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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说要成仙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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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第1页)

有一个,不管是现在看似融合了的希宴,还是大势所趋的太一。

谁也不想第一个开口说话,反而是神智渐渐恢复过来的凤莱看了一圈后撕心裂肺地大笑着,笑个不停,看着失控而渗人,最后她的目光定在面色复杂的希宴身上,方才挺着腰板,咬牙端坐,眼中的恨意犹如实质。

“希宴,所有人都被你耍了个遍,是不是很有成就感?是不是很享受?”

希宴垂眸不应,点脚落地,如御风而来的仙人。就算站在茶白仅剩三步远的距离,也是保持着淡淡的神色,唯有极为仔细的观察方可看到他不停紧缩的瞳孔。

茶白没有动身,依旧面对着湖面,随风吹拂而起的发带在快要触碰到希宴的下摆时,他皱眉退让了几步。

希宴闭了闭干涩的眼睛,又按了按快要涌出热泪的眼皮,心有不忍地轻叹一句,“息夜很想你,能否靠过来点?”

茶白浑身震了震,一双本该清冷的眼睛里全是碎冰在浮动,底下有股压抑久了的情感即将喷涌而出。但他刚动了动脚步,凤莱的嗤笑声拦住了他的脚步,

“茶白,你全心全意,却被欺骗,希宴就是个骗子,将人玩弄于鼓掌。从我的夫君青苜到曾经天地都为之变色的太一,哪一个有好结果了?奉劝你一句,趁你现在还能抽身,赶紧走人。”

希宴就像是没听到一般,低喘几声,捂住已经湿润的双眼往茶白站立处迈了一步,长长的发带飘来时,一把抓住,这才艰涩地说着,“没想到,息夜对我的影响如此之大,难怪情丝驱逐了息夜而不是融合。”

茶白目光茫然地望向灰蒙蒙的天空,一直飘无定向的心似乎变得更加寻觅不到方向,过了许久才蹲身抱膝,崩溃地说了句,“我的息夜回不来了吗?你若是有心压制,他也可以不再影响你。”

希宴有些不忍,却也赞同地点了点头,缓缓松开手掌,原本紧拽着发带翻飞着欲要凌天而去。手指动了动,颓然垂下,“你走吧……”。

茶白没有犹豫,也不再后看,圆睁着通红的眼眶,强忍着泪意决绝地往相反方向快步行去。步履间全无往日的淡然与沉稳。

太一冷笑一声,手指一番,一团光芒如坠星般快速穿过茶白的后背,将他定在原地,“既然你们没问题了,那就轮到我了。”

搓了搓手指,露出一点吞吐着黑芒,状似疑惑地自言自语道:“是一个个解决,还是一起解决了?快速解决我会不爽,慢些解决我也还是不爽,如何是好?”

东皇钟紧张地盯着那点已在吞噬同化并因此而壮大的黑芒,忽地厉喝道:“太一,何必断己生机,情债需得情来偿,忘记你欠下的东西了吗?”

太一摇了摇头,缓缓靠近凤莱与青苜,空着的那只手拍上青苜的脸,而点着黑芒的那只手在他眼前晃了几晃,

“青苜,你本是河中的一尾黑鲤,因衔得一片龙鳞而修炼成人形,本因安分守己以谢福泽,却因得陇望蜀而渐渐失去自我。你怎么做我无所谓,但你算计希宴,将他算计至死到如今也没放过他丝毫。你的孽我承了。”

青苜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没有害怕也没有退缩,理了理凌乱的衣襟和发冠,摸出块光润的墨玉,目光深情地在上面滑动,露出抹满足又幸福的微笑,“希宴最初的爱恋是我,就够了。”话刚说完,一抹黑色拦住了他望向希宴的目光,狰狞地迎面扑去。

化为龙鳞的墨玉随着青苜一道被吞噬为一缕污浊的黑气,依附上越加茁壮的黑团,嗤嗤有声,似乎这世上没有过青苜,也没有过龙鳞,了无痕迹。

只是他至死也没说出埋在心里最想要说的话,

“我是水族里最不起眼的小妖,或许这片龙鳞带我来此,就是为了陪伴希宴成长,让他懂情爱的甜蜜与伤痛,可惜就算机会重来,他依旧没能走出情劫。但我不悔,反而感谢它,我要的,想要的都曾经触碰到,这就够了。”

伴随着身侧人的消失,还有身周黑洞洞的一片,是凤莱不可遏止的尖啸,她疯癫了似地对着太一的拳打脚踢,似乎忘记了术法,完全凭借着本能。并不是要为青苜报仇而是要远离这个一脸平静的杀神,往希宴站立处挪去,已求的一线生机。

背身不知发生何事,又不能动弹的茶白猛地拧眉,不明白胸腔里为何有股子难以宣泄的愤懑和咆哮着的杀意。直到听见凤莱害怕到极致的尖叫,才沉下心去感知,察觉不出青苜的气泽后,半阖起眼睑,刚才的那些负面情感才稍有退却。

而希宴则在太一逗逗又放放,最后要去捏凤莱的脖颈时,终于开了口,“太一,她是我姐,也是女娲族人。”

太一双死气沉沉的眼忽地内跳动了下,音调却是依旧平和地回复道:“阿希,愿意理我了吗?你是在担心我?”

侧过脸,对着看过来的希宴勾起嘴角,露出抹让人惊艳到心慌意乱的笑容,“我很高兴,我的阿希,只是我不能陪你了。过去不动他们是因为不想失去你,现在却是无所谓了。你也遵循心底最想要的,不要再害怕,不要再担心。每个人都有会与不会,给点时间让他学会,你们的时间足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