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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到妖魔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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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卖火柴的小男鬼(第1页)

11。

又是一弯新月。

温可抬头呆呆的看了许久,直到身后的人碰了碰他的手臂、一隻凉的比「哎克斯拽」还凉的小手偷偷摸上他的屁股,他才回过神来,用一条狗绳把那隻企图不法的小男鬼捆成烤乳猪,掛在路灯上摇晃着,「天国近了」离它真的很近。

「东西拿到了,走吧。」毕安的声音轻松温柔,他回头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隻黑乌鸦离开的时间已经过了很久……

是一个月两个月,还是已经一年了?

不想去算得太清楚,于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直到今日。

他捏紧了手中一张古旧的破碎地图,跟着毕安回到事务所,第一个念头是去看窗台上是否又留下了字跡──自从他发现每次压完乐透彩券袋的隔天,他总是能收到一句简短的话后,几乎天天他总是会放个红包袋在窗台上,纵使里面什么也没有……

然而,今天的台子乾乾净净,湿淋淋的一片外,他希望中的事物并没有出现。不由有点失望,是被雨冲掉了吗?

毕安在客厅叫了他一声,他应和,再也不留恋的走出房间。

莫白也回来了,手中拿的是跟他们的很像的地图。他们两个急急忙忙的扫开桌面的东西,然后将两张地图往桌面一放,可以很明显的发现这两张都是残缺不全的,转了某个方向后,边缘不规则的锯齿状让他们更加确定这两张原本是同一张分割下来的。

温可去拿来一张较大的白纸,铺在两张破地图上,然后慢慢的将它们拼凑起来──果然,锯齿的边缘很好的重合了,连地图上原本看不明白的线条图案也一併清晰起来!

小男鬼不知道啥时下了「天国」回到地面鑽进家门,也一股脑儿的挤上前,瞅了地图几眼,惊讶的发现:「这是一张藏宝图吗?」

「上面没有写是藏宝图。」温可浇了它一盆冷水,只凭几条线或几个看不懂的图案,怎么确定它是藏宝图?搞不好它只是哪一个古人宝宝练习用的抽象派涂鸦。

小男鬼鄙视了温可一把,指着其中几条线,说:「这是篆字,你当然看不懂,只有聪明绝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我才看得懂哟~」

基本在它开口说第二句话时,温可已经把它忽略过去了,自顾自的跟毕安商量起下一步怎么做。

不过这地图他们又是怎么得到的呢?不得不说起十多天前事务所新接到的一个案子,是一个年轻女人发的,一开始里面的要求很简单,就是去帮她找出掉落的纯金耳环而已。

但是他们哪里知道,这是一个蝴蝶效应翻版。女人的耳环掉在一栋商业大楼前,那天月黑风高,巡逻的保全正巧眼睛尖看见了在黑夜中闪闪发亮的金饰,连忙去将它拾起。不过他没有心生歹意将之独吞,反而很有正义之心的在守卫室外头张贴了一张招领公告,协寻失主。

可是失主久久不现身,守卫没有办法保留这个失物这么久,只得打包起来,想交到警察局去。没料到粗心大意的他居然弄丢了!在一次巡逻大楼中丢在不知哪一层去,后来几天把大楼上上下下跑了好几遍都找不到,只得又贴一张寻找失物的公告,希望在大楼中上班的人能够好心将它送回来。

而就在这位倒楣的保全哀声叹气之际,那枚闪亮亮的纯金耳环沿着楼梯滚到的地下室,一直到撞上某面墙后,它才停了下来。

大楼有两层地下室,都是停车场。当耳环又再次遗失后,忽然发生了规模不小的地震,居然把地下二楼震出一个大洞来!

保全一见可不得了,这洞大深不见底,地下室终年视线不好,要是有哪个不长眼的将车驶进去可不得了,于是急忙找工人来填洞。

地下停车场施工,只好拉起警戒线,间杂人等不可进去。可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大楼里传出一些诡譎的说法……

说是半夜看见有个白衣人在顶楼晃来晃去,要不就是有小孩子跑跳的声音从很高的楼层传出,再不然就是有长发的女人在很高的落地窗前往下看却看不清楚五官的那种……

总归一句话,就是闹鬼了。

当这件事传到毕安他们耳里时,那栋大楼已经有不下十数个天师去看过也施过法,不过情况却一直没有改善,甚至已经有人发现白天里大楼也有异状──厕所常无缘无故漏水、关门,楼梯间常常有阵不知名的冷风吹来,或是似有若无的透明人影在走廊飘过……

莫白受道士协会的请求去大楼视察,这个案子就算「包办」事务所接下了,佣金很高,所以温可也没有拒绝。

虽然黑乌鸦不在了,不过灵异事件还是有高手可以解决,瞧莫白和毕安去了一天后,就发现是地下室的缘故。其他天师道士可是白费力气在大楼发生灵异现象的地方作法的,根本没往正在修缮的地下室想。

大楼的对面有一间便利商店,他们去视察时,温可就在里面吹冷气等他们。藉着无线网路上网,他又点开莫白给他的那张地图,将这个案子发生的地点输入进去,发现它正位在莫白曾预料过的「火」之位。

不禁深深锁眉,温可将地图反覆的放大缩小来看,发现五行五位用线连起来,还真像一颗五芒星。

深深吸了口气,关掉网页后,他盯着桌面发起呆来,有枚五十元硬币躺在他的手边兀自发亮。认真去数,他已经连续买了四十多张彩券了,他从来没看过内容,而那些已经被拿走的彩券他也从不知是否中过奖,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习惯用这样的举动去等待一个人回来……

温可也感觉到了,自己变得很奇怪。明明毕安就在身边,他脑袋中大多时候想的却不是毕安,而是那张笑得放荡的脸,和那个总是温暖的怀抱。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出自内心的愧疚吗?因为黑乌鸦为了救他而捨身的愧疚?

他分不清楚,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做。

小男鬼都说他有强迫症,强迫自己去做过去并不会做的事,真是见鬼。

他甚至已经开始妄想──等到黑乌鸦回来时,他该用什么表情迎接他?是要板着脸将牠吊在「天国近了」下面狠狠的鞭打一顿,以消心头之恨?还是咬着牙用一堆彩券把牠的小身体给埋起来?或是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淡淡的说一句谢谢?

思绪百转,最后仍是放空了,在便利商店里待上无聊的一整天。

毕安和莫白出了大楼后,他们的神情不是轻松的,甚至有点疑惑。他们从大楼带出的自然是女人的金耳环,但那个黑洞也着实让他们惊讶。

听描述,温可能想像那个洞里面必定有怪异之处,否则怎么地下室一塌,大楼就开始有流言出来?但依那么多的道士去过之后的结论来看,大楼里应该没有什么鬼魅藏身才对。风水好,面向也不错,里面的人也都和和气气的,不像是闹鬼的地方。

温可提出质疑,会不会就是那个洞让这些诡异的画面频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