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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素沉默。

良久，才说：“我考虑一下。”

晚上，她给贝贝打电话：“小贝贝，有没有想妈妈？”

“想。贝贝好想妈妈。”贝贝大声喊，“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

安若素的脸不自觉温柔了：“宝贝，你是喜欢爸爸，还是妈妈？”

开玩笑的口气，心，却紧紧提起。

“都喜欢。”小孩子想都不想说。

安若素一滞，半晌，才问：“宝贝呀，如果有一天，爸爸去世了，你会怎么样？”

她这话还没说完，那边贝贝就哭了：“爸爸为什么要死？呜呜不要爸爸死！不要爸爸死……”

“好好，爸爸不要死，不要死。贝贝乖，妈妈逗你玩的。贝贝乖啊，不哭……”安若素一面哄着女儿，一面红了眼眶。

第78章　她走了

从前；有一个县官受理了一个案子：两个女人，都自称是一个婴儿的母亲，来公堂决断。

县官大人想出的解决方法；是让两人争抢；说；一人拉着小孩一只胳膊；谁拉过去；就算是谁的。

于是；两个女人都用力把小孩拉向自己。两只胳膊一起用力；小孩疼得哇哇直哭。

其中一个女人看了，便颓然松手。

最后；县官把婴儿判给了先松手的那个。

因为：只有亲生母亲；才会真正爱自己的孩子。爱孩子，便舍不得弄疼他。所以，爱得越深的那个，总是最早放手的那个。

——这个故事，安爸爸说给安若素听的。在她向他请教的时候。

安若素沉默了许久，终于点头。

最终，她约了汪昱出来和解：两人撤诉，私下达成协议，孩子归汪昱，那么同样地，所有的物业存款，包括安若素除了留给自己余年生活费之外的所有存款，都归汪昱。

这，是汪昱一开始就料到的吧：以安若素对孩子的重视，会愿意把自己的所有都给她吧？所以，只要夺得了孩子的抚养权，就夺得了所有。

“你赢了。”安若素说，站起了身。

汪昱看着桌上白纸黑字的离婚协议，久久说不出话来。其实，这个场面他不是没有预想过的……但，他自己其实明白事情未必会如人意，因为，安若素在娱乐圈的地位背景，深不可测。

他，不是没做过鱼死网破的打算。

可当初的他是疯狂的。当知道安若素打定了主意要跟自己离婚的时候，他的心就疯狂了。这么多年来，她是他的爱、他的习惯、他的亲、他的依赖。她对他而言，绝对不止是一个妻子。他无法想象　，没有她的日子。

所以，他才疯狂了吧。

可如今，看着昔日爱着的妻子把这白纸黑字放在自己面前，冷淡地将一切，拱手相让……竟，没有丝毫快意。相反，他觉得很悲哀、很悲哀。

“站住。”终于，汪昱开口，艰难地。

安若素回头，望着他，眼神冷淡且陌生。

“你……”汪昱艰难地问，“你为什么，不尽全力？”

十年夫妻，他知道，她的手段绝不止于此。若她尽全力与他一拼，最后，未必赢的会是他吧？

安若素笑了笑，冷冷淡淡，没有多说。

“素……”汪昱再忍不住，卸下所有的伪装，扑上去，抱住了曾经最爱的妻子，“不要走，好不好……”

虽然，他明知道不可能，所以说这话时都是颤抖的，但，仍旧情不自禁，想挽留。

安若素的身体没有任何反应，如一个木头，由着他抱在怀里，只淡淡说：“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