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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舞九天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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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第1页)

少女道:“那个还要修补,只好求求他再多给两个月时间。”

王大娘道:“我瞧他不会等,定是要拉你抵债,他看中的可是你这个人,按说素和公子就很不错,年纪轻,生得也是漂亮,又有钱财,倒可与你般配,可恨你爹你娘,嫌他只是个商人。”

少女不愿意听,只羞声道:“王大娘,我现在有人了,你以后不要再说这些了。”

这王大娘想是性子比较爽直,只道:“什么人?你不好好为自己寻个归宿,当真也想跟你娘那样?”

少女又不作声,过得半晌,听得哭泣之声,那少女低声哭了起来,也不知是为了她苦命的娘还是自己,王大娘忙道:“好啦,大娘不说了,孩子别哭了,我也是心疼你娘,心疼你。”

这王大娘倒纯是一片好心,又低声劝慰少女,此时高肃开始打坐修练内功,便没听到她们说话了。只将一套内功口决循环运转了几遍,便觉通体畅快。运功完毕,却见那少女推门进来,含笑道:“公子,晚一点儿做饭好么?我去钓鱼,咱们晚上有鲜鱼汤喝。”那王大娘想是早已走了。

高肃见她倒颇有孝心,这么冷的天为了病母要去凿冰垂钓,只道:“我正要出去走走,便去叉两尾鱼回来。”说着,因外面天又阴了,便取了斗笠戴上。

少女见高肃如此倒有些不好意思,上前帮他戴好斗笠,又帮他披了蓑衣系上,道:“其实是我娘病了,想喝鱼汤。”

高肃便问道:“你娘不是跟你爹出去了?”

少女道:“我还有一个娘。”高肃便有些明白,想是她爹也娶了多房,一个常跟她爹出门的娘比较嫌贫爱富,一个生病的娘比较命苦。自己却是一个都没见到过,披上了蓑衣,也不拿钓杆,只选了柄钢叉便出门而去。到了江边,冰已经开始融化,能够听到水声,水面只有薄薄一层冰,高肃在冰上捅了个窟窿,因冬天鱼潜得比较深,倒也颇费了一番周折,终于叉起两尾各七、八斤重的大肥鲤。只用草绳绑了挂在叉上,空中果然又飘起了风雪,这天气甚是反复无常。

叉了鱼回来,远远又见门前甚多人,倒是微奇,只想莫非自己判断失误,还真有这么勤快的官兵又来搜寻自己?只将斗笠压低一些,慢慢走近,瞧起来这队人群中有轿有车有马,亦有官兵,瞧衣着是高阳郡的地方官员和兵士。高阳郡本是高肃的封地,只是这个地方自去年他驱突厥有功受封以来还从没来过,甚至连账本都没细瞧过,因此这里的地方官员却是不认得,也不知姓甚名谁。正在瞧时,却听人中一个蓄着鼠须的地方官道:“她是素和公子的意中人,不得无礼,请她出来。”便有两个士兵捉了青衣少女从房里拉出,青衣少女虽然害怕,却也跟出,只道:“素和公子,绣屏我正在赶,再有两个月便好,你不要捉我,求求……”正要跪下相求,便听一人道:“不要求人。”正是高肃将手中钢叉往地上一顿插好,双掌挥来,把两个士兵打飞,又拎住了她,阻住她下跪之势。高肃从三丈余外飞身而出,打飞两人,刚好说完‘不要求人’这四个字,拎住少女之时,却是一个人字话音刚落。

两个士兵不经打,口吐鲜血登时死了,众人见突然窜出一名渔夫轻轻一挥打死了两个士兵,都是一呆,鼠须官呆了一呆,道:“拒捕杀人,反贼可敢报上姓名?”却也见这高肃厉害不敢造次,反纵马后退几步藏在众兵后面,又对一手下道:“快去请府里高手过来增援。”这手下领命奔马而去。又令道:“围了这反贼,别让他逃了。”十几名士兵便远远将高肃围住。

青衣少女回过神来,见这些官兵要捉高肃,只央求道:“公子快走。”

高肃杀这些浓胞,倒还真是耻于说出名姓,只负了手对那鼠须官道:“你还不配问我姓名。我正久未杀人,手痒得很,等你高手过来再打。”他如今也不知是不是杀头的罪,听得有高手,倒也心痒,恨不得痛痛快快打一场,哪里肯走?

忽听马车里一人轻‘咦’了一声,车帘掀开,里面坐了一个二十来岁,容貌俊俏的年轻人,眉眼弯弯,嘴角上翘,长了一副讨人喜欢又显得精明的笑模样,瞧了高肃一眼,下了马车抱拳道:“在下和士开,先祖是西域胡商,本姓素和,因此朋友都喜称我素和公子,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高肃瞧也不瞧他,只问青衣少女,道:“这是怎么回事?”

少女道:“这素和公子去年重金订了一扇绣屏,说是若未完成,或是稍有暇疵,”声音便低了,道:“以人相抵,我爹收了他的金子,现在,我未完成,他便带官府来捉我。”她却没说这绣屏便是被高肃弄破的猛虎下雪山那幅,因线断布破修补起来十分麻烦,因此再赶也还需两个月才能完成。

和士开被高肃冷落,倒也不恼不怒,只道:“我家世代行商,买卖讲求一个信字,一个和字,既然双方当初约定,愿买愿卖,便要照约行事,方不失和气,如今你们违约不遵,我无奈之下,少不得要请官府出面主持一个公道了。”他这种商人,阅人甚多,自是处世圆滑,瞧见高肃虽然斗笠蓑衣,瞧不全面,却已是形容不俗,也怕无意之中得罪了贵人,又道:“公子到底如何称呼,哪里人氏,大家都说清楚,不要产生误会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4 章

此时又是雪花飘飘,又有北风,鼠须官没这般眼色,不愿在这般寒冷风雪中多话,只道:“素和公子无须与这狂妄反贼多话,拿下了自然问他个明白。”

青衣少女只是拉了高肃衣袖反复央求道:“求公子快快逃走。”高肃见她吓得容颜苍白,几乎便要晕了过去,自己虽然一心想痛痛快快打一架,倒也无谓令她多生担忧,便朝众人道:“让你们高手在这等着,我将她送走后再回来跟你们打过,”说这话之时,眼睛已经扫到和士开的一堆随从里面倒有几匹马比较顺眼,话音未落,一手托了青衣少女的腰,一掌便遥向人堆挥去,两人徒身冲入和士开的随从队伍之中,这一堆随从没想到高肃说动手就动手,且直冲人群,便起了一阵骚乱,只传来一阵刷刷不齐的拔兵刃的声音,又听‘哎呀’之声,倒不是被高肃打到,是这些随从慌乱之中被自己人伤到的,此时高肃到了面前,迎面一人佩刀才刚抽一半,被高肃一掌劈下,又径向里面一持鞭人抓下,扭了他臂只一拉,便将他拉下马去,顺势将长鞭夺入手中,落下时正好抱了少女落在这人马背,这位置正在马车一侧,与和士开距离甚近,此时他坐在马上为高,和士开站在车旁地下为低,纵马掠过马车时,和士开正仰首朝他看来,两人便对了一眼,此时和士开才看到他的样貌,脱口‘啊’了一声,忙下令道:“快快拦住,捉活的,男的女的都要。”一、二十个随从将高肃团团围住,

那鼠须官才反应过来,也忙令手下道:“快拦住,别跑了反贼。”十几个兵士挺了长枪纷纷上前拦截,高肃舞开长鞭,令人不能上前,稍稍近前的都被长鞭卷倒在地,一边便纵马而出,十几个随从奉了和士开之令不依不饶,纵马追来。此时又听前方马蹄声响,小径上如飞驰来十余铁骑,鼠须官正要眼睁睁瞧了高肃脱逃,此时见到便是大喜,道一声:“援兵来了,”又向来人高喊:“各位大人,反贼在此。”却原来这些高手都比他官职要高。

这十余骑正是向高肃迎面而来,不是别人,却正是阿三带了一众高肃的随从,只阿二、阿八几个不在,高肃见是他们,奔驰中只一拉缰绳,座下马匹人立而起,随即钉在地下不动。青衣少女本来一直害怕闭紧了双眼躲在高肃怀里,先听见兵器人声,又觉马驰飞奔,却又骤然停下,又听一声‘兰陵王’,这声音惊喜交集,好像便要哭出来似的,四周便静悄悄再没有一点声响,偷偷睁了眼,只见雪飘却并不见人,大为好奇,探头瞧去,原来除他们之外,地上已再无一个站立之人,全都匍匐在地。正自发怔,却听耳边高肃声音笑骂道:“岂有此理,哭什么?”怔了怔,抬头看看高肃,并没什么表情,又顺了高肃视线瞧去,只见马前不远处一个跪地的三十多岁,满脸胡须的粗犷大汉正伸了两只大手抹去脸上眼泪,大汉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属下找得王爷好苦,传言都说……”忽地自知失言,立即顿住,再不说话。

高肃道:“你说。”

这胡须上挂泪的大汉正是阿三,此时只道:“属下不敢。”

高肃会意,道:“是不是说我已经死了?”阿三不敢答是,却也不反驳,显然正是如此。却听背后远远有人颤声道:“死罪,死罪”,正是那鼠须官在簌簌发抖。和士开正趴在不远处,虽然也是变了脸色,却是镇定得多,反过来喝止他道:“不要放肆,咱们等候开恩处置便是。”那鼠须官便再没有了言语。

高肃不理他们,只向面前这群人道:“起来罢,现在各处找我的就是你们?”

一众随从谢过立起,仍是阿三回道:“是,两月多前大牙只身跑回王府,带了咱们到这儿路边,这两月来便一直在这找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