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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第1页)

花贰正在与四人周旋,他手中的软剑并不能与铁器硬碰硬,最好的方法就是从脖颈削下,一击致命,但当剑破风而去,往往只是重击肩甲,无一刀致命。

正当花贰与两人缠斗,另一人从后向花贰颈间一刀。千钧一发,那人手中大刀一声脆响,应声而碎,电光火石之间,瘫坐在地,颈间血流如注。

花贰心里就是百般诧异,现在也容不得他分神,只能一心对敌。花贰的功夫算强,但招招留有余地,应敌很快吃力起来,可刑满贯就算有心向花贰那边靠去,奈何四面夹击根本施展不开,而他手中不空,暗器也怕是没办法用。黑衣人是铁了心不让他们会合,用人墙牢牢隔开。

刑满贯看着貌似为首人从怀里掏出一个银质小瓶,将里面的粉末向花贰掷去。刑满贯不顾数把明晃晃的尖刀,奋命而去。

“闭气!!”花贰下意识照做,眼前一阵黄雾弥漫,有人一手捂住了他的口鼻,一股清甜吸进鼻息。花贰这才反应过来是何人护他在怀,黄雾之中,他模糊看见刑满贯的左臂鲜血横流,而他,却只能看着,感觉身后之人越发脱力,而那只手却还是死死捂住他的口鼻不曾松动。平素好洁的人,一身血汗酸腥,亡命保他。花贰只觉得颊上滚烫,不知是汗,是血,还是泪。

黄雾尽散也只一瞬而已,之前四散躲避的黑衣人又群涌而来。刑满贯已失力不堪,从花贰背后跌下,狠狠摔在地上。花贰来不及扶,又被团团围住。一脚踹去,将倒地之人撞向山岩,刑满贯支撑不住,只能发出一声闷哼。

“呵。”花贰笑出声来,手起剑扬,只一剑周身三人的脖颈,被一齐割破,血溅彩衣。而那踹人者,奋起反扑,花贰不等他动,身形一挑,从上劈下,硬生生把软剑劈断,啷当一声——立成两截。

“呵。”花贰俯身捡起地上满脸鲜血那人腰间的佩剑,狠破入心脏,手掌一拧,反手拔了出来。

花贰满身浴血,直到听见刑满贯一声轻咳,目光才猛然恢复清明。

“如何?”花贰搀起刑满贯

刑满贯此时已然面无人色:“秦行…路上…找他。”

花贰把他扶起,刑满贯却用手抵住“快…人多…我…死。”

“我可没有这么多命再跳一次崖。”花贰一面说一面左手拽紧刑满贯的手,把人架起,“让我拉紧了,可没那么容易放。”

所幸,残党并不多,花贰解决两三个之后,都顺利避过了。才到半山,就看一辆宽阔马车疾驰而上。秦行驾着马“上车!!!”

………

所幸秦行也懂得包扎之术,就跟着花贰一起动手。秦行看着刑满贯左手里的东西,浑身一颤。

“他们用了‘夺命’?”秦行连声线都有些不稳。

花贰看了他一眼,手上动作未停。“我只知,用了毒。不知,是…不是。”

夺命的独门毒药就叫做夺命。用断肠草,鹤顶红,—钩吻,鸩酒,砒霜,乌头,情花,番木鳖等十余种至毒炼成。其可怕之处,不仅仅在于毒烈,而在于随内息而动,越是武功高强便越是发作越快,到那时即使有解药也无力回天。

“你知道,他有多在乎你吗?”秦行双眼噙泪。

花贰继续包扎着外伤,不声不响。

“抵制‘夺命’的唯一方法就是,不让毒气吸入。而他手上的那叠纱布,浸满的就是解药。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拿到的,但那个时候,他护的是你,是吧。”秦行垂泪,喃喃自语,“一家都是傻子。”

“怎么可能会死。”花贰动作不停,“兴许这人他懒得死呢。”

秦行一愣也恢复过来,继续帮忙:“但愿如此。”

外伤处理简单得多,但想要除去内毒,却毫不容易,花贰五天五夜不眠不休的制药配药,却一直拿不到十成把握。

“还不行?”秦行问着,刑满贯的脉象一天弱过一天,只怕再拖不下去了。

“我只有七成把握。”花贰声线喑哑,也丝毫不加粉黛,面无血色。

“他等不了了。”

“我知道。”花贰顿顿,“今晚就用药。”

………

当晚,花贰一个人,端着那碗七成把握的药,进了屋。床上所躺之人几乎如同死去,花贰坐到床边,笑意盈盈,看着刑满贯。

本来以为自己不再动心,难以再爱。又是什么时候,放他在心上的?即使吝啬鸡毛,怪癖诸多,也让自己忍不住去接近。可又是为什么,要到这个时候,才能想到回应?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啊。知道他在意自己,即使再一毛不拔,不也是哭笑不得任凭自己压榨。

花贰低头亲亲他的苍白嘴角,笑道:“来,我们把药喝了,喝了药就好了……要是好不了,你就,陪我再跳次崖吧。”

把药慢慢喂下,花贰却一点都不慌了,他带笑拉着刑满贯,靠床坐了一晚,反正,不会放手了,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