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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蔚蓝色说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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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第1页)

“他在也帮不上什么忙,别给添乱就行了,吃饭还得多一双筷子。”白露如是说。

“喂,难怪都说无奸不商,连自己老公也要算得这么清楚吗?白老板!!”谷雨用手托着腰,她已经有将近七个月的身孕了,腹部隆起,原本娇小的身材显现臃肿。

下午四点,胡杨站在游泳馆前。上次他来时,这里还是一个装修工地,满地的建材。透过玻璃窗,他看到白露正在给一个孩子按摩。她的手指细长白净,动作轻柔熟练,脸上带着笑容。她神情专注,耐心又细致。他第一次看到白露工作时候的样子,以前在月子中心工作时,他偶尔回去接她,她都是累得不愿意多说话,回到家就要躺下。他心疼,叫她干脆别做了。白露不肯,说熬一阵子就好了。这一回远海训练,一去就是大半个月,回来时游泳馆的生意都开始步入正轨了。想想这段时间,从白露有创业的想法开始,她有计划地走好每一步,根本不需要他任何的帮忙,连他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站着想了半天,送客人出门的骆雪看见他,把他叫进来。大半个月没见面了,白露抑制住内心的喜悦,只朝他微微一笑,然后继续手里的工作。胡杨坐在沙发上,听她嘻嘻哈哈逗小孩儿,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很温馨。

孩子。要是有个孩子,也挺不错的吧。

因为胡杨的归来,游泳馆提早打烊。他们一行三人在附近吃了饭,然后打车回家,一路上胡杨都拉着白露的手,骆雪在一旁笑得神经兮兮的。白露羞赧,用眼神抗议,直接被忽视。

都说小别胜新婚。像他们同城还分居着的,男人只要一回家,基本上都是新婚。

胡杨压低声音长吼,身体一阵剧烈地颤抖,被禁锢的欲望逃出牢笼,淋漓畅快。他趴在白露身上,喘着粗气:“不得劲儿,一会儿再来。”

白露简直是被吓着了:“我困了,不陪你。”说完很煞风景地打了个哈欠。

“我怎么感觉那么不自在?”他□□着身子,背靠床头坐着。手搭在白露身上。

还不等白露应声,他又自顾自说:“一定是因为骆雪在我们家里。所以我总觉得不自在,都不敢大声喘气了。”

“毛病。”

“不能让她在我们家住太久了,不然我真的得憋出毛病来。平均一个星期才一次,不能让她影响到我的幸福。”

“她在我们家住还没多久呢,怎么好意思叫她搬?”白露也坐起来。

“她有没有谈恋爱?”

白露想了想:“应该还没有,生活挺简单的,白天跟我在游泳馆里忙,晚上回家了也不出去。”

“那我给她找个男朋友。潜艇上什么不多,男人一抓一把。哼,我就不信没有一个人搞不定她个二十岁的小姑娘。她敢看不上我们潜艇上的男人,那一定是瞎了!”胡杨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郑正国的那句“这种苦不是谁想吃就能吃得上”,白露想到就噗哧笑出来:“嫁给潜艇兵的苦,骆雪可不一定吃得上哟。她的表姐付凝霜可不会同意让她吃这种苦。”

“这可不好说,小年轻们荷尔蒙分泌旺盛,到时候可不是我们可以控制得住的。对了,最近凝霜过得怎么样?”

“她不住家属院,想见一面都不容易,最近一次还是开业那天她送花篮过来,太忙也没聊几句。”

“我看得出来,白桦还是不想离婚。”

“明眼人谁看不出来白桦不想离婚啊?他疯了才会跟凝霜离婚呢。”说到这事白露就一肚子气。

“我听他说话的意思,是想跟凝霜好好过。只是还没找到适合的时机缓和。你们女人跟女人嘛,交流起来方便,凝霜还是比较信任你的,你不妨给她做做工作。”

“说到这个我就生气。我就是主张凝霜跟他离婚,什么玩意儿啊,他想离就离,不想离还得让凝霜巴巴贴上去?凭什么?”她恶狠狠地说。

“宁毁十座庙,不拆一门亲。老话这么说,你怎么不听呢?火气这么大,我来给你灭灭火。”说完压到白露身上,任凭她怎么扭动挣扎。

树缠藤(一)

今年的春节,白桦有一个星期的假期。大年三十清早,他回到家属院的房子里。付凝霜搬出去以后,他也很少回来,家具和地板都蒙上一层灰;冷冷清清。以前过年的时候,虽然不像别人家那样隆重热闹,但有她在,该有的东西一样也不少。他动手收拾起屋子,先拿拖把将地板拖干净,再用抹布将家具上的灰尘抹掉。可能是在潜艇上也经常搞卫生的缘故,他收拾家务干净利索,没多久,原本蒙灰的屋子一下就变得亮堂起来。

做完这些活,他决定去付凝霜的小租屋里将她接回来过年。江湾的农村有一种不人道的风俗,嫁出去的女儿不能回娘家过除夕迎新年,否则会对家中男性不利。她家里还有两个弟弟,父母淳朴守旧,不敢破掉这种旧俗,那是要被全村歧视耻笑的。两个都是苦伶伶的,不如一块儿。好歹还是夫妻。

他在去的路上已经有了打算,接到凝霜以后,一起去买菜,买年货。到初二,再陪她回乡下娘家。想到这里,他一阵羞愧。结婚这几年,他从未陪她回过一次娘家,过年过节,他的借口就是值班。也是真值班,别人不乐意,他二话没说就接过来。日子久了,凝霜知道他这样,根本就不敢再有什么指望。

到了凝霜的小租屋,他抬手敲门,半天没人应。他这才想起来打电话,回应他的是那句冰冷的声音:”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也许是外出手机没电了。他下楼去,坐在楼梯的入口处等。过年了,租房子的人基本上都回家了,连个问话的人都看不到。他又打电话给白露询问凝霜的下落,白露说不知道,头天还一起逛海产品市场,没发现她有什么反常。

等到肚子饿得咕噜响他才起身离开。倒不用担心她出什么意外,只是想不出她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胡杨在广州住院,梧桐跟老丈人一家,大过年的,他一个人守着清冷的屋子。好不容易熬过初一,初二一大早他就迫不及待地奔向凝霜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