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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第1页)

睁开眼睛,鼬看到的是佐助濒临崩溃的表情,万花筒的图案疯狂的转动,嘴角狰狞的扭曲着。连查克拉也仿佛失去了控制,隐隐的,佐助的身上有类似雷切的蓝光闪现。皱了皱眉,鼬伸手想要抓住佐助的肩膀,却在碰到对方的一瞬间被电流灼痛。诧异的看着自己灼伤的手掌,而佐助却一副完全没有察觉的样子,鼬忽然就了悟,若是没有了漩涡鸣人,宇智波佐助也会跟着消失。

眼下的情势,根本就不允许佐助沉浸在他自己的情绪里,可是鼬却不知道要怎么说服佐助暂时放下对鸣人担心。看看佐助的状况,仅仅是鸣人因为幻术而昏睡,就像是失去了活下去的目标和动力。甚至,鼬有一种感觉,如果鸣人真的从此不醒,哪怕是整个忍界毁灭了,佐助也不会有半点动容。

正绞尽脑汁的想要怎么说服佐助的鼬,突然发现鸣人的眼睛睁开了,可是,入目的是赤红的瞳孔。浑身一震,以最快的速度将佐助护在身后,鼬在心里苦笑,似乎这一天之内还真是麻烦不断。先是宇智波斑,现在,不会是九尾吧?

“小鬼还没死呢,你哭丧着脸给谁看!”

明明是鸣人的声音,可语气内容全是另一种感觉。佐助像是突然清醒了,冷冰冰地瞪着一双万花筒,“九尾,不要以为鸣人睡着了你就能为所欲为。”

从佐助身上传出来的疯狂的气息,让鼬有了一种雪上加霜的感觉。而佐助的话证明了他的猜测,此时控制鸣人身体的,正是那只差点毁掉整个木叶的九尾妖狐。

“哼,这句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最好别趁小鬼昏迷做什么小动作。别以为有双兔子眼就能威胁我,就算是宇智波斑也不敢说能够真的控制我,何况是你!”不屑地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眼佐助,阿九只觉得自己一肚子火气。“要不是小鬼本身被封印了记忆,那个该死的老兔子眼根本就不可能得逞!说来说去,都是你这个小兔子眼惹的事!”

“你想怎么样?”

扫了眼站在佐助身前浑身紧绷的鼬,阿九稍微软化了语气。“做好你该做的,别给小鬼添麻烦。小鬼给你们的术式符纸要贴身带着,碰上老兔子眼就马上启动。”

“你的意思是,让我放任鸣人这么昏睡下去?!”

“不然你能怎么样?”似笑非笑的盯着佐助,阿九其实特别希望这个小混蛋能够出手攻击,这样他就有充分的理由教训他了。“老兔子眼的幻术你能解开吗?小鬼的记忆封印你能解决吗?你什么都做不了。除了让小鬼痛苦、受伤,你还能做什么?”

皱眉,鼬不明白九尾为什么会这么敌视佐助,甚至随时都可能冲上来跟佐助大打出手一样。另外他终于明白鸣人不是失忆,而是被人封印了记忆。可是,是什么人为了什么要封印鸣人的记忆?又是什么样的封印能影响到鸣人跟斑的交手?九尾说是佐助的错,可佐助没有理由要封印鸣人的记忆啊?

佐助这边,原本已经接近疯狂的情绪因为阿九的质问一下子转变成挣扎,他忘不了自己多少次伤鸣人,更忘不了当初鸣人决然离开的情形。一直以来折磨着他的愧疚和悔恨,此刻因为阿九的质问一瞬间爆发。甚至,他连看着鸣人的脸的勇气都没有了。无力的垂着头,佐助只觉得当初鸣人死后那种生无可恋的黑暗又一次包围了自己。

“佐助和鸣人之间的事,你没有质问的资格,那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九尾。”鼬淡淡的开口,不管怎么样,佐助是自己的弟弟,怎么也轮不到一个外人来质问。何况,那还是尾兽,连人都不算。

没理睬鼬,阿九望向火影岩的方向,神情里竟然有悲悯的决绝。“木叶也好,火影也好,从来没让小鬼开心过。宇智波佐助,你的觉悟还远远不够,小鬼想要的是什么,你根本就不知道。如果小鬼醒不了,我会带他离开。”

愕然望着九尾,佐助就像当初听九尾说鸣人死了的时候一样,浑身冰冷,没有知觉。痛苦的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只剩背水一战的坚决。嘴角,甚至有了微弱的弧度。“九尾,不管你把鸣人藏到哪儿,我都会找到他的。你以为我还会放任他待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吗?生也好,死也好,宇智波认定了的人,没有逃脱的机会。”

“至于你说我不知道鸣人想要什么,那就不劳你操心了。我认识的漩涡鸣人从来不是个懂得贪心的家伙,他的心其实很小,想要的也不多,我总会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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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琴,你……!”捂着腹部的伤口,宇智波富岳不可置信的望着妻子,对方手中染满自己的血的刀,被外面的闪电照得雪亮,刺痛了他的眼。

“呐,富岳,你的心很大,装着整个家族,装着权力,装着野心。可是我的心很小,只装得下家庭,你和儿子。”眼泪滑落,美琴努力的睁着眼睛,握刀的手丝毫没有动摇。“你变了,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体贴细心的宇智波富岳了,你已经不记得宇智波美琴是谁了。我本该和你一起死,可我不能让儿子背负所有的罪孽。鼬和佐助应该有一个幸福的未来,而不是像你一样变成家族的工具。”

再次将刀送进富岳的身体,美琴一边仔细的看着丈夫的脸,一边用力的转动刀柄。“富岳,恨我一个人吧,不要恨儿子。”

富岳的呼吸停止的时候,美琴终于失去了力气,跌坐在丈夫的尸体边,怔怔的流泪。初相识的情景,一幕一幕,在脑海里闪过。曾经有过的深情和恩爱,被所谓的家族的利益挤到一边,只能藏在角落里。而自己深爱过的那个男人,早就已经不见了。

“母亲……”

按照计划赶来的鼬,看着母亲的泪容,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如果他们不是姓宇智波,或者父亲不是一族之长,会不会,此刻母亲依然可以笑得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幸福的依偎在丈夫身边,看着儿子嬉笑玩闹?

可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母亲会代替自己的位置,亲手结束了父亲的生命。在族里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母亲,除了族长夫人的身份之外不被人注意的母亲,竟然也是如此的决绝。宇智波,写轮眼,真的是一个诅咒吗?

感觉双眼一阵刺痛,鼬闭了闭眼扶起母亲,向佐助那里赶去。时间紧迫,已经容不得他在这里感慨了。

推开了儿子的搀扶,美琴最后看了一眼丈夫,决然转身。从今以后,自己只是宇智波美琴,再不是什么族长夫人。自己,只是鼬和佐助的母亲,绝不让任何人碰她的儿子一根头发。

走出宅子,被血色淹没的宇智波聚居地被终于落下来的暴雨冲刷着,鼬觉得自己的灵魂也在被冲刷。原本不想让佐助动手,即使知道佐助的实力,他也不愿意让佐助染上族人的鲜血。可是,亲眼看到佐助挥舞着刀收割族人的生命那种样子,鼬才发现,自己百般保护的弟弟早已经是浴血的修罗。那种冷漠的态度,面对族人的质问毫不动容的冰冷残酷,只能是从战场上才能获得的。

苦笑,鼬说服自己要慢慢习惯这种感觉,即使那是自己的弟弟,也不会什么都告诉自己。宇智波天生就是如此,很多事情,只会埋藏在自己心里。

美琴看着被雨水冲刷的地面,猩红的血液慢慢变淡,混合着雨水不知道流向哪里。忽然就觉得,人就像是被投入水中的树叶,总是身不由己。随波逐流也好,逆流而上也好,总归是不自由的。当初自己因为爱情而嫁给富岳,以为摆脱了族里女人们附属品的命运,到头来才知道,在家族面前,自己依然是附带的。

伸手握住大儿子的手,感受着鼬的手轻微的颤动,美琴在心里微笑。至少,在儿子的眼里,自己是不可或缺的母亲,不是什么父亲的附属品。已经很满足了,不是吗。虽然两个儿子都不苟言笑,总是面瘫的样子,可他们的心里始终有自己的一个位置。作为一个母亲,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抵达约定的地点,佐助站在马车旁严阵以待的样子让美琴一阵恍惚,好像又看到了当年的富岳。而马车上,止水不停的朝一个方向张望,脸上有隐忍的期待。

把母亲送上马车,鼬深深的看了一眼母亲,以及车里全部在5岁以下的宇智波的孩子,感觉肩上多了一份重量。可这份负担,冲淡了手刃族人的罪恶感,让他对未来生出了一分期待。

“止水哥,母亲就拜托你了。这些孩子,好好照顾他们,宇智波的未来,都在他们身上。”拍拍止水的肩膀,鼬很庆幸止水还活着,没有像佐助说的那样,成为家族的又一个牺牲品。同时,他也觉得有些愧疚,这么重的担子,全压在了止水哥一个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