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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龙宠凤李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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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第1页)

这事得追溯到多年前。

世间总有不幸降临,在一场车祸中,有位妇人失去了自己的父母、相亲相爱的丈夫和即将参加中考的儿子,她失去了所有家人,变成了孑然一身。

逢此巨变,这位不幸的妇人心如死灰,茫然地行走在城郊,不知不觉走到了江边。

斜阳迟暮,她只觉无限悲凉,心头思忖,要不要纵身一跃了却残生,却听到微弱的哭啼声,声音很低,若不是周遭寂静,怕是不容易被听见。

妇人寻声望去,江畔有个巴掌大小的生命在挣扎,她愣了愣:“一只……猴子?”

说是猴子又不长毛,缺了两条腿,只有一条长长的尾巴,身上沾满泥水,两只小手在胡乱摆动,但它出生不久,小手无力,孱弱得让人心疼。

妇人刚失去自己的家人,面对挣扎在生死线上的生命,动了恻隐之心,她把它捡起来洗干净,抱了回去。

这也许只是万念俱灰中的荒凉之举。

她甚至没有想过它能存活。

但把买来的奶粉兑给它喝时,它大口大口地啜吸,显然是饿坏了。它的生命力顽强得超乎想象,不但没有死去,反而长得越来越好,几天后,已经能在床上爬动,小尾巴开始缠上妇人的手,睁着一双大眼睛期盼地看她,似乎在要吃的。

妇人喜欢它,并对它悉心照料,反正除了照料它,她已经无事可做,闲下来一刻钟,就会觉得老天不公。起初,她只是把它当做一只宠物,孤独的人生总得有个伴,如果没有它,也许她会养一条狗,或是一只猫,共同走过凉薄残生。

不过它比猫狗贴心多了,某夜,妇人看着往日合家欢乐的照片默默垂泪,它窝在妇人怀里,似乎懂得她的悲伤,眼中水汽氤氲,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妇人轻轻摩挲它:“你真乖。”

她需要它的陪伴,而它,需要她的照顾。它饿得很快,常常半夜醒来,去拉扯妇人的头发,依依呀呀乱叫,妇人被它吵醒,并不气恼,从前,她养育儿子也是这样不厌其烦。她把它抱在怀里,兑奶粉喂它,每次也会试一下水温,以防它烫着。

一罐奶粉没几天就被吃完,妇人赶紧去超市买了新的,上次是随便捡了一罐,这次她十分认真地挑选,导购员问她:“孩子多大了?”

妇人想了想,回道:“还不到一个月。”

“这么小?抵抗力肯定差,还是吃进口奶粉,来看看这个牌子,还有奶粉伴侣哦,天气热了,得防止孩子上火……”

妇人提着奶粉回去的时候,小家伙还在床上睡觉,尾巴绕着身子一圈一圈盘起,像只可爱的猫咪。妇人准备做饭时,它醒过来,发出依依哦哦的叫声,它和小孩子不同,起床不会有起床气,只会慵懒地伸个懒腰,嘤咛两声,萌得人心肝都化掉。但它很快啊啊呀呀叫起来,妇人知道,它饿了,于是赶紧给它兑奶粉。

因吃得多,它长得就快,半个月后,尾巴粗了一大圈。脸庞越长越漂亮,软软的头发,大大的眼睛,浓密的睫毛又长又翘,像两把扇子护住它黑亮的瞳仁。妇人不清楚它到底是猴子,还是孩子?它上半身的确是人类的模样,但它没有腿,腰际之下是七八十公分长的尾巴。

令人拍手称绝的是,它居然能靠尾巴撑起身体,缓慢滑行,一个月后,它已经能在屋中乱跑,爬桌子跳椅子,追着妇人满地撒欢。

妇人得出结论:的确是一只猴子——孩子是不可能在如此短时间内具有行动能力。

而且,它的个头太小,小得如同一只松鼠猴。

直到她捡到它的第四十五天,妇人改变了看法,她亲眼看见,这个小东西在眨眼间起了变化,长长的尾巴倏然变为双腿,它太小,没有惊讶的表情,坐在床上继续若无其事地玩玩具。

妇人目瞪口呆。

小东西已经从床上站起,伸出手要她抱,见她怔怔地没反应,挥着手啊啊地乱叫,如往日一样撒娇。妇人回过神,把她抱起来看了看:“原来是个女孩子。”

女孩子的下半身能自由地变为双腿,或是白色长尾,雪色华光,妇人才发现自己误解得多么严重,分明是人首蛇身,她居然想到的是猴子!

这一定是上天对她的补偿,妇人如是想,她知道了孩子的属性,愈发疼爱孩子,左思右想之后,妇人抱着孩子搬去市郊,在那里,父亲承包了一处果园。

妇人已逝的丈夫姓殊,这孩子又生得特殊,便随了丈夫的姓;又因在傍晚时被捡到,遂取名殊晚。

第2章 坏人

殊晚的成长和普通女孩子没有太大差别,平民家庭,九年义务教育,十指不沾阳春水,虽没有父母,却有婶婶疼爱,衣食无虞,年少不识愁滋味。

身体上的不同被她小心遮掩,考试成绩每回都在三十多名,不上不下,表现中规中矩,一路平顺。

直到二十岁那年,婶婶病逝。

灵车,棺木,火化……事情繁琐,殊晚没有操办丧事的经验,只好请了丧葬一条龙服务。但墓地的事还得她做主,殊晚一看墓地报价表,差点怀疑自己的眼睛:“这是在打劫吗?”

一小块墓地,居然比开放商的房子都贵。

墓地推销员笑着说:“美女,你看看这块墓地的风水,群山环抱,流水环绕,乃聚气圣地,你的家人葬在这里,庇荫子孙,保佑后人发大财。再来看看墓冢设计,时下最流行的欧式别墅,独门独栋,带私家花园……”

他说得滔滔不绝,殊晚听得一愣一愣:“能说简单点吗?”

“意思就是,没得便宜。”

殊晚无奈,掏出银…行卡。交钱之后,她翻看剩余资产时,自言自语道:“殊晚你得坚强地活下去,因为——死不起。”

婶婶是她唯一的亲人,一直将她当做亲生女儿抚养,葬礼结束时,金色的日头悬在正空,人的影子被缩得很短,殊晚心头只剩凄惶惆怅,从今往后,她便是孑然一身,无所依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