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分手信最后落笔写什么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20节(第1页)

&esp;&esp;那是个天色阴暗的傍晚,她坐一路人满为患的公共汽车,从西三环回东三环的宾馆。所有乘客随着堵车的节奏在车厢里一步一摇,她好不容易等到一个角落的座位,坐下来。窗外的街景在暮色里缓缓更迭,公共汽车的喇叭里,字正腔圆的女声用平缓冷漠的语调说:“下一站,北太平庄,请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

&esp;&esp;那一刻,那些堆积在记忆里的凌乱片段,忽然象潮水般,迅猛地,一浪高过一浪地,朝她涌来。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风起青萍”的营养液。

&esp;&esp;空城(2)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先打下预防针,大家要的真相目测在前方3章。事情需要一件件交代清楚,还要相信作者君所有铺垫都是必要滴!

&esp;&esp;感谢“aveeno”的营养液。

&esp;&esp;林深比颂颂早两年毕业。林深毕业之前,夏江曾经提醒颂颂:“听说他父母早就安排好了,毕业是要送他出国读书的,毕竟他爷爷奶奶都在美国。”

&esp;&esp;说来也颇奇妙,林深的父母常年不在国内,颂颂一直没机会和他们认识。倒是夏江,始终和林深是嘻嘻哈哈的好哥们儿,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曾经与他们有一面之缘。只是那一次并未如夏江所料。毕业之后,林深去了一家外资审计事务所做事。

&esp;&esp;b大学在西三环,林深的新工作在东三环,他从父母家搬出来,在公司附近东三环外租了间巴掌大的小屋子,于是他们占据三环路的两个犄角,过起天各一方的生活。

&esp;&esp;审计事务所的工作很忙,压力也大,林深常常在电话里跟她诉苦:“刚被组长骂了个狗血淋头,今天估计又得通宵。”记得空城(3)

&esp;&esp;那年外交部的面试定在了二月底,颂颂和夏江是英语学院翻译专业唯二两个获得面试资格的本科生。

&esp;&esp;大家貌似都十分忙,夏江也变得神龙见首不见尾,常常不在宿舍。面试的前夜,她反倒出现在寝室里。她男朋友的车在楼下等着,要载她去他家里暂住一晚,以便第二天一早直接出发去面试。临走前夏江来和颂颂告别:“明天大日子,可惜不能和你一起去了。”她说完又笑:“不过我也别做灯泡了,你家深哥肯定得来接你吧?”

&esp;&esp;颂颂回答:“林深在云南出差,周六才能回来。”

&esp;&esp;夏江极其诧异的样子:“不是吧?他不是昨晚就回来了?”似乎迟疑片刻,又说:“有件事,本来不该告诉你的……”

&esp;&esp;她讨厌夏江惺惺作态的样子,顶了她一句:“你觉得不该说就别说。”

&esp;&esp;夏江一怔,还好她的手机这时候适时地响起来,她提着包匆匆下楼去。片刻颂颂还是收到她传来的截屏。

&esp;&esp;截屏上是夏江和林深的一段对话,发生在前一天晚上。屏幕上的夏江问:“还在云南?”

&esp;&esp;林深答:“今天刚回,提前结束,放假两天。”

&esp;&esp;夏江做了个惊讶的表情:“现在在哪儿快活呐?”

&esp;&esp;“花样年华。”

&esp;&esp;“(流口水)今天是el还是selena?”

&esp;&esp;林深没有回答,只传来一张照片,他坐在五光十色的背景前,举着胳膊自拍,膝头上坐着一个姑娘。照片太小,颂颂看不清姑娘的脸,但能看清姑娘挂满银色亮片的低胸上衣和撩人的红色超短裙。夏江在下面赞:“劲爆!”

&esp;&esp;林深回了一句:“别告诉颂颂,你懂的。”

&esp;&esp;她在那一刻失语,许多蛛丝马迹点点滴滴,连成一条线,源源不断地走到眼前,最后走到这个终点,凝固在这一刻----“你懂的”,手机屏幕上的最后几个字,似乎字体都特别大。

&esp;&esp;那一晚她毫无意外地失了眠,窗外斗转星移,她盯着天花板出神,心里有一个声音大喊,打电话给他,也许他立刻可以证明,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另一个声音说,如果发生了又该如何?那就是某人想要的吧,你在最关键的时刻失去理智。

&esp;&esp;那个电话最终没有打。她用尽所有的毅力和智慧,强迫自己闭上眼入睡,第二天强颜欢笑地去面试。

&esp;&esp;记得那是个周五的上午,休息室里门窗紧闭,空气缺氧,坐满西装革履,神色紧张的应试者。夏江来得比她早,特意坐到她身边,看着她的脸色等了片刻,最后才说:“我也想了很久要不要告诉你,最后还是觉得作为朋友不能瞒着你……其实也没什么,你知道他那个行业,都是逢场做戏,你不用介意。”

&esp;&esp;她只觉得好笑。知道不该讲,她讲了;林深叫她不要讲,她讲了;到头来原来是不用介意的事,她却郑重其事地讲了,在这个关键时刻。她这个朋友,委实做得辛苦。

&esp;&esp;面试的经过和内容颂颂不大记得,只记得走出大楼时时近中午。头顶是一片早春阴沉的雾霾天,面前的十字路口宽阔繁忙,川流不息,象一条不能逾越的鸿沟。她第一次觉得天大地大,不知道何去何从。

&esp;&esp;定下心来,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当她踏上去东三环的公车时,心里这样想。也许她是抱了一线希望,希望其实什么都没发生。

&esp;&esp;舟车劳顿,这个城市拥堵嘈杂,似乎每一分钟都在堵车,更何况是周五的下午。等她赶到东三环外,已经下午两点。下了公车,穿过弯曲的长巷,走进楼道,隔壁的女主人在楼梯拐角处遇见她,神色好奇地和她点头致意。

&esp;&esp;她有林深家的钥匙,打开锁一推,里面上了栓,她叫了一声“林深”,有人噼噼叭叭跑来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