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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寨大王和压寨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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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第1页)

必知道,我,对你,是有些私心。”

他交握着手,说的有些艰难:“不想到底还是这份私心害了你。我那日若能多在水边住一住,也许就能早点救了你。我若不将吕弘逼急了,也许你就不会遇险。哪怕只要叫人知会你一声,你也不至于毫无提防地面对吕弘。你问我有什么话对你说……也只有这些。你恨我也好,觉得我轻薄也好,我……绝无怨言。”

他顿了顿,再说不出别的话来,只慌忙道:“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些事。”

便起身要走。

床边小几上本来摆着两只碗,一碗药被庄尧摔了,还有一碗漱口的清水,装在一个蜜色葵口小碗内。

褚云驰眼看着要走出去了,庄尧抓起那只碗,十分精准地丢在了他的头上。

褚云驰叫温水浇了一脸,诧异地回头,庄尧按着伤口皱着眉:“来。”

褚云驰不明所以地走过去,被她一把捉住了衣袖,他不得不弯了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亲在了唇上。

那是个不怎么温柔,也不算绵长的吻。包围着她的是褚云驰身上淡淡的药味,和熏衣香料清冷的香气。她在养伤,身体弱些,嘴唇也有些凉,擦过褚云驰的唇边,便觉得温暖,只是草草摩擦了一下,便撑不住伤口疼痛,松开了手。那一瞬的温暖却留了下来,叫她下意识地抿了抿唇。

褚云驰也怔住了,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还是因为结束得太快。心里也是忽上忽下的,一下子叫人从谷底给拉起来了似的。

手却下意识地抬起来蹭了蹭嘴唇,还未碰到唇边,忽地想起前日庄尧被他吻过,也是这个动作,便尴尬地停住,竟不知该做什么了。

褚云驰生了一张倜傥的脸,便是冷笑或模样凶恶,也有动人之处,偏偏从未见过他如此小心翼翼的模样,那样的眉眼,竟也有一日能生出些怯意来。

庄尧也不知怎么,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了,对他招了招手,低声道:“再来一个?”

罗绮听见里面没了动静,稍有些担心,便想过来看看。隔着帘子,却正看见褚云驰俯下身扳过庄尧的肩头,凑过去亲吻。

罗绮匆忙停住脚,转过身去咬住了手指,好半天才平静下来。眼前还有一双脚,罗绮一抬头,却看见面前正站着楚玄,也不知是何时过来的,脸色青白,也没看见罗绮似的,忽地就转身而去。

罗绮轻轻地闭上眼,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次是个温柔又绵长的吻。嘴唇柔软湿润,舔过去还有些酸苦的药味,唇齿间若有若无的碰触渐渐紧密,先前那些又酸又苦的猜疑,也都随着舌尖的温度融化了似的。褚云驰突然有些想按住胸口,叫心跳得小声些,好像生怕吵到彼此间的温存。

直到庄尧有些喘不过气来,抬手去推,褚云驰才放开她。

“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说我受伤与你们有关,都觉得我该生气,到底是什么毛病?”许是吻的久了,她眼角还带着一丝缱绻,便是说刻薄话,也只叫人觉得动情。

褚云驰握住她的手,靠过去抵住她的额头,却问起别的话来:“重阳时,邱老先生说红鸾星现,你的良人能不能是我?”

庄尧还未从那个绵长的吻的余韵中恢复过来,忽地听到褚云驰这样问,便无意后退了一下,不想她身后便是床架,一下子撞上去,正碰到背上伤口,虽没有多大力,却也疼得当即眼泪就流下来了。褚云驰不知就里,拿帕子手忙脚乱地帮她擦脸,庄尧痛得说不出话来,抓着他的袖口比划动作,被他拥着肩扶坐起来,才看褚云驰板着脸,表情有些奇怪。

庄尧也是福灵心至,眉毛一挑:“你是不是在笑我?”

褚云驰左手握拳,咳嗽一声,道:“你多虑了。”

庄尧颇有些老羞成怒,扬手去拉他的衣襟,可到底是伤病在身,反被褚云驰捉住了手指,低声问她:“你还未答……可否允我?”

他的声音颇为低沉,语气却十分轻柔,庄尧指尖所触及的是他温暖干燥的掌心,有写字和握剑磨出的薄茧,划过的时候有些痒。待猛然间意识到这人是谁,便从指尖开始麻痒起来,连心跳都停了半拍似的,竟找不出理由说半个不字,含糊着应了一声:“嗯。”

“嗯?”褚云驰学了她的口气重复了一遍,似颇为不满,“明明是个山大王,竟不肯爽快地给我个‘好’字。”

庄尧一腔少女心,叫褚云驰一句话给毁了,气得挣扎着想动手,不想褚云驰偏欺负她此时没什么力气,锢住了她的双臂,口中还道:“别伤着自己……”

话音未落,被她一口咬在肩上,褚云驰闷哼一声,却松开了她的手,就势拥着她,低声笑道:“从前笑你似头山间小狐,不想一语成谶,你咬的这力道,果真未辜负我当日所言。”

庄尧这才明白过来,褚云驰学她说话不过是戏弄她,有点儿想生气,心里却又有些暗自的不能摆在台面上的高兴。她背上与肩膊皆有伤,索性窝在他怀里也不动了,不久便沉沉睡去。

褚云驰见她睡了,便不敢轻易挪动。一时间,室内又安静下来。虽说原本方才也不曾热闹,却因怀中人解颐,气氛总是轻快,此刻静下来,却仿佛连那只浇了他一头水的蜜色小碗都陪着她睡了似的。前一夜,拜他所赐,庄尧没睡成,不过褚云驰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心里一直绷着,如今才知疲惫。

他房内的桌案,铺着他还未写完的帖,是给阿冉做范本的,都未曾收拾过。弄墨人都有些臭毛病,笔墨纸砚不喜欢叫人碰了,好文房,哪怕叫人多看一眼都怕看坏了似的,褚云驰也不例外,他所居内室,能进来的人不多,只是当时抱着重伤的庄尧竟未多想,便安置在他寝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