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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长安演出值得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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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第1页)

我大秦乃是礼仪之邦,向来谦虚谨慎,木吉卡王子若不说明详细,秦人是不会莽撞上前的。”

“随处可见?”木吉卡疑惑,“你这话怎讲?”

韩文殊负手上前,径直走到木吉卡面前,凤眸流转,莞尔淡笑,“吾之大秦从盘古到炎黄,再经历各朝纷争,才走到今天这样的繁荣盛世,这其中最不少不了的,便是人才,文有治世良才运筹帷幄,武有精兵强将身经百战,就连农商之辈也不乏佼佼者,在我看来,术业专攻,各显神通,这些出色之人在各自领域之中都是战无不胜之人,而刚刚木吉卡王子在台上已展示了一番拳脚,不知现下所要挑战的是对诗、书画,还是纹枰呢?总不能依旧是武艺吧?”

说完,韩文殊淡定自若地站在原地,眉目含笑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反观木吉卡,待他由茫然转为了然,早已怒不可遏,韩文殊话中意思再明显不过,她是在嘲笑他们羌族人野蛮,只会舞刀弄枪,却不懂得礼仪之道。但是生气归生气,韩文殊给了他一个下马威,让他进退两难,如果他依旧坚持比武,就会坐实她所说,到时即便他赢得比武,羌族人也会被冠以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这样的丑名;而若是比那些酸不溜秋的琴棋书画,他又实在一窍不通,而且随行而来的使团也都是只懂刀枪的武士,眼前这个小白脸给他出的难题,着实难倒了他。

羌族使臣也已听出韩文殊话中含义,看到己国王子受辱,早就气得脸红脖子粗,但是这毕竟是在秦国,又有皇帝在上,他们不敢造次。

木吉卡王子的生母毕竟出自中原,他虽生在草原,却不似同族人那般野蛮,他想了许久,虽心有不甘,但事实如此,又无力辩驳,便坦率道:“你说的这些,我都不会,我们尔玛人向来不善此道,我们在马背上出生,广袤的草原养育我们,尔玛人从来不会说谎话,我站在这里,是曾听闻韩信将军国士无双,将军独子更是青出于蓝,故前来挑战。”

说罢,木吉卡坦然而立,鹰目微转,一一扫过场下众臣,最后凝眸停在嬴珩身上,弯腰行礼,扬声道:“尔玛人请皇上恩准!”

嬴珩默默听着,面上不动声色,眼中却闪过一丝迟疑,凤目扫过韩文殊,轻轻摇头。

韩文殊虽看出他的暗示,却面无惧色,从容淡定道:“王子口中所提到的青出于蓝,在下愧不敢当。”

韩文殊身为女子,身形纤弱,木吉卡从一开始便没将她看在眼里,本以为她与这席上众臣相同,都是满腹奇诡,攻于心计的文臣,他在来秦国之前,他的父汗兄弟便告诉他,中原人最爱逞口舌之快,但是只要他们羌人的弯刀一出,便会吓得他们屁滚尿流。

秦匈大战时,韩信率精兵节节击退匈奴大军,其威名赫赫,即便是当时置身事外的羌族亦是闻之胆寒,这么多年来,西域、羌族与大秦互不相犯,多年来一直保持友好邦交,乃是受韩信英威震慑。七年前,韩信之子在狼居胥山一役一战成名,先以五百先锋军奇袭匈奴阵营,后将匈奴铁骑引到崖口,将十万铁骑一举歼灭,韩文殊麾下三万轻兵几乎未有伤亡,而当时她年仅十五岁,此战闻者震惊,传到中原各地更是引起强烈轰动,羌国最初将其当做天方夜谭,史上并非没有以多胜少的先例,但是十五岁的少年便已纵横沙场,杀敌千里,实是罕见。

这么多年来,韩氏父子就像魔咒一般,只要有他们镇守在边关,便是对异族最大的恐吓,木吉卡早就想前来挑战,他在己国亦是少年成名,自诩武功不输任何人,若是自己能打败韩文殊,他便可扬名立万,首领的继承者便非他莫属。

木吉卡的母亲,乐安公主是羌族阏氏,身份贵重,虽然首领早已立他为储,但是他的兄弟们似乎心有不甘,一直虎视眈眈,觊觎他的地位,在他出发之前,母亲便曾秘密告知他,秦国朝中会有人对他暗中相助,而他只要搅乱年宴便可,木吉卡心中早已谋划好,既然可以为所欲为,那就由他破了西北大漠的魔咒,终结韩氏神话吧。

可是当他亲眼看到这个大秦最耀眼的英雄少年时,木吉卡不由震惊,张大嘴不知该作何反应,这个瘦弱苍白的男子,就是大秦的神话?

“你?”木吉卡定了定神,满脸不信地质问:“你是韩将军之子?银羽军的少帅?”

“正是在下。”韩文殊伸手比了一个请的动作,“王子若是想要比试,在下奉陪到底。”

随即转过头,询问地朝嬴珩望去。

嬴珩面色从容,黑眸幽深,若有所思,他自是不想让韩文殊出战,奈何木吉卡句句相逼,大秦国威为重,只能在众人注目之下,轻轻点头,道:“既然如此,你们二人就随便比试一场吧,不过只可切磋武艺,点到为止,不得再见血光。”

说着,嬴珩双眸划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看向嬴瑀,朝他微微示意。

“慢!”嬴瑀忽然叫道,随即振袖站起,唇角虽挂着浅笑,眼中却含着淡淡无奈。

众人循声望去,有几个大臣下意识地想要制止,毕竟这场武斗是皇上首肯的,但是抬眼看到笑得一脸无邪的城安王,便将到嗓子眼的话又咽了回去。

“御弟有何异议?”嬴珩缓缓问道。

“臣弟鲁莽。”嬴瑀先朝高台御座的方向轻轻鞠了一躬,以示歉意,随后才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臣弟想,刚刚木吉卡王子已向在座诸位展示了高超武艺,只是刀剑无情,即便皇上已经嘱咐过点到为止,却难免磕了碰了,今晚年宴之上已经出了一条人命,一会儿要是再见血恐怕不吉利。”

站在一旁的木吉卡早已搓手顿足,等得已颇不耐烦,此时听到嬴瑀这般不疾不徐的说辞,更是燥火烧心,语气也有几分急躁,打断他道:“你既说不想见血,我们便比试拳脚。”

听到此话,韩文殊眉尖一蹙,几不可察地晃过一丝担忧,却被她瞬间掩盖。

她根本不懂拳脚工夫,说到底,她也只学过两三个月的武功,能将凌霄剑诀修习到第五层,还是凭借这具身体的本能,否则她现在怎么会有自信站在这里接下木吉卡的战书,若是不用剑,她就只能依靠轻功躲躲闪闪,先不说是否能躲下木吉卡的强攻,就算勉强逃过一劫,可是像她这样缩头乌龟一般的躲闪,传出去有损国威,大秦颜面何在。

就在韩文殊思索如何应对时,嬴瑀那双含情桃花眼扫过身周众多美女佳人,便摆了摆手,悠悠笑道:“舞刀弄枪未免太过残暴,刚刚已经惊到了席上的美人。”

“那依御弟所见,该当如何?”嬴珩出声问道。

众人大惊,这么多年来,世人对嬴瑀的评价,向来是不务正业,风流成性的浪荡藩王,他所说虽然轻挑,但是出自他口,却无人会在意,众臣本以为嬴珩会对他视而不见,权当听个玩笑话,毕竟百官齐聚,又有这么多使臣看着,嬴珩怎会容他胡闹,却不成想,一向严正谨慎的嬴珩竟会认真对待,而且还要询问他的意见。

嬴瑀似乎胸有成竹,明朗一笑,回答他道:“臣弟这有个两全其美的主意,比武太过残酷,诗词歌赋又对王子不公,不如大家各退一步,比拼骑射如何?”

此话一出,在座的秦国大臣纷纷瞠目,甚至有心急的人已经丧气叹息,而羌族使臣则喜形于色,仿佛胜利在望。

羌人从小便会骑马,七岁便学习射箭,资质高的孩子不到十岁,便可随家人外出狩猎,若是比拼骑射,随便挑个人上场都可稳赢,何须他们的王子应战。

木吉卡眼中精芒闪动,心中胜券在握,唇角一扬,朝韩文殊问道:“战无不胜的将军,是否接战?”

韩文殊礼服袖下双拳握紧,指甲嵌进肉里犹然不觉,她不甘示弱,迎视着木吉卡迸射精光的鹰眸,额上却渗出细密冷汗,正思索应对之道时,嬴瑀漫不经心的声音又再次传来,只是这一次,他语气里却透着坚定的自信。

“王子且慢,若要比拼骑射,大秦国有比韩大人更为合适的人选。”

☆、骑射

“此人是谁?”木吉卡脱口问道,其余人也纷纷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