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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雪舞重生女带着我去找童养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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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第1页)

我罢了罢手,有些不好意思道:“好说好说,呵呵。”

“你肯陪我回家,做出与我鸿案相庄的样子,不让他们担心,我还未及谢你呢!”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也学着我幽幽道:“好说,好说。”

这样一言一语不知走了多久,我驻足回身,一片屋宅连横的街道中已看不见家。

低头叹了一声,随即莞尔一笑道:“此去西郊甚远,不如上马车吧!”

他探究地看了看我,点点头。

马车一路颠簸,我又伤感又困顿,靠着车壁闭上眼,不一会儿就迷糊起来。

恍惚有瞬间,身子一轻,再有知觉时,已在自己的床榻上。我翻了个身,拥着被衾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1 章

正月十五上元节,我在房中揽镜梳妆,穿的正是眼下青楼名妓们最时兴的衣裙。

碧色薄纱轻覆的胸口凉凉的,我由不得又将白狐毛大氅往胸口扯了扯。望着镜中的脸,牵起一个自以为妩媚的笑,然后吓了一跳。

昨日哥哥托阿锦传来消息,说是平阳城有一处名唤临凤阁的风月场,近日新到一批美姬妾,打出了“前朝宫中美眷”的名号。风月场为了招徕恩客一向花样百出,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这些“宫中美眷”有几人真的来自前晋皇宫实在有待商榷。可一丝希望也是希望,如今司马炽被俘平阳的消息天下皆知,若兰璧还活着,必定会千方百计往平阳来,半道中被虏至青楼,也不算什么奇事。

妆毕出了房门,抬头便看见司马炽迎面而来。他一愣,在三步开外站住,似是受到什么惊吓,嘴角牵了牵,不知该摆什么表情。

“你这是……嫌我俸禄微薄,想自谋生路么?”

我抹了抹脸,手中一层细白铅粉。好像确实,妆施得重了些。

我不顾他的寒碜,认真道:“我告诉你一件事,可你要稳重些,莫要太激动。”

他一挑眉,肃容以待。

“听哥哥说,城中一处青楼,新来了些前晋宫人,也许会有兰璧……”

我话还没说完,腕上一重,眨眼间被拖至门口。唉,都说让你莫要太激动了!

“诶诶,你等等!”

我一挣手,司马炽勉强停住,回头焦急地看着我。

“你是想与我夫妻双双上青楼吗?”

“那要如何?”话一出口似又想起了什么,补道:“说起来,不是该你女扮男装?”

“你以为我们是去嫖吗?那些宫人听说坚贞难驯,眼下并未接客,还被关在楼中某处。我们若想混进去,就只能……”

说着我朝一旁走来的阿锦使了使眼色,阿锦会意,拉着不明所以的司马炽往我房中走去。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远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察之,灼若芙蕖出绿波。世间的确有这样的美人,曹子建诚不我欺也!

我退后两步,抚着下颔欣赏一身杏色丝罗女装的司马炽,不住地啧啧称奇。

“你这样子,不若进宫与靳月光争宠,皇后的凤位非你莫属!”

司马炽蹙着眉,脸色不善,却又是一种美人含愁的模样。本以为的抱怨之词没有听到,他默默转身,往门外走去。

为了兰璧,就算要他装成一只小彘也毫无怨言吧!我无趣地笑了笑,飞奔着跟上他。

如何成为一名青楼女子?这其实是一个深奥的问题。

我与司马炽头戴及膝的纱帽,坐在临凤阁对面的茶寮中喝茶思索。古往今来的青楼女子背后都有一段段血泪故事。什么继母无道五两银子遣将奴家卖;什么夫死却遇恶婆婆里应外合推火坑……这些故事都有一个共同点:主人公无一是自愿的。而今我二人盛装而来,若是就这样大模大样走进临凤阁对鸨母说“我要当名妓!”,可信度实在不高。然而事出突然,现在让我去哪儿找个豺狼虎豹恶婆婆?就算可以花钱雇人,是否可靠、能否保密都很难说,惟恐旁生枝节。而照司马炽的意思,我隔着面纱白了他一眼,他的意思,是两位执扇公子玉树临风,一掷千金道:“听闻尔家有晋宫佳人,且叫出来瞧瞧!”

这个主意简单易行,他甫一提出,就被我否定了。原因也简单得无可辩驳:“自从你不当皇帝,我们家就没钱给你上妓院‘一掷千金’了!”自古风流公子们大都没有钱财的意识,出门只管玉树临风便是,“没钱”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晋宫虽然晚景凄凉,但先为王爷后为皇帝的司马炽本身,恐怕并未为用钱发过愁。

我想了又想,为今之计……也许只能如此这般了!放下茶盏,我迅速地拉着司马炽往马车行去。

那日近午时分,经过临凤阁的人都看到了一驾装饰典雅的马车停在阁门口,下来两位衣饰华丽的女子,施施然走进大门。

除去纱帽,鸨母吃惊地打量着我们。

“河间的明月楼?”

我幽怨地点了点头,尽量将嗓音捏得娇滴甜美些:“正是。我与阿姊本是明月楼头牌名伎,谁知天不见怜,河间战火纷飞,明月楼一夜之间分崩离析。我与阿姊流落平阳,无处容身。夙闻嬷嬷此地花红柳绿,实乃风月胜地,思前想后,只好来投奔嬷嬷。”说罢适时地掏出绢帕,做拭泪状。

“河间……似乎没听说有什么明月楼啊?”我顺口编的妓院,你当然没有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