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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列慕尼黑惨案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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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第1页)

那个金发女孩也不在那里。

阿弗纳走到电梯口。一走进电梯,他就闻到了那个金发女孩的麝香味道。哦,她也许上楼回自己的房间了。她可以轻而易举地登记入住酒店。阿弗纳想,事实上,她也许跟他们住在同一层楼,因为他走在通往自己房间的通道里时,仍然能闻到她的香味。

他打开过道通往小客厅的门时,一股强烈的麝香味向他袭来,比电梯里更为强烈。千真万确。

这只能意味着一件事。

卡尔把这个女孩带到他房间里来了。一定是这样。很可能就在几分钟前,阿弗纳在寄明信片的时候。

阿弗纳在小客厅里驻足静听,但除了自己电视机的声音之外,什么也听不见。他出门的时候没有把电视机关掉。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听到了卡尔房间里有女人的笑声,但他不能确定。不过,都一样。如果卡尔邀请了那个金发女郎,那就邀请了。在阿弗纳看来,他完全有这个权利,当然不干他的事。

阿弗纳打开自己的房门,走了进去。

想想看!卡尔邀请了那个金发女孩。那个谨慎的卡尔。那个完美的丈夫。那个给妻子和小女儿买的纪念品比阿弗纳给肖莎娜买的纪念品还多的卡尔。那个年过四十、似乎从来不看女孩一眼的卡尔。那个在闲暇时间一心只读书和抽烟斗的卡尔。如果是斯蒂夫,或罗伯特,或他自己,都没什么好奇怪的。对有些男人来说,没有女人等于受刑。

可是卡尔呢?

那个金发女郎怎么样呢,那个让阿弗纳浮想联翩的女孩?那个女孩不是妓女,却要跟阿弗纳喝一杯。而一个小时不到,她就跟卡尔——这个整整一天情绪都很古怪脆弱的人——上楼了。确实,卡尔的第六感觉跟阿弗纳一样敏锐,可是今天晚上他的警惕性也许放松了。阿弗纳想,他也许应该干涉,因为他是领导。

拿起床边的电话,拨通卡尔房间的电话,就这么容易。“喂,是卡尔吗?出来。我们明天很早就要离开。对不起,这是命令。”就这样。

只是,阿弗纳没有这样做。

他不能那样做。卡尔会服从他的命令,但也许会非常狼狈。他也许会认为阿弗纳是在嫉妒他,或者他紧张了。在女人和性上,从来都没有任何严格的规定。显而易见,建议是不要干,但是每个人都知道,这个建议并不一定要遵循。人都有某些需求。有些人甚至说,一概压抑特工的需求是非常危险的,只会让他们变得无能。

再说,有什么坏处呢?

阿弗纳脱掉衣服,看了一会电视。从相连的那面墙上,他听不见隔壁房间里的任何动静。他关掉电视机,还是什么也听不见。后来他关掉灯,睡觉了。他跟往常一样,睡得很香。

他睁开眼睛时,大概是早上七点三十分。他洗了个澡,穿好衣服。他的包已经打好了,只需要把牙刷和剃须用具塞进去就行了。他喜欢去餐厅里吃早餐,而不喜欢把早餐送到房间里来。走之前,他在卡尔的门上轻轻地敲了几下,卡尔有可能想跟他一起去。没有反应。小客厅里,阿弗纳还能隐隐约约地闻到那个金发女孩的麝香味道。

吃完早餐,他又回到楼上。刚才他喝咖啡时,故意拖了一会,希望卡尔下来,可是没有。已经很晚了。不管那个女孩还在不在他房间里,卡尔都应该有所动作了。阿弗纳在门上重重地敲着。

仍然没有反应。

阿弗纳尽量保持镇定。很显然,出了什么问题。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卡尔都不是个起得很晚的人。他从来没有因为睡过头而耽误航班。他们没有误过航班。阿弗纳深吸了一口气,把走道和小客厅之间的双合门关上。他弯下腰,把一张信用卡插进卡尔的门框和锁舌之间。如果门从里面锁了的话,就打不开。

门没有锁。

阿弗纳走了进去。卡尔仰面躺在床上,身上盖着毛毯。他双眼紧闭。阿弗纳一拉掉他身上的毯子,就看见那颗近距离射击后子弹留下的小小的星形痕迹。血迹已干,伤口周围有一圈黑色的东西,是被火药烧的。

卡尔被射中胸部,已经死了。

第十五章 胡恩

阿弗纳盯着他同伴的尸体,看了几秒钟,然后把毯子重新盖好。他接下来做的事情完全是机械的。他很快在房间里搜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东西或什么人。他又看了看百叶窗和窗帘是否都放下来。他把钥匙从梳妆台上取下来,把写着“请勿打扰”的牌子从门把手上取下来。他从房间里出来,把门从外面反锁之后,把小客厅通往走道的双合门关上,把“请勿打扰”的牌子挂在外面。这时才上午九点钟。这块牌子至少可以把清理房间的女服务员挡在外面一两个小时。

他没有从酒店的前门出去,而是从行李室出去的。他在最近的电话亭里拨了两个电话号码。一个是汉斯的安全屋里的。“对不起,汉斯,”他的伙伴一拿起电话他就说。“今晚的电影取消了。我回头再跟你谈。”立即把电话挂掉了。这是预先安排好的表示“非常危险”的暗号。阿弗纳知道,汉斯一接到这个暗号后就会立即离开这个国家回到法兰克福。

第二个电话拨的是巴黎的路易斯的。

幸运的是,那个法国人在家。“我的零钱只够打三分钟了。”阿弗纳说。“所以我想你能不能给我打回来。我的一个同伴死了。”他把这个电话亭的号码给了他,然后就等着。十五分钟后电话铃响了。

是“爸爸”的声音。

“你回去等着,”阿弗纳把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之后,那个老人说。“你把东西打好包。你的包,他的包,都打好。你等着。我的人会来,他会敲三下。你什么也别干,明白吗?”

“明白。”阿弗纳说。“谢谢。”

他回到酒店,又从侧门里溜了进去。他回到房间里,让那块“请勿打扰”的牌子仍然挂在门把手上。他环顾四周,确信他出去的这会没有人进来。然后,一边给卡尔打包,一边慢慢地、有条不紊地把一切杂念从脑海里清除出去。他把打好的包搬到他的房间里,跟他的手提箱放在一起。

他回到卡尔的房间,从里面把门锁好,坐在床边看着他的朋友。冲动之下,他又把毯子拉了下来,强迫自己扫了一眼卡尔的裸体。真是个漂亮的家伙。虽然已经四十,却仍然苗条、匀称,没有一点多余的肉。他以前有点驼背,但现在看不出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被杀的时候,已经跟她干过了吗(在这种情况下,用“做爱”这个词不合适)?他无法非常仔细地检查卡尔,而且,检查了能不能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也没有把握。他确实检查过他的手和指甲。虽然卡尔没有带武器,但如果他意识到有人要袭击他,他很可能要挣扎一番。他受过徒手格斗的专门训练,身手敏捷。

如果是乘他不注意或者睡着时动手的,那所有这些就派不上用场了。他的手上没有伤痕。也没有自卫留下的伤口或者抓痕。指甲里也没有毛发或者纤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