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1页）

&ldo;正好有台卖东西的货车经过，我就拜托他帮忙喽。&rdo;

&ldo;你这样做实在太危险了。你想想看，那些人在乐谱行放了火，难道会不确定火灾的结果就离开吗？他们一定躲在不远处观看，你的举动恐怕早就被他们看在眼里了。&rdo;

&ldo;那他们为什么袖手旁观，不及时制止我呢？&rdo;

&ldo;因为他们要搞清楚你的同党。&rdo;

彻尔尼和赛莲对看了一眼。

&ldo;话说回来，那天你应该淋得像只落汤鸡才是，可是你弹琴的时候衣服挺干爽的嘛。&rdo;

&ldo;运完尸体以后，我回家换了衣服才赶回剧院。&rdo;

&ldo;是吗？我倒觉得你那天的服装和席卡奈达挂在总管室的衣服有些类似。&rdo;

立碑仪式似乎已经结束，有一堆人从铁栏杆那边走过来。里面有我认识的人，没办法，我只好起身打招呼。

&ldo;哎哟，贝多芬先生，怎么会在这种地方遇见您？&rdo;

一个矮小瘦削的中年女性，堆满一脸假笑朝我走来。短短的黑发、铜铃般的巨眸、突出的下颚、惨白的双颊布满雀斑，看起来就是一副歹命相，只有鼻梁异常高挺，感觉个性很强悍，全身上下没有一处迷人。

我向来欣赏高贵聪颖的女性，实在捉摸不透是哪一种男人会想娶这种女人，而且女方还是再婚呢。

那个令人捉摸不透的男性，就站在她的身后，并且朝我露出一个惹人厌的微笑。

他长了一个名副其实的鹰钩鼻，一头银发剪得其短无比，前额已经有点秃，和未婚妻相比，略嫌肥胖。&ldo;范&rdo;原本是贵族才能用的称号，但在维也纳，大家根本不遵守这些规定，连木工、理发师都在自己名字中加个&ldo;范&rdo;，将这个字的尊贵性破坏殆尽。

&ldo;这位是尼可拉斯&iddot;范&iddot;尼森。他……和我，我们快结婚了。&rdo;

莫扎特的遗孀康丝坦彩对我说。那位男子闻言朝我伸出手来。

我握住他的手，说：&ldo;恭喜，祝福你们。&rdo;从我的口中吐出这种客套话，连我自己都忍不住想掩耳。

&ldo;谢谢。相信莫扎特在天之灵也会祝福我们的。&rdo;‐‐真是自以为是得令人难以忍受。

&ldo;结婚以后，我们准备撰写莫扎特的传记，因为康丝坦彩是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rdo;‐‐这男人还真想得开。

&ldo;可是，夫人，你为什么到现在才想到替莫扎特立碑呢？&rdo;

&ldo;他死的时候，我受到极大的冲击，结果卧病不起，连葬礼都没法参加。而且，我以为教会至少会在他的坟上替我们立一个刻上名字的十字架，所以……&rdo;

我感到很不是滋味，所以又按照惯例装出耳朵不适的样子，用力甩甩头。

这对未婚夫妻察觉之后，立刻说：&ldo;那么，我们先告辞了。祝您和您的两位年轻弟子健康、愉快。&rdo;说完就转身离去。从头到尾，简直就像一场社交辞令拍卖会。

&ldo;祝您和您的两位年轻弟子健康、愉快……什么东西嘛。&rdo;赛莲装模作样的模仿她，把嘴抿成一条线，很不以为然的耸耸肩。

彻尔尼也一副受不了的表情，说：&ldo;老师。您也会说客套话了，现在做人有进步哦。&rdo;

&ldo;少罗嗦！喂，去看看那个什么纪念碑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