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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舞九天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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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第1页)

李植道:“正是。”

高肃问:“这是为何?”

李植道:“和张大人、孙大人言谈时,提起杨将军远房兄弟相貌和你极像,因此生疑。”却正是高肃所想的这样。眼见这李植竟是有问必答,十分听话,心里一动,只想这人是宇文护心腹,定然知道不少机密要事,趁这良机,倒是可以一探究竟,话到嘴边正要发问,忽地一想,这样岂非陷亿罗于不义,随即改口道:“你们已经见过我了,我便是独孤延,并无丝毫可疑处,先告辞了。”又吩咐下人一个时辰后将他们送出。便走出前厅,却是一路心想,虽然这一次避过,这里总是是非之地,我本是为三弟登基而来,如今已见到三弟登基,他自然是忙,大哥可能也是忙于婚事不见人影,这边事已了,我便该启程回去忙自己的事。如此想着走进园中,却是想曹操,曹操便到。只见杨坚匆匆往后厅而去,神色似是焦虑,高肃便赶上叫住,向他道喜:“大哥,恭喜大哥。”

杨坚闻言脸上有尴尬之色一闪而过,忙边往里走边道:“不说这事,我师父在不在?”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9 章

亿罗正在这里,见他便也道喜,道:“恭喜杨将军。”

杨坚又问:“六小姐,师父在哪里?”

亿罗道:“他出门不在。”

高肃见他神色不对,亦问:“什么事?”

杨坚神情凝重道:“出大事了,开府仪同三司宇文盛告发赵太傅造反,宇文护就趁今天上朝时当场拿下赵太傅,现已问诛族之罪,所有关联此事的人都要灭门,师父与他干系甚深,只怕要受牵连。”高肃闻言,这便又是一个赫赫功臣要落得悲惨收场的事例,这北周普立,独孤信、赵贵等人都是曾帮宇文泰拓展势力,打下江山的北周开国功勋,只是现在看来,先不说独孤信会不会受牵连,只说赵贵已是逃不了这个飞鸟尽,良弓藏。狡免死,走狗烹的宿命,虽然这便是当年从大师父段韶那里学到的第一件事,但此时仍不免生出免死狐悲之感。

亿罗听了脸色只是微微一变,低头不语,似乎满腹心思一般,轻声道:“父亲劝阻不住赵叔叔,终于事发,这是大事,一经传开,现在父亲想必已经知道,咱们着急也没用,只有静观其变。”说完,陪了高肃、杨坚到后厅请茶。行动举止瞧起来倒是不慌不忙,然而总是脸上带有忧色,一直愁眉不展。高肃见此情形心里忽地生出一个疑惑,只是暗暗猜想,却是不便说出,

有丫环送了茶过来,杨坚端了茶正要饮,忽地茶杯一抖,正是也想到这个问题,猛地抬了头望住亿罗,颤声问道:“等一等,当时在山中,你说有位至亲寿命将尽,总不会是……”再说不下去,眼睛瞪大瞧着亿罗,手中茶杯只是轻微抖动,显然十分紧张。这也正是高肃心里刚想到的问题。

亿罗的神色并没什么变化,只是仍是心事重重的模样,愁眉叹道:“这是天机,不能泄露,只因为你们两个都非普通人,我已经跟你们两个说得够多的了。”

虽然她并不明言,但杨坚、高肃见她神情语气,便已猜到十有八九正是独孤信,杨坚便是心乱,忙慌张道:“好,好,你不用多说,”又道:“你不是说可以化解,施了那个道法?油灯没灭便可以延寿十年?对了,还要饮我和二弟的鲜血是不是?”‘刷’的一声抽出佩剑,道:“别说是血,便是要用人心,我也活剜出来。”

亿罗只忍泪道:“杨将军你先别动手,现在时辰不对,我本来便道行浅薄,心慌无措,你再这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一向神色清冷,一般喜怒不形于色,如今瞧这模样,便是这些日子内心已甚是煎熬痛苦,不堪忍受,她学了道法神通能够揣测天意,预知亲人生死,这种本领一般人恐怕羡慕不已,谁知道其中苦痛无尽也许倒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

杨坚再坐不住,只道:“我先出去打探消息,然后进宫找三弟说情。二弟你去不去?”杨坚只知此时高肃的身份已经以独孤延走明,因此倒不用诸多避忌。

高肃道:“咱们打探消息要紧,先不必急着找三弟。”他们都知这事是宇文护所为,若是没有牵涉到独孤信,自然不必找宇文觉,如果先找宇文觉,而宇文觉也不能解决的话,那么便将后路堵死,再也无法可想了,因此,高肃之意便是只能把宇文觉作为最后手段。

杨坚闻言明白其中道理,便是称是,道:“那我先走了,你们等我消息。”说罢告辞而去。高肃却也另有计较,如今李植自动送上门来,又被药酒迷了心智还在府内,正好可探内情,便向亿罗道:“我去找李植,一问便知。”说罢亦出了房,亿罗知道他的意思,只是那赤蛇酒的药力只能维持一个时辰,此药又不能再三重复使用,否则会致人死地,便有些不放心,背了药箱跟随而行道:“现在赤蛇酒的药效差不多要过了,我跟你一起去。”高肃知道她都是些稀奇古怪的本事,也不问她,二人来到前厅,只见李植、孙恒、张光洛三人尚自目光泛散,傻傻坐在原位,犹如做梦一般,下人也正进来要送他们出去,亿罗遣退下人,开了药箱,取出一小撮香木屑点燃,轻轻吹了几下,放进厅里的香炉拢好,便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弥漫出来,煞是好闻。亿罗便轻声道:“这个方法可延长赤蛇酒药效,不过也只能有片刻时辰,对咱们却并不妨事。你不要耽搁,尽快问话。”,高肃也不坐,直接问道:“李植,我问你,宇文护是不是要害赵贵?”

李植老实答道:“正是,赵贵仗着自己是老臣,有些功勋,总是不服大司马,每怀怏怏,时有不平之色。宇文护早有除他之心。”

高肃道:“宇文护打算怎么对付赵贵?”

李植道:“诬他造反,趁其不备,一举拿下,令他措手不及。”

高肃道:“宇文护又是不是要害独孤信?”

李植茫然摇头道:“我不知道,没听他说起过。”

高肃见这么问不出来,便道:“那宇文护有没有要对付独狐信的意思,会不会趁着灭赵贵铲除同党之机对付独孤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