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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的死亡笔记探灵笔录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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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第1页)

“昨天接了一个案子,是那个张贝贝介绍的。”喝完酒,高原对我说,“难度很大!但如果干成了,就有了好日子过!”

“是吗,看来委托人很有钱!”我说。

“不是很有钱,是非常有钱!”高原又倒满了酒,“你猜是谁?张贵生!不过到时候兄弟你可要帮一下忙。”

“我能帮得上什么忙?”我笑了。

“肯定是你帮得了的!”

“怎么帮?”

“借用一下你的专业知识。”

“我们可是有原则的!”我笑着说。

“不会违反你们的原则。”高原半调侃半认真地说,“说实话老邓,你什么时候辞职我们一起干好不好?以你的能力,我们的法律事务所绝对能风生水起前途光明。”

“我说实话你可别骂我。”我对他说,“我很反感玩弄法律。”

“你的意思是我们玩弄法律了?你小子就是绕着弯骂我!”高原笑道说。

“行了,不说这些。喝酒!”我端起酒杯碰了一下他的酒杯,一口干了里面的酒。

高原也住了嘴,干了自己杯里的酒。

高原说他因为接了案子,第二天要出差,不能多喝,但到后来却越喝越疯。高原借了酒意说说了很多醉话,还说自己有多么对不起陈娟。——这倒很稀奇!

最后,高原说他有个表妹过段时间要来,会暂时住在我们那里,还说他表妹很漂亮。

“喂,老邓,要我介绍可以。你小子可别想白占我妹妹的便宜!”高原带着醉意说,“我可知道你小子的花花本性。”

“天地良心!你妹妹也是我妹妹,哪能呢!”我说。

喝完酒,高原去了陈娟所住的宾馆。我一个人回家。

“是师父说过的!”我突然明白高原的那句“一切都会过去的”为什么那样耳熟了!那是我师父钟任之的口头禅。

师父现在怎么样了呢?我突然间很牵挂起他来!

“慢慢来,没关系的。一切都会过去!”钟任之经常对我说。

第5章 师父带进门

师父钟任之是北江市人。在我来北江之前,他是这里的法医,也是医学院里法医系的客座教授,在大学里讲授法医理论在实践中具体应用方面的课。因为他实践经验丰富,授课时语言生动并喜欢引用案例,善于引申却不脱离现实,观点尖锐又决不缺乏细腻,如同柳叶刀划过人体肌肉,锋锐而轻柔,从而让听课的学生感受到从未有过的真实和震撼!以致于等到他的课时,其他学系的学生也喜欢前去旁听。

我就是其中之一。

准确地说,是钟任之的那种敏捷准确的思维方式吸引了我,让我见识到了法医这份职业的魅力。在他的身上,我看到了爷爷的影子,然而他所讲的却又不同于爷爷。

如果说爷爷告诉我的是什么,那么钟任之所讲的便是为什么。每每一件事讲起来错综复杂,听起来似乎毫无头绪,但只要经过钟任之稍加分析便豁然开朗。那怕是凌乱如丝,他也总能找到最快捷的梳理途径,而且总能出人意料。

“原来一件事可以从这里分析!”每每听完他的讲述,我们都会不由产生这样的感叹。

而钟任之在讲述完毕一个案例时,往往会加上一句:“一切都会过去的!”这句话仔细听来,和前面的讲授并无联系,有如一条流畅平坦的道路,突然毫无预兆地分离出的一条分叉。但是大家那时候的思维,已经像加足了油门的汽车,跟随着他的讲述酣畅淋漓地驰骋着,于是谁也没注意到这个情况的出现。

但是我听了出来!

这句话像对他自己,也像对别人说的。

钟任之授课大多采用提问的方式开始,给人设置一个思考的空间,然后再出其不意地道出答案。

“如果一个人头顶部遭受创伤,他告诉你们是走路时碰的,你们会不会相信?为什么?”他时常所提的问题就是这样的,前提简单得只有一句话,让人看着无从下手。

“我要告诉你们,这个人肯定撒了谎!”等到大家冥思苦想了一阵后,他往往会在恰当的时机给出自己的观点,使人印象深刻:“两个物体相碰,接触的是凸突的部位,人体也不外乎如此,那么碰撞后发生损伤的就必然是膝盖、肘部、鼻子、额头等部位,而决不会是头顶部位置。——除非是伤者低下头等着别人撞过来!”

大家会心地笑了。

“那样的伤口,只能是自上而下的打击所形成的。”他往往用这种最简单的物理知识,解决看似复杂的法医问题,让人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从某些方面来说,是钟任之的课,让我对法医那种天马行空的思维方式产生了浓厚兴趣,从而选修了法医学这个专业。

有一次上课,钟任之飞快地在黑板上画了一副人体图,并在人体的右侧标注了一道自前向后的伤口,然后问道:“大家看看这个的伤口,分析一下凶手有什么特征?”

这样简单的假设条件,在其他课程的提问中非常少见,但在钟任之的课堂上,大家已经习以为常了。虽然很难得出结论,但大家依然乐此不疲,因为每个人都期盼他那出人意料的答案。

下面的同学低头讨论了一阵,没有人敢站起来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