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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第1页)

杨同知面色惨然:“是太后……”

此人呵呵一笑道:“太后做了什么事,引发了上天的警示呢?”

“这……”杨同知愈发惶恐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极为错综复杂的局面,他打了个寒战:“可是……”

“不用可是,我来告诉你,就在数月之前,金陵府有一生员,写了一篇《洛神赋》,诈称太后乃是洛神,太后虽是贵重,可终究只是一个妇人,一介妇人,却伪为神明,想来,正是因为如此,上天才发怒的吧。莫非,同知大人不曾读过董公的《天人三策》吗?”

杨同知快要站不住了,双膝有些发软,差点就瘫到地上了。

董公便是武帝时期的董仲舒,他的天人三策,最中心的思想便是‘天人感应、君权神授’,在肯定君权神授,皇帝为上天之子的同时,提出了‘灾害天谴论’,因此提出,为政者若是无道,国家必定会有巨大的灾祸,上天会以天象和灾祸以此来示警。

此人嘲讽地看了给惊得差点没了魂的杨同知一眼,道:“现在杨同知已是必死无疑了,这场瘟疫根本无法控制,而控制不住,意味着什么呢?杨同知,莫说你官位不保,朝廷到时为了平民愤,势必,会教你粉身碎骨。现在,郡王殿下虽在京师,可是我……却可以代北海郡王,为你寻一条出路。将这灾祸,都栽在那陈凯之身上。唯有如此,北海郡王,甚至是赵王殿下,都可以保你平安。”

杨同知却是一丁点都没有如蒙大赦的心思,反而身如筛糠,他很清楚,这些人是想借打击陈凯之来动摇太后的地位。

“何去何从,你自己选吧,学生告辞。”此人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淡然地朝他一礼,便扬长而去。

杨同知却是双目无神,整个人再也撑不住地,直接瘫坐于地,直到有文吏来催促,见大人如此,忙小心翼翼道:“大人……这……外头的县令们,已等久了。”

杨同知才反应了过来,忙不迭的起身,不安地走到了前厅升座,看着各县的县令,他心如乱麻,却是猛地一拍案牍:“天瘟害民,这是天谴,乃是上天降下来的警示,本官听说,有一生员,名叫陈凯之的,居然著鬼神之事,妖言惑众,这场天瘟,必是此人所起,因此,除了各县严防死守,本官立即签发拘牌,捉拿陈凯之,以顺天命!”

厅中各县的主官,顿时目瞪口呆起来。

他们和寻常人不一样,毕竟都是主政一方的大员,只听杨同知的口气,便晓得事情不简单。太后自居洛神,这是人尽皆知的事,甚至有些地方官,为了讨好,甚至要修筑洛神庙;可是杨同知说陈凯之妖言惑众,岂不是直接否认了太后呢?

大灾当前,突然提出如此敏感的问题,这……

“杨大人。”朱县令已豁然而起,厉声道:“一个同知就可以决定天命吗?“

杨同知早料到朱县令会如此,他板着脸道:“这陈凯之,乃是你治下之民,本官命你速速拿人,否则,就休怪本官不讲情面了。”

朱县令自然心知杨同知其实是想借这一次的灾祸做文章,不禁笑了:“这样大的事,请大人拿旨意出来,又或者请知府大人做主。”

听着朱县令的话里讽刺意味十足,杨同知恼羞成怒道:“你果然和那陈凯之狼狈为奸,郑县令,你来办!”

第七十九章:杀人灭口

杨同知自然是早有预案,这朱县令和陈凯之本就是一伙的,沆瀣一气,而玄武郑县令,却和陈凯之颇有仇怨,让郑县令来办自然是更为稳妥。

先拿下陈凯之,再安个罪名办了!

杨同知清楚,自己现在已成了北海郡王乃至于赵王的一柄刀,陈凯之不过是个小角色,真正伤的却是朝中太后,自己在赌,赌赵王殿下会力保自己。

郑县令听罢,不禁笑道:“下官遵命。”

朱县令冷哼一声:“大灾当前,不思赈济,诸位大人们却在此想着如何害人,天灾这是要酿成**吗?”

杨同知眼中掠过一丝杀机,道:“朱子和,这陈凯之的文章能呈送进京师,你也有一份吧,呵……你朱子和也难逃其咎,来啊,请朱大人且先在这同知厅里,暂先圈禁起来,正因为有了大灾,才需找到灾祸的源头,这源头,就是你朱子和,还有那陈凯之。”

“你……你敢!”朱县令豁然而起,他感到一丝不对劲了,按理来说,杨同知是没有这样胆子的,是谁给了他这样的勇气?

洛神和太后已经息息相关,在这上头做文章,将洛神赋与灾祸联系一起,这是大不敬啊,他的背后,究竟是什么人?

此时,杨同知冷冽一笑道:“一切后果,本官一力承担!”

到了这个地步,杨同知已清楚自己再没有回头路可走了:“郑县令,你且先去拿人。”

郑县令不敢怠慢,忙起身告辞,刚刚出了同知厅,郑县令正待要带着差役离去,却正好见陈凯之心急火燎地朝这里来。

郑县令面上露出了冷意:“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来人,将那人拿下。”

他手一点,几个差役已看向陈凯之的方向,而后如狼似虎地扑过去。

陈凯之已经急红了眼睛,这一场灾祸,他实在没有预料到,现在只想着从朱县令那里,打听一些消息,不妨几个差役迎面而来,直接将自己拿住,也不问情由,若是换做其他人,势必要大喊,我乃生员,谁敢拿我之类的话。

可是陈凯之却没有喊,对方显然是知道自己身份的,喊这些话没有意义。

那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越过了差役,看到了躬身钻入轿中的郑县令,却还是不太明白,自己和郑县令的确是不对付,可仇怨还没有到不死不休的地步,那么……朱县令呢?

陈凯之的心沉了下去,他意识到,这一场灾变并没有自己想象中这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