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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你余生的意思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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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第1页)

“他还是没有追来。”苏岑低声说。

“他怕你出事,让我来看看你。”

“每次都是这样,他就不能自己出来吗?”苏岑的情绪有些激动。

“苏岑,你不能怪荷西。以前周亚斌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他不敢。现在他仍旧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说句话就那么难吗?”

“他怕你拒绝他,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苏岑,他对你的好,我看在眼里,你自己也清楚。可是你到底对他是什么态度,在今晚之前,连我都看不出来,何况是那么在意的他。”

苏岑抬起头来看着余笙。“真的是这样吗?”

“感情的事情一向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你应该问你自己。他就在里面。”说完,余笙就起身离开了。

夜里的风吹过来,丝丝凉意入骨。她沿着街道一路往回走,把所有的事情都抛在一边。她曾也是当局者迷,因为两个背影,几句话,就逃到了德国,连对质的勇气都没有。

在异国他乡遇到一个故人的几率几乎为零。所以当余笙见到香香的时候,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丁香也是同样的反应。两个人大呼对方的名字,在热闹的街头相拥,引得路人纷纷注目。两个人挑了街边转角的咖啡馆坐了进去。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我真高兴。“余笙说。

“我也没想到。大学一别,到现在有三年了吧。”

香香出落得越发像一个律师。飘逸的长发被剪去,利落的短发配上瘦削的脸部线条,再加上剪裁合贴的套装,俨然是上流社会成功人士的范儿。

“你变瘦了。工作很辛苦吗?”余笙问。

香香露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容,浅浅地说:“律师也就是耍个嘴皮子,说累倒也不算太累。”

“如今你都学会了打官腔了。”余笙调侃她。

香香抿嘴一笑。“不说我了,说说你吧。你可是我们之中唯一在医学专业坚持下来的人。怎样,白衣天使的感受如何?”

“糟糕透了。”余笙皱着眉头说。“我也应该一早和你们一样转个专业的。”

“得了吧,我看你是如鱼得水,混得不错。这都公干到德国来了。”

两个人寒暄了一阵子就告别了。临走时依旧留下的电话,说是要互相联系。这样的场景,好生熟悉。从前君君也这样说过。但后来,谁也没联系谁,留下的电话就是躺在手机通讯录里一串冷冰冰的数字而已。

曾经和过往都是很伤人的词语,因为都回不去了。无论多珍惜看重,时间过去了,缘分淡薄了,情分也就生疏了。牡丹花开时,艳动京城,花叶相托,美丽绝伦。然而一旦折去根茎便迅速黯淡失色,枯萎衰老。情分也就如同花一般,需要时时走动联系,松松土,才能养出娇艳美丽的花。

其实也未必是故意不联系,只是不经意间,曾经的热络都在忙碌中流失,成就了这时间一段又一段令人心神驰往的曾经。

陈瑾南还是一如既往泡实验室,只不过全身气压低得很,一般人都不敢靠近他。沈桑榆跟随母亲去美国养病,陈瑾南依礼数去机场送行。

“路上小心,多多保重。”陈瑾南说。

沈桑榆点头。“瑾南哥哥,能不能再抱我一下。”她问。

陈瑾南迟疑了一会儿,张开双手抱住了她。“你永远是我的妹妹,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打电话给我。”

沈桑榆的眼泪没入陈瑾南的西装里。我曾经梦想做你唯一的新娘,但如今只能成为你永远的妹妹。有人说,只要你爱的人幸福,那么就算他的幸福不是你给的又有什么关系。祝你幸福,我的青春。

送别和重逢总是在交替上演。陈瑾南准备驱车离开机场的时候听见一声熟悉的呼唤。转过身,便看见楚煜轩在他身后。

“这么巧,你是来接我的吗?”他嬉笑着说。

陈瑾南白了他一眼,三年的洋墨水也没能改了他吊儿郎当的性子。

“走吧,我载你回去。”

楚煜轩回国来是要接手他父亲手上的公司,掌管整个集团。他笑称自己是坐在巨人肩上摘苹果的小孩儿。平常人要奋斗半生才能拥有的东西,他与生俱来,也因此失去了平常人的自由。这个世界从来都是有得有失,谁也没能占了便宜。

年轮一圈,便已是春夏秋冬一季。北京城里下起了大雪,就像当年在那座北方小城里的雪一样,下了一夜,掩盖了所有痕迹。那时候的陈瑾南不会想到有一天会失去余笙,从未想过。未来的事充满了不确定的因素,谁也无法断言,这是它的魅力,也是它折磨人的地方。有的时候人会为了微妙的一点可能性,耗上整个青春或者堵上性命。

郑建时从德国回来,成为了外科最年轻的主任。而沈宁也凭着自己一年来勤勤恳恳的工作获得了病人和同事的认可。现在他们可以正大光明地在一起,再不用担心别人说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