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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第1页)

“不可能,”他瞟了一眼斯蒂夫,说。“你相信是这个账户吗?”

那个职员又核实了一遍。“是的,先生,”他说。“就是这个账户。”

“你肯定搞错了。”阿弗纳漫不经心地说,因为他确实不相信。“那个账户里应该有差不多十万块。”

那个职员谨慎地咳了一下。“先生,你知道还有人也有权使用这个账户吗?他们好像取了一些……先生想让我查一下吗?”

“请查一下好吗?”阿弗纳平静地说。

在职员离开柜台去查的几秒钟里,斯蒂夫和阿弗纳什么都没有说。

一个年纪较大的官员跟那个职员一起回来了。那个官员身穿深色西服,眉头紧蹙,有些焦急。他请阿弗纳和斯蒂夫来到一问办公室,让他们坐下。“你们当然知道,”他看着一个账本说,“这个账户上的钱是一个法国公司存进去的。”

“是的,”阿弗纳小心翼翼地说。这是原来的“幌子”。

那个官员耸耸肩。“当然,该公司和这位先生都有权从里面取钱。四天前,他们几乎把钱取光了。瞧。”

阿弗纳看了看。

“我认为这是符合程序的。”那个官员说。“没有什么问题吧?”

这件事给斯蒂夫带来的震动比阿弗纳更厉害。阿弗纳正要走出银行的时候,斯蒂夫说:“等一等。”然后向另外一个职员冲过去,他要看看自己的账户。跟阿弗纳一样,任务结束时他也把积攒的钱留在了日内瓦的账户里。他在柜台前等待职员回来的时候,深吸了几口气,然后像一头公牛似的把气体从鼻子里呼出来。

然而,斯蒂夫的账户里分毫未动。他的将近十万块端端正正地写在“存款”一栏内。

“瞧,”他对阿弗纳说,几乎是责难的口吻,也许是他太宽慰了。“在里面!都在里面。”

阿弗纳点点头,走出了银行。他一直走着,斯蒂夫跟在后面。他在码头的一条长凳上坐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罗讷河起伏的波浪。斯蒂夫不停地说:“别紧张”、“别担心”。但是阿弗纳一言不发,只是点着头。他几乎要窒息了。他胸口一阵剧痛,好像有人用薄薄的刀片从上面划过一般。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好像不属于自己了:颤抖不止。他的嘴唇也在颤抖。有那么几秒钟,他感到自己的全身都在颤抖。他想哭。

“你相信吗?”他振作起来对斯蒂夫说。

“也许这是误解,”斯蒂夫说。“他们取出来也许是因为……如果你放弃不干的话,他们想给你一张支票。也许……”他停住不说了,就连他自己听起来都觉得愚蠢。

“我想知道是谁把这些钱取走了,”阿弗纳说。“我告诉你,我要把他们每个人都干掉。”

“别激动。”斯蒂夫说。

阿弗纳盯着他。“别激动?”他问道。“那些钱不是他们的!”

“等一等。别这样。”斯蒂夫摇着他的肩膀。“好了,让我们想一想。你为什么不给他们打个电话?最好是立刻坐飞机回去跟他们谈一谈。”

阿弗纳开始镇定下来。对。当然要谈。回以色列。这正中他们下怀。整个这件事的目的就是这个。“你觉不觉得,”他对斯蒂夫说,“我们还欠他们的兵役?我们是预备军官。你的义务兵役多长?我部队里是一年两个月。”

“你不觉得——99斯蒂夫刚开口,阿弗纳就把他打断了。

“他们可以把我保留一年多。这是法律上允许的。直到我做完他们希望我做的事情为止。在这段时间里,肖莎娜和孩子在纽约怎么办?没有钱?”

“我支持你,”斯蒂夫说,“我要和他们谈一谈。”

斯蒂夫这样想,阿弗纳并不吃惊。他们是伙伴。“不,”他对他说。“谢谢你。你不要卷进来。你们有你们的关系,我们有我们的关系。谢谢。”他重复了一遍。“我会搞清楚的。”

“你要去哪里?”斯蒂夫问道。

“回纽约。”阿弗纳说。最近一趟飞机是瑞士航空公司的。他在肯尼迪机场给肖莎娜打了一个电话。他要她去接他,他没有钱搭出租车了。

他们只剩下肖莎娜账户上的一点钱了。大约两百块。

从机场回家的路上,他对肖莎娜说了。他必须告诉她:这件事关系到两个人,也关系到葛拉。

“他们怎么能这样做?”肖莎娜问道。“这是不对的。”

“我知道这是不对的,”阿弗纳回答道。“但是他们做了。听着,也许他们还没有。我的同伴说他们也许把钱寄到这里来了。”阿弗纳这样告诉肖莎娜时连自己都不相信,只是暂时希望事情没那么惨。而肖莎娜不接受这种说法。

“你认为他们把钱取出来是为了给你吗?”她问他。“我不这样认为。”

“现在心烦也没有用,”阿弗纳说。“不管怎么样,我总有机会对伊弗里姆说的:你赢了。新任务在哪呢?”

阿弗纳这样说的时候,他们还在车上。肖莎娜开着车。她突然改变方向把车停在路边。车子刹得太突然了,阿弗纳的鼻子差点撞在挡风玻璃上。“如果你这样对伊弗里姆说,”肖莎娜眼睛忽闪忽闪地说。“我首先就会用车把你的腿压到墙上去,让你动弹不得,看你半身瘫痪了还对他有多大的用处。”

阿弗纳看得出来,她的每句话都是认真的。

“这很容易,”他说。她刚才的那道闪电给他印象太深刻了,让他措手不及。“我们得靠什么东西活着。没有钱,没有证件,没有工作,不行。而且,我们是以色列人,还在打仗。也许他们需要我。”

“不是这么回事。”肖莎娜说。“如果你想回去,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绝对不会说。我甚至不会问你任何问题。你以为我不知道——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以为是怎么回事呢?跟孩子一起等着你?我什么也不说。我是个土生土长的以色列人,我嫁了一个士兵。这就是我经常对自己说的话。

“但不是这么回事。我宁愿去扫地。他们没有强迫你去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