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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第1页)

石五两一个人在院子里抹着水泥,贴着琉璃片,贴好了沾水擦拭一遍,用锉刀细细打磨,然后打上一层透明的胶。

一切差不多了,他拿出吃食来香香的吃着,然后美美的掏出怀里的簪子,又欣赏一番,吃完了他把簪子又放回去,抹一把嘴,继续干活。

今天刚过晌午没多久就都贴好了,崇慎一直在屋里想着问他点什么,可是一是想不到问什么,二是不好开口,他纠结着,结果等他踱步到院子时,发现人早就结完工钱走了。

他苦笑,唉,这就算是个交代吧。

另外一位,咱们的索子,已经在来人自己带着食盒走进来的时候就感到了绝望,一天都萎靡不振,躺在床上一躺就到了月朗星稀,城叔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这副画面,赶紧过去摸摸索子额头。

“病了?”

“是,病了。”

可是城叔摸他额头又摸摸自己的,觉得没问题。

“怎么,老家出事了?”

“没有。”

城叔跟索子住在一个屋,他进门看过索子后,洗手,整理冠发,然后坐在索子床边。

“那说说吧,遇到什么事了。”

“城叔,您说许仙多可怜,他那么爱白娘子,结果后来发现他爱的人是条大长虫。”

城叔乐了“怎么着,让女人给骗了?”

索子不说话,起床走到院子里,大叫起来发泄,然后冲到厨房,拿起灶台上的二锅头,咕咚咕咚开始往下灌。

“有烦心事?”

索子回头,看见角落里,崇慎也拿着一瓶汾酒,倚靠在窗棱边,望着月光,仅穿一件薄薄的贴身内袍。

他可能喝了有几许时间,就着月光也能看到他微红的脸颊。

二锅头灌得急,热辣辣的入口,从嗓子眼一直烧到胃,然后酒气往上顶,顶得刚刚那一口凉凉的酒差点就喷出来,他捂着嘴,走到崇慎旁边。

“主子,怎么在这喝酒?”

“没事,就是闲来无事想喝酒。”

索子想,少爷从来不喜欢喝酒的,这太牵强,可是他觉得脑子运转的开始慢了。

崇慎盯着索子手里的酒壶,轻轻碰了一下,然后仰头继续喝他的汾酒,索子也举起手中的酒壶大口喝着。

俩人就像偶遇的两个知心酒友一样,不说话,你一口我一口,帮对方吞下烦忧,觉得心情舒畅。

“你说,你要是有想见的人,但是你知道自己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心里有个惦念,好奇,就像小时候第一次吃草莓,红红的多漂亮,穆礼把一颗草莓递到我嘴边,我努着劲生他的气呢,不吃,可是心里痒痒,晚上偷偷溜到厨房,蹲在地上悄悄放一颗草莓在嘴里,结果比自己想的还要好吃。”崇慎淡淡的道

“那少爷为什么不去见?”

“怕打扰,怕她为难,现在知道她的身份,更怕她为难,也不知道自己以什么身份去,自己也为难。”

崇慎想,这要是哪家的小姐,或者平民老百姓,再不济是哪家的仆人,住的近,早晚有一天让他给碰上了,多话聊几句,她又欠着人情,邀请来府上做客,她也不会推拒。

时至久已,他想深入了解一下这姑娘,保不齐能相处成知己,而且这姑娘长得他顶喜欢,要是心地呀性格呀再合得来,他也愿意尝试着喜欢上,一切都看起来顺水推舟。

可是窑姐就不同了,他对这个职业没有任何偏见,他都是在为颜晏着想,那姑娘不让相送,怕是心里不想让他往深处了解她,这贸然要是出现在她面前,她一身贱俗罗绮,可能白净的脸上应景的浓妆艳抹,真正尴尬伤心的人应该是她吧。

怎么能合理的见上一面,又不让她为难,崇慎想的心里都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