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第1页）

&esp;&esp;他也记得叔叔为他的付出，记得叔叔把他抱在怀里，亲吻他的脸颊，告诉他说，叔叔永远都会爱你，不要走你妈妈的老路。

&esp;&esp;甚至他记得蒋仪的辱骂，记得学校小朋友的嘲笑，骂他：“你是有娘生没娘养的野种，你不乖也不漂亮，你是没人要的小杂种！没有人爱你！”

&esp;&esp;这些年的苦楚和煎熬，没有人知晓，从未有过人撑腰。

&esp;&esp;韩烬跪在地板上，像是爆发的羔羊咆哮，

&esp;&esp;这一路，何止二十五年那么久？

&esp;&esp;何止一句简简单单的“我走到了你身边”就可以带过？

&esp;&esp;目光所及就是纷飞飘扬的雪花，只需稍稍抬头，便可以看到门外萧瑟荒凉的风景。

&esp;&esp;冬日的冷风哗哗吹在身上，将鼻尖冻得通红。

&esp;&esp;韩烬身后是苍茫无际的白色。

&esp;&esp;没有人能揣测，他花费了多少功夫，才走到父亲身边，才可以鼓起勇气，敲响那扇紧闭的房门。

&esp;&esp;也没有人能揣测，他到底在外面待了多久，以至于肩膀和额头上积攒了一层雪，手指都被冻僵。

&esp;&esp;肺部的呛咳声阵阵作响。

&esp;&esp;韩烬嚎啕大哭，嗓子沙哑又干裂。

&esp;&esp;后背的肩胛因为剧烈的哭泣而不断耸动，细瘦的骨头可以透过衣服被手掌感知到。

&esp;&esp;他哭着哀求卓阳，不舍得放开对方的裤脚。

&esp;&esp;四肢手脚被冻得冰凉，额头却是炽热滚烫，脸颊散发着不正常的潮红。

&esp;&esp;“爸爸，咳，爸爸你别不要我，我知道错！我真的知道错，咳咳咳，我不是要骂你我只是痛恨我自己，我真的知道错了！”

&esp;&esp;“别抛弃我，别不要我，我有钱的，我有五千万，咳，我，我不会拖累你！我求求你了爸爸，韩家还在的啊，我还在的，别不要我！”

&esp;&esp;“我只是在说气话，我只是怨恨我自己，我没有怪你，你不要赶我走！”

&esp;&esp;面亲的老人动作僵硬，嗓间发出难捱的哽咽，看着跪在地上的beta，眼睛忽然就被洇湿。

&esp;&esp;他嚅了嚅唇，颤抖着弯下了腰。“你，你真的，是，是韩烬？你是我的孩子，是小面团吗？”

&esp;&esp;卓阳伸出手，弯下身子想把韩烬拉起来。

&esp;&esp;他的手指在抖，尴尬窘迫的背后只剩下心疼。

&esp;&esp;在韩烬骂他的时候，他就有些不知所措，羞恼的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对方咆哮，看着对方痛哭哀求。

&esp;&esp;卓阳和韩烬一样。

&esp;&esp;他也从来不是什么机灵的人，也从来不擅长料理身边的事务。

&esp;&esp;他没能把韩烬拉起来，反而牵扯着自己也跪在了地板上。

&esp;&esp;羸瘦不堪的beta映入眼睑。

&esp;&esp;韩烬的脸颊消瘦，眼窝深深陷进去，眼底是浓郁不散乌青。暴露在外的一截脖子能看出手术的痕迹，整个人透漏着疲惫与凄惨。

&esp;&esp;其实根本不需要思考，就知道beta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esp;&esp;卓阳认出了自己的孩子，再也无法绷持，干脆就着跪在地板上的姿势，伸出臂膀把韩烬拥进怀里：“你是韩烬，是小面团是不是？”

&esp;&esp;“是我的孩子，你居然长大了，你已经这么大了”

&esp;&esp;“对不起孩子，对不起小面团，我那个时候，真的没有办法你怎么来这里的？怎么找过来的？是不是累坏了，你冷不冷？饿不饿？我们，我们先冷静一下好不好？我们慢慢说，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