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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高手之平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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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第1页)

“那就更要小娘子发慈悲心,收留我一晚了。再说了,都是江湖儿女,我坐在你家酒铺,难不成你还要我去客栈打尖吗?说出去真可有损了‘女孟尝’陈娘子的美名了啊。”

他巧舌如簧,高帽子一顶又是一顶,陈果哪里是他的对手,情不自禁地往君莫笑那一侧看去,想听他怎么说。君莫笑片刻后似乎才觉得到她的目光,微微一挑眉:“魏道长要借住,店里多的是桌椅,拼一拼凑合一下,就不知道道长是不是嫌弃了。”

他说话时正对陈果,但言下之意,全是对着魏琛说的。他这一开口,陈果再不动摇,点头道:“那就让他自己拼个桌子,胡乱对付一夜。”

说完又对魏琛说:“我正好有新的铺盖,等一下雨小点也麻烦你去洗洗,这一身腌臜道袍,到底是多久没换过了?要不……君莫笑你把自己的铺盖给他,新铺盖我换给你吧。”

这明目张胆的偏心听得魏琛又想抖抖面皮,只忍住了,谢过陈果,趁着她去后院自己的住处端铺盖时,见四近再无他人,忍不住说:“君伙计。”

“魏道长。”

“我三个字里好歹有一个是真的。”

“那可巧,比你多一个真字。”君莫笑从善如流地回敬。

“嘿嘿。”魏琛摸摸鼻子,“倒真做起伙计来了?戏文里有句话怎么说来的,白龙鱼服,所谓哪般啊?”

“你道士做久了,还管别人家的香火?”

两个人一来一往皆是寸土不让,魏琛依然嬉皮笑脸,君莫笑照例懒散冲淡,就是少了陈果在场,彼此间的双眼都像是被什么人忽地在深处点起了火烛,湛然生光,全不见之前闲聊时那松散劲头。

“我披张道士的假皮,做的还是往日的事。你倒好,还真以为身上贴的就是伙计的真皮了?我都不知道,原来叶修在石城住下,就能回到少年打马去找老韩打擂的三年前啊?”

叶修垂首而坐,只看背影,当真说得上有岳峙渊临之势。他极轻地动了一动嘴角:“承让,魏琛生了一张能换来真金白银的巧嘴,也不曾见买回了大名鼎鼎的蓝雨阁。”

话说到此陈果卧房的门声一响,两个人飞快地望了一眼对方,顿时喝酒的喝酒,吃瓜的吃瓜,再不交谈。片刻后陈果抱着铺盖又回到酒铺,见两个人还是和自己离开时一样,就把手里的东西搁在一张桌上:“魏道士,那你自己收拾吧。君莫笑,你晚上留心点,不准他下到酒窖里偷我的酒喝。”

“陈小娘子,我老魏几时是这样不知道好歹的人?放心吧,这一夜我给你守着店,保证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陈果白他一眼:“别第二天一早我们开张,你就是那只醉死在酒缸里的苍蝇,我就谢天谢地了。”

有了之前的闲扯和这一来一往的折腾,不知不觉之中时候已经不早了。陈果交待了一声注意火烛就回去睡了,魏琛与君莫笑一直等到院子另一头的房间里传来吹灯声,才由魏琛先开了口:“我老人家了,这桌板太硬,睡不得。”

“地上软些。你睡好。”

叶修说完绕过他准备下酒窖,魏琛老不客气地跟在后头,下去之后装模作样叹一口气:“全武林都在找的叶盟主,居然住在这么个地方,真是令人……好不唏嘘啊……”

话说到一半时,人已迅疾如电地闪到酒窖的一角,朝着叶修搁在壁边的那把雨伞抓去。

他势起突然,眼看就要把伞握在手里,忽然凭空斜来一只手,稳稳地先把伞掠了过去,还顺手一敲魏琛的手背:“这是什么规矩?”

叶修全没用内力,魏琛的嗷嗷呼痛也就听来一分真九分假;一击不得,两个人瞬时已在这昏暗的酒窖中隔开半丈远,魏琛呲牙裂嘴地甩了甩手腕,皱眉对叶修说:“你这伞又没啥古怪,还看不得了?”出手时他已看清那就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油纸伞,大概是年岁久了,伞面破烂不堪,怕是连遮风挡雨都不能了。

“既然没古怪,有什么好看?”

魏琛虽然还挂着个笑脸,但不知不觉之间,早已是浑身戒备起来。他与叶修对视良久,还是先松下口气,说:“老夫一把老骨头,现下又没了内力,叶不修你不尊老就算了,杀气都出来了就没意思了啊……我没别的意思,那天不知道那人是你,同小辈们开个玩笑,如今既然歪打正着,你干脆让我参详参详,让我多赚一点银钱,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

“陨铁伞骨,精钢伞面,”叶修一面笑,一面缓缓道来,“承老魏吉言,我就认了吧。不过千金这个名字不好,换一个字,千机罢。”

他这一笑,连魏琛都觉得毛骨悚然,心想世人皆说霸图的韩文清一笑可抵千钧之重,却不知道有的时候叶修笑起来,那才真的是吓人多了。

但他口头上从来也是不肯吃亏的:“好啊,叶盟主亲口这么说,我就欣然受命了,这也算是投桃报李,真是皆大欢喜,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他这是说如果真的有人按照他的形容去找叶修的下落,必然是一辈子也找不到他的人的。念及此魏琛觉得自己既然这么知机,怎么也该再找事主要个添头:“叶不修,这名字又有什么典故没有?”

叶修看他一眼:“由你胡扯就是了。”

魏琛皮笑肉不笑地一拱手:“那就真的多谢了。”

这时两人才收了招式各自坐下,魏琛与他多年不见,记忆中还真是当年青州城里桂枝夺魁的少年侠客。而今两人都是满面尘灰风霜在鬓,不免生出一点极难得的物伤其类,遂正色问:“我说,你这突然一走,要真是一心求武就算了,窝在这小地方,又是图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