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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宝玉午时去宝钗哪里求了几个灯笼,自己花费了半日的功夫去做了一个装置,是一个连锁的齿轮联动机构,一个丫鬟转动着就可以领所有的灯笼顺时针旋转,在夜里美艳无比。
这夜贾母,王夫人,王熙凤等齐聚藕香榭。这灯笼光,映入了湖面一场美轮美奂的视觉盛宴隆重登场了。黛玉和北静王如约而至,宝钗和宝玉等外面行来,身后跟着一行小厮,手里抬着什么。
贾母瞧了呵呵笑道:“宝玉,这几日不见了,可忙活什么去了?”宝玉忙上来道:“回老祖宗,我也没忙什么,只是想着元宵至了该弄些什么来给大家乐一乐。”众人听怎么一说都来了兴致,忙问:“可是什么好东西,快抬上来瞧一瞧。”凤姐也来凑热闹:“哎哟,定是什么灯笼罢嘞可有什么稀奇的呢?”宝玉摇头道:“这却不是,这会子不到时候,过会子再让你们瞧。”又过了一炷香的时辰,众人是一路观赏各房的灯笼,灯谜。北静王一路下来倒猜中了不少字谜,手里拎着一个十分别致的灯笼,黛玉手里也提着一个小巧的八面灯笼,上面画着几个摇罗扇的美人。
宝玉上前道:“你们可愿把手里的灯笼借我一借?”北静王和黛玉都不解何故,相视一下。北静王忙笑道:“这个自然,你若喜欢送你也无妨。”宝玉摇头道:“这倒不必,只是瞧着你的灯笼雅致有趣借来我们一处观赏一回便还。”北静王递过,不作道理。
宝玉接过黛玉和北静王的灯笼,又命人揭开了那个“玩意”的盖子。展露在众人眼前,各个叫奇。这个是一个雕塑着白花的长形状的带齿牙的东西,一个丫鬟在哪里鼓弄着,那放置在上边的灯笼便开始旋转,如同是在看画一般,流水行云。众人奇叫妙诀,贾母也看得乐呵呵的。王夫人也觉得自豪了起来,薛姨妈心里在盘算着什么。宝钗挽住薛姨妈的手腕,笑着瞧着并不言语。湘云早就看呆了,一时不知道看那个灯笼才好。黛玉瞧了,心下想道:“也难为他想出来。”宝玉行至跟前,对耳说了一句:“凹晶馆见。”便步入暗处,消失在众人的目光中。黛玉也随后欲提脚行去。北静王回过神道:“怎么黑,可哪里去?”黛玉抿嘴笑道:“有事,过会子就回。”北静王便松了手,瞧着远去。
☆、第四十八章 凹晶馆宝黛解嫌疑
却说宝玉走至黛玉身边说了一句:“凹晶馆见。”便自行先去了。黛玉随后而至,北静王瞧着灯笼出神回神时见黛玉提脚要去,忙道:“怎么黑,可哪里去?”黛玉抿嘴笑道:“有事,过会子就回。”北静王听了默然松了手,瞧着远去。
黛玉借着灯笼的光一路往凹晶馆来,行过了湖边回廊。瞧见那里站立一个人,身形萧索孤寂。黛玉飘然行至身后,轻说道:“你要见我,可有什么要说的?”宝玉闻声缓缓转过身来,因天黑看不清楚面容的神情。开口说道:“我知道,林妹妹心里一定在恼我。”不等宝玉继续说,黛玉忙道:“我为何要恼你,我哪里恼得着你?”宝玉轻叹了一口气道:“妹妹,你嘴里虽然说不恼,但是我知道你心里定是生气的。”黛玉嗔怪了一句道:“却原来,我在二爷的心里是一个爱恼人的。”说着提脚便要走,手绢子也在脸颊上擦拭了一下。
宝玉忙上了拦住道:“好妹妹,你别走,我只想和你说一句话,你可听不听?”
黛玉一听,且住脚步道:“就一句话,好,你说。”宝玉上跟前说道:“林妹妹,我知道你定然是恼我不阻止这件婚事!你虽知道在府里老太太太太等人对我宠爱有加,可却不知道我的人微言轻。再者先前那事真非我所能阻止改变,我才……才如此下了决定。”
黛玉听了早就含泪道:“你那日来,为何不说,你若说,我,我就……”宝玉含泪笑道:“林妹妹,我那日既说了却又如何呢,我又能改变什么呢?”说着用袖子擦拭了一下眼里继续说道:“再者,我知道北静王爷,他,他也是一个好人,我想,我想他会好好待你的。”黛玉摇头含泪泣道:“不……我不要……”
宝玉含泪安慰道:“好妹妹,我此次唤你来只为惧怕妹妹恼我。我想说明白,虽然这样说了并不能改变什么,但,如果让妹妹恨我恼我,日后我若死了,怕也不安心。”
黛玉一听早又急哭的伸出手指挡住宝玉的嘴唇制止宝玉道:“不要胡说,你成日里死呀活的,也不忌讳着些。”宝玉缓缓地拨下黛玉的纤细的手指,含泪道:“好妹妹,我日后定不说了。”两人相视泪下,一时无语。少时宝玉又道:“你既去了王府,便凡是看开些。北静王人也是好的,想来林妹妹在哪里定不会受委屈,这样想来,我竟是好受些了。”黛玉只含泪听着,并不说话。
躲在暗处的一人,听了宝玉这样的话身形不觉抖动了一下。心里暗想道:“我素日那般,倒是误会了宝玉了,我……我真是惭愧。”且再展眼看去,那边两人正相对而泣似有生离死别之境。却说这躲在暗处的人是谁,却原来是北静王水溶。他才见黛玉黯然离开,似有什么不妥。若直言要跟去她必定要拒绝,便想着跟在其后静观其变。
随着黛玉一路行至了凹晶馆,却看那边站立一人。待他转身却见是宝玉,北静王一瞧心里莫名恼火难受,一股醋意涌现。又见他二人相视而泣心里既是难受又是嫉妒,一时是五味杂陈,难以尽述。直至这会子听了宝玉的话,他才知道是自己错怪宝玉了,心里也是一阵惭愧。
其实自从北静王用巧计娶来了他心里挚爱的黛玉后,心里一直都在内疚。但是爱黛玉的心淹没了一切理智,他也相信这样是爱她的一种方式。但每夜午夜梦回时,水溶都回坐立起来叹息一回,虽然得到了黛玉,可没能拥有她的心,他有几次觉得自己像一个罪人,次次低头忏悔着,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这样做也是无可厚非的。如此反复日夜,北静王才劝服了自己的意念,暂不多表。
却说宝玉这次邀黛玉来,也只是为了跟她说明缘故好不让她太恨自己,同时也是为了宽慰自己的心。一时两人泪尽声竭,又说了一回话宝玉送黛玉回潇湘馆处来。黛玉回身问:“二哥哥,你可进去喝口茶?”宝玉想着北静王在里边见面倒是尴尬,便摇头道:“不了,我刚回去了,妹妹且歇息去吧。”黛玉瞧着宝玉远去的身影,呆呆叹息了一回才掀帘子进去。
这里宝玉一路失魂落魄归了怡红院,眼圈泛着红。一入门,袭人不似往日说了一堆话,而是在哪里静默了一会子,似乎在犹豫什么。宝玉见袭人反常,便先开口问道:“你这样支吾的做什么,有什么话说便是了。”袭人这才说道:“我才从藕香榭哪处来,路上听说过了春二月十六日三小姐就要出闺阁了。”宝玉一听讶然道:“可听说是哪里人士,什么品格,模样性情如何?”袭人听了拍了一下他的手道:“又不是二爷娶亲哪里就这样着急问了那么一大堆,我哪里回答的过来?”宝玉扶着袭人入了门,亲倒了茶来道:“不急,你倒慢慢说来我听。”可听了周瑞家的说了,是茜香国的王子,是一个名叫瑾沣的据说也是一个人品样貌皆佳的。宝玉忙拍手笑道:“那日探春妹妹掣签,只瞧那签上写道得此签者,必得贵婿,大家恭贺一杯,共同饮一杯。那会子众人都笑道……我们家已有了个王妃,难道你也是王妃不成。大喜,大喜本以为,那只是一句玩话,不想竟成了谶语了。”袭人听了也想起了那日的光景来,不觉也笑了。可那个笑容显得是那么的空洞,那么的不真实。因为袭人她想起了那日的光景,不觉也想起了一个人来,那个人就是晴雯。
袭人回神后说道:“我才在哪里支吾就是怕二爷听了又该难过,我才这般不敢说,谁知道,你倒也拍手道好了,许是我多心了。”宝玉坐下笑道:“可不是你多心了,探春妹妹若嫁的好,我自然没有不乐意的理,若不好,倒叫我难受。”说着不觉想起了迎春来,也不知道她如今是什么光景。
☆、第四十九章 千里东风一梦遥
且说宝玉见袭人在一旁支吾难言,便道:“你这样支吾的做什么,有什么话说便是了。”袭人这才说道:“我才从藕香榭那处来,路上听说过了春四月四日三小姐便就要出闺阁了。”宝玉一听讶然道:“可听说是哪里人士,什么品格,模样性情如何?”袭人听了轻拍了一下宝玉的受到:“又不是二爷娶亲哪里就这样急问了那么一大堆,我哪里回答的过来?”宝玉扶着袭人入了门,亲倒了茶来给她喝才说道:“不急,你倒慢慢说来我听。”可听了周瑞家的说了,是茜香国的王子,是一个名叫瑾沣的人,据说是一个好模样人品的,人也极雅致。宝玉拍手笑道:那日探春妹妹制签,只瞧那签上写道:“得此签者,必得贵婿,打击恭贺一杯。那会子众人都笑道……我们家已有了个王妃,难不成你也是王妃不成。大喜,大喜”本以为,那只是一句玩话,不想竟成了谶语了。袭人听了也想起了那日的光景也不觉想起了一个人来,呆立在哪里红了眼圈子。
袭人回神后说道:“我才在哪里支吾就是怕二爷听了又该难过犯起痴呆病来,我才这般不敢说,谁知道你倒也拍手道好了,续是我多心了。”宝玉坐下笑道:“可不是你多心了,探春妹妹若嫁得好,我自然没有不乐意的理,若不好倒叫我难受。”说着不觉想起了迎春来,倒叹息了一回。
这一日后便已时直四月,这日宝玉早早去寻探春,可在房里寻了几遍也找不到,他开始惶急了,心下忖度:“难道,难道我来晚了?”宝玉见到侍书正泛红了眼圈子进来,宝玉一把拉住问道:“你可哭什么,探春妹妹呢?”侍书红了眼圈子哭道:“二爷,小姐已经走了……”
这里临河界,大艘房船停靠岸边。凤姐老太太王夫人等皆伫立含泪盯视着这个如花女儿离开视线。赵姨娘含泪哭的声嘶力竭,浑身因为难过抖动。见探春给众人一一拜别,黛玉含泪紧握住她的手低声道:“你还是等等宝玉吧,等等……”探春仰面含泪看了看碧蓝的苍穹,有回身看了看那边的小道,却没有看到宝玉赶来的身影,她抿嘴摇头:“好姐姐,你替我作别吧。”探春一下扑倒在贾母的跟前,含泪哭道:“老祖宗,您保重,我……我去了。”又和凤姐等诉诉别离,凤姐个性虽然烈强,但此时见了这般情景早已经哭得泪人一般,往日强人模样此时彻底消失了。赵姨娘看着探春对自己微微俯了俯头,自己早已经是泪流满面,往日的吵嘴,光景从新显现在眼前,欲上前一拥,凤姐见了,忙上去拉住她的手腕。探春含泪登舟而上,众人挥舞着手作别。探春早已经泪流满面,感觉视线渐渐模糊了,相处了数年的亲人的身影渐渐模糊,渐渐地消失……
宝玉和茗烟飞驰着马一路赶来,路上行人左躲右闪。宝玉发疯一般飞舞着手里的鞭子,拍的马匹啪啪作响。茗烟一路喊道:“二爷,您慢点,小心摔了!”
在宝玉赶到时,这里的人正在收拾着送别的物件,还有酒盅子。宝玉见众人都红了眼圈子,忙拉住贾母的手问道:“探春妹妹呢,探春妹妹呢?”贾母含泪说道:“去了,已经去了……”宝玉悲得退了几步,眼里从眼角滑落。虽然他知道离别是在所难免,但是不能面辞说一句话,这让他很伤心落寞。失魂落魄地呆呆往回行去,贾母怕他会发生什么,忙命茗烟上前跟着伺候着。凤姐怕风大老太太身子弱久呆不得,便上来劝慰道:“老祖宗,我们且回吧?”黛玉用手巾擦拭了眼泪,水溶拉过相扶着去了。
“走了,走了……哈哈哈哈,走了好,走了好啊……”宝玉前几日听袭人说探春要远嫁心里虽然并不如何,可随后细想心里也难过,但念着也无可如何只念着自己可以见最后一面,劝她宽慰安然,可如今这一念想也成了琉璃一般破碎了。如今回身来,整个人竟有些呆呆的,边跑边疯喊:“走了好,走了好啊……”茗烟随后听了,唬了一跳忙一路追过来拉住,宝玉仍只管自己疯喊,疯闹。
袭人见宝玉在廊檐下一阵狂跑,忙上去拉住手腕。喊道:“宝玉,宝玉,宝玉!”宝玉一阵眩晕,只觉腿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袭人忙去扶住,哭道:“你昨儿个才不是为了这个喜欢来着,如今为何却又是如此?”一时袭人叫来了麝月秋雯,两三人齐力抬了宝玉入了怡红院,又叫麝月去请了王太医过来瞧瞧。黛玉和北静王刚至了王府,黛玉只觉得宝玉方才的神情不对,现在也不知道如何了,若有什么,自己却又如何。这样寻思着,便提脚要出府门。北静王忙拉住问道:“你才回来,可又要哪里去?”黛玉颔首说道:“方才见宝玉那样的神情,想是不对,许又要出什么事儿了。”水溶说道:“既有什么事,总有府里人照应着,你这会子急急寻去做什么?”黛玉知北静王要拦,便道:“我与他好歹是亲戚,他有事儿我岂能不管呢?”水溶叹道:“罢了,我随你去吧。”说着二人又出了府门,各自上了车轿子一路又往贾府中来。
这里袭人觉得不让上头知道不妥当,若有什么,这如果怪罪下来可不是玩的。忙去叫了秋雯过来,又与她说道:“秋雯,你且去上头告知老太太太太,就说二爷又不好了。”秋雯应了一声,便自去了。这里贾母王夫人薛姨妈和宝钗等齐坐一堂,说及了探春不免伤感。正这时秋雯急忙进来,贾母见她神色匆忙,便问道:“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是不是宝玉又怎么着了?”秋雯眼圈泛红说道:“回老太太太太,宝二爷自从外边回来人疯疯癫癫一回乱跑,袭人姐姐一叫,他就晕厥过去了。”贾母一听忙立起身来,问道:“如何又这样了,才见他还好好的。快,领着我们去瞧一瞧。”抬眼看时,王夫人却早在前头行去了。凤姐也忙过来搀扶着贾母一路而来,秋雯在后边跟着。
☆、第五十章 栊翠庵宝玉悟佛性
且说宝玉自从从海边归来,一路上是失魂落魄若有所失。刚入了怡红院,便就疯疯癫癫一路飞奔,口里大喊:“走了好,走了好啊!”袭人见宝玉在屋檐下一阵狂跑,忙上去拉住手腕:“宝玉,宝玉,宝玉!”宝玉只觉得一阵眩晕,只觉得腿一软整个人顿时瘫倒在地。袭人忙去扶住,哭道:“你昨儿个才不是为了这个喜欢来着,如今却又是如此?”一时袭人叫来了麝月秋雯,一命麝月去请了王太医过来把脉开药,二命秋雯求告知老太太太太以及凤姐等人。
一时贾母王夫人等一路风风火火赶来,才一入门只见宝玉直直躺在床榻上,面容惨淡,嘴唇干裂额头冒着汗水,嘴里不知道在呢喃些什么话。贾母含泪唤道:“宝玉,宝玉……”唤几声也不见作答,贾母叹道:“可又是为了什么事情,如何又这般?”袭人忙道:“二爷去了海边,一回来就这样了。去时人还好好的,可不知怎的,一回来就这样了。”贾母摇头,心里已然是明白了个中道理。便对王太医道:“你快去好生医治,若好了我改日叫他亲去谢你,若不好了,我改日请了旨意便去撤了你的职。”王太医一听,唬得忙道:“我一定使劲浑身解数。”
一时王太医把了脉搏,抚摸胡须道:“二爷的脉搏很是正常,浑然有力。许是心病,想来有什么不悦之心堵住心神所致,想来过几日心神开朗后,也就不药而愈了。”贾母等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