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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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第二章（28）

作者:杜鲁门&iddot;卡波特

十二月初的一个下午，咖啡馆最忠实的两个常客宣布他们将打点行装，不但要离开芬尼县，还要离开堪萨斯州。第一位是为莱斯特&iddot;麦科伊干活的佃农，麦科伊先生是堪萨斯西部一位著名的农场主和商人。这位佃农说：&ldo;我和麦科伊先生谈过了。尽量让他知道霍尔科姆及其周围发生的事情。在这里怎么能睡着觉呢？我老婆睡不着，也不让我睡。所以我对麦科伊先生说，我喜欢他这儿，但是他最好另找一个人来。因为我们要搬家了，搬到科罗拉多州东部去。也许在那儿我能得到点儿休息。&rdo;

第二个宣布要走的是西杜&iddot;阿西达太太。她带着四个脸蛋红扑扑的孩子来到了咖啡馆。她让孩子们在餐桌前站成一排，然后对哈特曼太太说：&ldo;给布鲁斯一盒玉米花核桃饼。博比想要一杯可乐。邦妮&iddot;琼要什么？我们知道你的内心感受，但是邦妮&iddot;琼，过来吃点儿吧。&rdo;邦妮&iddot;琼摇了摇头，阿西达太太接着说道：&ldo;邦妮&iddot;琼有点儿伤心。她不想离开这儿。这儿有她的学校和所有的朋友。&rdo;

&ldo;唉呀，我说，&rdo;哈特曼太太冲邦妮&iddot;琼笑了笑，说道，&ldo;那没什么好伤心的。从霍尔科姆学校转到加登城高中会有更多的男孩的。&rdo;

邦妮&iddot;琼说：&ldo;你不明白。爸爸想把我们带到内布拉斯加州去。&rdo;

贝丝&iddot;哈特曼太太看着做妈妈的，仿佛希望她否认女儿的说法。

&ldo;这是真的，贝丝。&rdo;阿西达说道。

&ldo;我不知该说些什么。&rdo;哈特曼太太说，她的声音充满惊讶和失望。阿西达一家是霍尔科姆社区的一部分，人人都欣赏他们。这家人总是高高兴兴的，工作勤奋、与人为善、慷慨大方，虽然他们没有多少可慷慨的东西。

阿西达太太说：&ldo;我们讨论搬家已经很久了。西杜，他认为我们在别的地方也许会过得更好。&rdo;

&ldo;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rdo;

&ldo;把东西卖光以后就走。但是不管怎样，不会在圣诞节前走。因为我们已经和牙医签了一份合同。是给西杜的圣诞节礼物。我和孩子们打算给他三颗金牙做圣诞礼物。&rdo;

哈特曼太太叹了口气。&ldo;我不知说什么好。我希望你们别走，别卖光东西，离开我们。&rdo;她又叹了口气。&ldo;看起来我们正在失去所有的人。大家都在想方设法离开这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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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29）

作者:杜鲁门&iddot;卡波特

&ldo;唉，你以为我愿意离开这儿吗？&rdo;阿西达太太说，&ldo;尽管去过很多地方，但这里是我们住过的最好的地方。但是西杜，他是男子汉，他说我们可以在内布拉斯加找到一个更好的农场。我还要告诉你一些事，贝丝。&rdo;阿西达太太想皱皱眉头，但她那张圆鼓鼓的、光溜溜的面孔不太容易做到。&ldo;我们以前常为这件事争论不休。有一晚我说：&lso;好吧，你是一家之主，我们走吧。&rso;赫伯家出事后，我觉得这一带有什么事完结了。我说的是我自己，对我而言是如此的。所以我不再争论，我说&lso;好吧&rso;。&rdo;她的一只手伸向布鲁斯的那盒玉米花核桃饼。&ldo;唉，我忘不了这件事，我没办法把这件事从脑子里抹去。我喜欢赫伯。你知道吗，我是最后见他活着的人。啊，我和孩子们。我们去加登城参加4ˉh俱乐部的聚会，赫伯开车送我们回家。我对赫伯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想象不出他会害怕，不管形势如何，他总有办法对付。&rdo;她若有所思地嚼着玉米花核桃饼的仁儿，大口喝着博比的可乐，然后说道：&ldo;有意思，但是，你知道，贝丝，我敢打赌，他当时不害怕。我的意思是，不管当时发生了什么，我敢断定，直到最后，他都不相信会发生。因为这不可能，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rdo;

阳光炽热。一艘名叫&ldo;埃斯特雷利塔&rdo;的小船停泊在平静的海面上，船上有四个人，迪克、佩里、一个年轻的墨西哥人和一个名叫奥托的有钱的德国中年人。

&ldo;求你了，再唱一遍吧。&rdo;奥托说道。佩里弹着吉他，以嘶哑但悦耳的声音唱了一首《在那烟雾山顶》：

我们今天生活在这个世界，

被一些人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

但是当我们死去，躺在棺材里的时候，

他们却总是把百合花塞进我们的手中。

我活着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不给我鲜花……

佩里和迪克在墨西哥城待了一个星期，然后就驱车南下：库埃纳瓦卡、塔克西科、阿卡普尔科。在阿卡普尔科的一家备有&ldo;自动电唱机的下等酒馆&rdo;里，他们遇见了汗毛浓重、长着一双长腿、精神饱满的奥托。迪克和他&ldo;萍水相逢&rdo;。但是这位绅士，这位从汉堡来此度假的律师&ldo;已经有了一个朋友&rdo;，一个自称是牛仔的阿卡普尔科年轻人。&ldo;他证明自己是个值得信任的人，&rdo;佩里有一次提起牛仔时说，&ldo;虽然有时候卑鄙得像犹大，但是，哦，老兄，一个有趣的家伙，一个手脚麻利的真正的赛马骑师。我们相处得很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