府的幕官,所以今天的议事并没有参加。彭城被曹操屠戮之后,城破垣残,糜芳就没有再回去上任了,一直闲赋在家。

糜竺口渴了,吩咐下人奉上茶来。糜芳奇道:“以前陶使君议事,兄长必定是酒足饭饱而归。为何今日却连杯茶都未喝就回来了?”

糜竺道:“刘使君素为清俭。不曾备得茶饭。”

糜芳大笑道:“这刘泽也太抠门了吧,那有州官议事不吃饭的道理?”

糜竺目光严厉地阻止他道:“刘使君乃非常人,岂可以常理度之。何况议事诸臣,皆是徐州巨擎。谁又何惜一餐饭?”

糜芳讪讪地道:“小弟口不择言。兄长勿怪。”

糜竺语重心长地道:“二弟。不是为兄说你,老要张狂少要稳,做事多动动脑筋。刘使君的名讳,你且在家中说说无大干系,但若为外人知你有轻贱之言,岂不是取祸之道。这祸从口出,切不可图一时嘴快惹来杀身之祸。”

“谢兄长教诲。”

“你且收拾一下吧,准备回彭城复任。”

“回彭城?”糜芳微微一怔,道:“彭城一片废墟,我回去干嘛?”

“刘使君已经委派徐荣为彭城都尉,率兵三千进驻彭城,而且刘使君已然决意在彭城五县实行屯田,你身为彭城国相,岂可擅离职守,明白便起程吧。”

“屯田?”

“不错,今日牧府议事,讨论的便是屯田之事,刘使君决意将徐州所有无主之田全部收归官有,组织流民屯田拓荒。”

糜芳大惊道:“什么?将无主之地收归官有?那我们糜家准备此次大举收购彭城五县田产的计划不就泡汤了吗?”按照原先的计划,糜家已经准备了大量的现钱,准备在官府对彭城五县无主土地的拍卖上出手收购,以糜家的财力,这次自然是志在必得,但刘泽的一个屯田法无疑将使糜家的计划流产掉了。

糜竺凝重地点点头,道:“这不是重点,区区几块地,对糜家而言无足轻重。关键的是,我自以为阅人无数,这刘泽我居然一点都看不透。”

“兄长何出此言?”糜芳倒是有些好奇。

“刘使君在平原的名声,我早有耳闻,惩强除恶,扶危济困,仁德仗义,乐施好善,但对士家豪强却豪不留情,曾将平原两大士家刘家白家铲除地一干二净。只也是我一直隐隐担心之事,唯恐他对我们糜家会有不利之举。”对于刘泽的背景,显然糜竺也没少下功夫。

“兄长多虑了吧,以我们糜家在徐州的实力,他刘泽就算想动手也得先掂量掂量。陶使君初来徐州是蛮横得多,后来不照样服服贴贴。”

糜竺摇摇头道:“刘泽行事果决,谋定而后动,今日之议,虽是众议之名,但刘泽早已是成竹在胸,屯田之法,恐怕他早有定夺。十亿之数,就算我们糜家豪富,想要在短时间内筹措到如此数目,也非易事,但刘泽信手掂来,极是洒脱,堂上我曾隐晦地表示糜家愿意拿几百万钱相赠,却被他一笑付之,若非大富大贵之人,绝对不会有如此从容之态。可今日还有一事,却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徐州粮价暴涨,明眼之人一看便是有人囤积居奇,可刘泽却是故意不予理会,难不成他清楚这背后搞鬼之人是徐州士家,不敢得罪?可这与他一贯的做事风格又大相径庭,这刘泽我是当真看不透。”

“这粮价暴涨是王家牵的头,萧家和吕家都有参与,王俊还找过我,问我你们糜家要不要也来分一杯羹,你不在我也就没有答应他们。不过兄长这次的机会不错,听说他们三家至少囤积了二十万斛粟米,准备大捞一笔,我们要是搭一伙的话,获利肯定丰厚。”糜芳怂恿道。

糜竺淡淡地一笑道:“这种不义之财,不发也罢。何况粮价暴涨,民怨激愤,刘使君无论如何也不能坐视不理,王萧吕三家,恐怕会有苦头要吃。”

糜芳不信,道:“刘泽如何处置?除非他拿粮食来救市,可谁都知道徐州府库空虚,根本就拿不出粮食来。倘若治王家个囤积居奇之罪倒是可以轻易化解危机,但后果却不一定是他刘泽所能承受的。”

糜竺不置可否地道:“结局如何,我们静观其变吧。”糜竺刚端起茶来就瞧见糜兰悄悄地溜了进来,而且她穿了一身的男装,一看就知道是刚出街上回来,不禁沉声虽喝道:“兰儿,你去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