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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离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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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第1页)

“马上去医院?”电驴问道,小白摇了摇头“晒,烫”,一句话出,众人又是一阵鸡飞狗跳,电驴和胖子块头大,马上到前面站成一排,还把上身的衣服脱了用胳膊撑起,给小白遮挡阳光。

等雨伞取了回来,空下来的电驴见猴子擦拭的谨慎摸样,一把夺过毛巾,然后从钥匙环上解小剪刀,顺着袖口嚓嚓就剪了起来,片刻就将小白上衣剥了干净。鲜血仍不断地从小白上身的毛孔中溢出,混着往外滚滚只冒的汗水,在赤红的肌肤上趟出殷殷的血槽。

也不知道换了多少盆水,搞到最后,嫌来回打水麻烦的众人直接就用起了矿泉水勾兑。喝进去十多瓶水后,小白身上一直往外冒的血丝才渐渐变少,等彻底止住时,众人都是大出了口气,

在家住的猫妖赶到学校时,先看到的是一个用毛毯半围着的遮拦,遮拦正中支着一顶遮阳伞,在伞下边沿处,一溜的水盆、暖水瓶还有已用了两箱和只剩半箱的矿泉水。

凉风习习,日光殷殷,一边喝着啤酒吃着鸡爪一边打着牌的众牲口,实在让猫妖很难相信这就是众人口中那危机迫迫的场景。刚要张嘴大骂,就见胖子竖着手指在嘴边嘘嘘的做噤声的手势,接着又向伞下指了指,见其神色慎重,才没立即发飙。

小白身上的赤红已经消退了不少,但血管依旧高高的突着,一动不动的盘坐在血斑斑的石板上,从石板周围用沙子草草掩盖的血渍范围上,凌乱的脚印上,仍可想见当时的紧张。

“怎么不去医院?”看了几眼,回过神的猫妖就低声冲几人喝问道。

众人对视了眼,都露出我就知道要这么问的意思,然后才由电驴答道“小白说他现在不能动”。

一阵七嘴八舌的解答带表功后,猫妖总算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日已过午,中间除了喂小白喝水外,众人也没其它事可做,又不能离人,于是只有无聊的打牌打发时间,等金毛到后,正好凑了两桌。

一声轻呼的**打断了众人的牌兴,呼啦一下的全往小白围了过去,略过无数316宿舍特色的关怀话语,在众人的协助和哄笑声中,脱得干净的小白擦拭干净下身,换上干净的衣服。

众人这才发现,一向脸色苍白的小白此时白皙的脸颊,竟有了丝红润。

再次盘膝端坐了青石板上,小白已经舒坦了许多,虽不能有大的动作,但伸伸胳膊腿的已不为难。身体和高烧后有些仿似,酥脆酥脆的焦疼,仿佛轻轻一用力皮肤就会脱落下来一般。如是这般又端坐不动的三个小时,才再次站了起来。

夕阳下,小白轻轻地伸出胳膊,抬起腿,没有使用配套的口诀,仅仅搭了个外功的架子,就像前次傍晚遇到萧可巧时那样,缓缓的照着无名心法演练了起来。

这次小白没有避讳猫妖他们,虽然没传他们口诀,但经过早上这遭的他相信,这套心法是好东西,绝不是路边野摊子上几十块钱骗人的把戏,尽管是只修外功也肯定对人大有裨益的,至于众人能学到几分,就是他们各自的机缘了。

没有口诀推动的情况下,小白几乎可以将三层心法都演练下来,只是到第三层时实在吃力,何况此时身体收伤虚弱,所以只演练了头两层。

众人中最早醒悟的反倒是豆芽,此前种种和小白今日的情景联系起来,没少被网络轰炸的众人本就心中忐忑,浮想联翩。此情此景,立即惊醒,跟着比画了起来。

第29章 小偷儿

一遍打完,收功立定,小白深吸了口气,闭上眼静静地体悟自己的身体。

倒没有什么热流在体内流动,只是觉得,肌肤的触感要比以前灵敏些,方才一套拳打下来,舞动间带起的清风仿若有质的通过毛孔渗进肌肤,连体内的灼热都清凉了几分。

“今天的事情大家可不要说出去啊”回过头,小白冲依旧有些愣神的众人笑着说道,还特意看了看金毛,这家伙刚才刚跟着起了个头,就掏出手机拍摄起来,其他人见到,才安下心来跟着练。毕竟不是谁都有萧可巧那么变态,看一遍就能记得差不离。

也不是什么珍而重之的秘密,何况只是传了个外功,所以也就只淡淡的要求了一句。如今满世界的气功、心法的传播,谁不会练上两手,真假且不去说,网上类似的段子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现在还是先把我送到医院去吧”见神色激动的众人蠢蠢欲问,小白抢先说到。

连着数天,每天吊两瓶营养液,喝些皮蛋瘦肉粥,虽然人明显的清瘦了下来,但小白的精神却好了许多。等到完全恢复,小白第一件事就是找猫妖的关系在医院开了张病例卡,然后向学校请了长达半月的假。

坐在前往山东泰安的火车,心中百味繁杂,更多的还是兴奋激动。

陪坐在一旁的猫妖也是激动莫名。这几天天不亮,316宿舍的闹钟就吱哩哇啦的乱叫,吵得临舍的几个宿舍晚出早归的众牲口都是苦不堪言,可偏偏316的牲口都属于没理还要搅三分的主,一个个跳脱的就怕别人不来招惹他们,大家也只能忍气吞声。

几天来,小白对于哥几个每天一大早跟着他一起练习也不搪塞,但也不多说,更谈不上指点,众人也就是跟在后面照葫芦画瓢,除了筋骨已经僵硬有些动作做不来,大致也能学上个七八。

其中以猫妖、猴子、豆芽最是勤奋,猫妖底子好,从小跆拳道、散打什么的勤练着,基础扎实,练起来并不吃力。豆芽性子坚韧,肯下大力气,这两天连游戏都只晚上玩,白天即便一个人都会练习压腿、弯腰什么的,每天上床就跟个死狗似的。出人意料的是猴子,不知道他为什么也比其他人要热切、执着些。

北方平沃的原野在窗外飞速的后掠着,两人都看得有些心不在焉,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尊敬的旅客同志,你们好,现在9号餐车箱有一孕妇面临难产,请有行医资格的同志迅速前往9号车厢找列车长报道,谢谢大家了。尊敬的旅客同志……”

突如其来的广播打断了车厢中形色各异的乘客原本的动作节奏,有人面现关心之色,从座位上站起来张望,有的漠不关心洒笑的,更多的是像小白他们这种,知道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心里默祝句,希望别出事,然后继续该干嘛干嘛的。

离刚才的广播不到一刻钟,急促的广播声又响了起来,这次不是征召有行医资格的同志,而是能给予帮助的,可见方才情况依旧十分危急,病情也没有得到有效缓解。

深究起来,这样的广播其实是要负责任的,能给予帮助的,这个面比较广,游方的郎中,扯旗的神棍,家传的偏方,等等不一而足,这些门道都有一个通性,那就是经不得现代科学手段的考证,要治好了那是皆大欢喜,可要是治错了,不管是广播的人还是治的人,甭管当事人抱着的是一种怎样的想法,要追究起来都逃不过刑事责任。

一直神游天外的小白总算被广播声和四周大家闹哄哄的议论声给唤回神来,扯直了脖梗子往四周打量,目之所及,一道隐蔽之极的刀光一闪即逝,也是小白这个角度取巧,要不都不能发现,顺着向上看去,是一个一脸标准北方人脸相的朴实中年人,弄眉大眼高鼻梁,微赤的脸膛方方正正,身高约有一米七五,蜂腰狼背,一手握着个塑胶的茶缸子,正往列车一头的厕所方向不急不缓的过去。

左右前后都扫了眼,要不是实在再不能发现别的出挑角色,小白都怀疑是不是看差了,刚才那一闪而过的亮光是某个小金属饰物反射造成的。更让他诧异的是,那人出刀后再没有多的动作,就那么从那个旅客身边走了过去。

下意识的,小白向那人的右手看去,倒也平常,也没有什么光滑白腻的特殊表现,就是手指不是惯见的粗壮,而是较为修长匀称,指甲也修得矮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