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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妾休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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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第17章

许星汉坐在戏台子对面的茶楼里,他面前的茶已经换了两壶了。他叹了口气,真搞不定表哥为什么明明知道对方会逃,还让任由对方逃,这也罢了,那找到了为什么不快点带回去?

算了,他表哥的心思岂能是他能猜懂的。

戏台子后台的霜霜已经吓得腿软,她呜咽一声,就被压在了那些戏子用来梳妆的梳妆台上,她挣扎的时候似乎打翻了那些用来化妆的颜料。邬相庭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如今夜幕逐渐降临,后台的光线昏暗了许多,最后的夕阳照亮了窗前那一小地。

后台其实空间不大,里面堆满了戏服和唱戏的道具,窘迫狭小的空间里,她在邬相庭手下抖得像惊弓之鸟。

“我……”霜霜许久之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不逃了。”

一只冰凉的手从她的脸上摸到脖子处,再沿着衣服,滑到了腰带处。

片刻后,霜霜几乎是要哭出来了,“不要,不行,我身体没好。”

她趴在冰凉的梳妆台上,邬相庭的声音冰冷而淡漠,从她头顶上方飘来,“没关系,我不会在这里碰你。”

他微俯下身,在霜霜的耳旁慢条斯理地说了下一句话。

“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

“嘶——”

衣料被扯开的声音。

霜霜看到邬相庭拿出来的一个木箱子,愣了下,等到看到里面的东西,几乎是尖叫出声,“邬相庭,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她知道那是什么。

宫里有犯了错的宫人,那些宫人罪不至死,但是为了惩罚他们,就会把他们从良籍的宫人变成连贱籍都不如的奴隶,那些奴隶身上都会有一个纹身。

霜霜的宫里也有奴隶,字还是她挑的。

一般奴隶身上都会刻上主人的名字中的一个字,这样如果奴隶逃了,别人看见那个纹身,也能知道他是逃奴。

“为什么?”

邬相庭冷漠地反问她。

为什么不可以这样对她?

霜霜全身都在颤抖,她看着对方的眼睛,却觉得对方似乎早就看穿了她,看穿了她在想什么,看穿她是谁。霜霜死死地咬着牙,到如今她怎么敢说她其实是嘉宁,她的高傲早就被对方粉碎得一点不剩,自己像一个娼。妓服侍他,谄媚他,讨好他。

她什么都可以不要,可是自尊心是她最后的一块遮羞布。

她没了国家,没了父母,没了公主之位,什么都没有了,任何人都可以欺负她,一个小小的花娘可以打她,这个以前在自己面前像一条狗一样的男人可以脱了自己的衣服,把她肆意地压在梳妆台上欺负。

她怎么敢说自己是嘉宁公主,皇室之人应该是宁可玉碎不为瓦全。

国破之日,她和她的母后坐在空荡的大殿之上,母后眼睛里一点泪都没有,只是摸着她的头,“阿宁,跟母后一起走吧。”

她们都知道如果她们被叛军捉到会有什么下场,父皇病死了,她的太子哥哥现在就在宫门口带着最后一点亲兵拦着叛军,其实给她和母后争取最后一点自尽的时间。

那时候的她根本就不敢跟母后说,其实她不想死,她怕。

她怕疼,也觉得还没有活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