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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仕途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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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第1页)

了?难道是自己人品太过高尚连老天都在帮衬自己?一时拿不定主意,沈欢倒是愣住了。

沈欢一下子有点慌了起来,不管是否知晓未来,也不管意识如何,更不管是否看过太多相关的事,这一刻,他被不知是幸福还是祸害的事砸到了头上,这让前世一直是政治菜鸟的他手足无措起来;没有办法,只能看向引导他过来的欧阳修,让他说说什么。

欧阳修刚才愣了一下,接着恍然,看到了沈欢求救地目光,轻微一点头,却笑了:“陛下如此看重沈副使,是臣子的福气,沈副使,还不谢恩?”

不说沈欢了,就是赵顼,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了,昨天欧阳修给沈欢请功的时候他也在场,清楚事情前后,当时官家是说要暂时压一下沈欢的,怎么一晚的时间就变卦了呢,还是如此巨大地转变?这让他反应不过来,不敢说什么,记起父皇交代地多看多想少说的吩咐,只能静待事情进展。

欧阳修地话就是让沈欢欣然接受这份加封了,虽然一时不明白怎么回事,可出于对欧阳修这老头的信任,沈欢还是拜谢:“臣谢陛下隆恩!”

“好好!”赵曙哈哈笑了起来,“从今日起,你就是大宋的天章阁侍制了,以后多为这个天下百姓出力吧!另外,欧阳参政献书有功,朕……”一时又为难了,本来按理欧阳修也要赏赐一番,可如今以欧阳修的地位,还能赏赐什么呢?升官就难了,上头还有个一个比他更适合做宰相的韩琦,怎么也论不到他;赏钱就太过玷污这份功劳了。“陛下,臣不过是稍稍说几句话而已,什么力都没出,谈何功劳!请陛下莫谈此言,不然臣就羞煞了!”

“这个……”赵曙说不出什么来。

“父皇……”所谓上阵父子兵,老父为难,作为儿子的赵顼出来救场了,“父皇,如今《文艺》杂志上亦有欧阳参政的文章,是为《五代笔札》,据说还有不少篇章,若要赏赐欧阳大人功劳,何不由父皇手书五代笔札四字,赐予欧阳大人,说不定若干年后还能成为一段佳话呢!”

赵曙愣了一下才道:“不错,不错,皇儿此言有理。好,朕就献丑题几个字吧!”

第八十八章 学生

欧阳修双手捧着一把纸卷,毕恭毕敬,非常激动。 与沈欢一齐走在出宫的路上,时不时脸显笑容,都把沈欢晾在了一边。

沈欢无比郁闷与疑惑,此时所谓的“官家问对”已经结束,两人退了出来,正走在回去的路上。此次问对,从一开始到结束都透露出一股诡异的气氛,进宫之前欧阳修所告之的情况里,官家并不是很满意他的作为,也不打算升官,可如今看来,这番推测都错了他现在可是官家亲口封赐的天章阁侍制!有些人,一生为官,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也不过是混到这个头衔荣耀致仕而已!

如此荣耀唾手可得,反倒让谨慎的沈欢有了危机之感,想不明白,本想询问一下欧阳修这个老油条,哪想到对方自得到官家赐字之后,一脑子的激动,什么都不理了,都快走到宫门口,依然没和他说一句话,只会喃喃念叨。

“实在不成只能去请教司马光了。”沈欢心里的一跟弦没有落下,总不能心安。

“子贤啊……”到了宫门口快要转弯的时候,欧阳修终于从激动中回转过来,喊了一声沈欢,令他如闻仙音。

“永叔先生!”沈欢强颜一笑,“晚辈有些问题想问个明白。”

“哦?”欧阳修半眯着眼睛,快步几下,转了个弯,终于看不见宫门了,这才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沈欢,“子贤可是在为天章阁一事疑惑呢?”

“正是,还请永叔先生教教晚辈!”沈欢心里苦笑,看来欧阳修也知道自己为此事担心,当时面对官家时,他也有过询问的目光,但是欧阳修出声支持官家地决定,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欧阳修叹了口气:“官家好手段呀!”

“啊!”沈欢吃了一惊,难不成真有问题?

“不必太过担心!”欧阳修微微一笑。“之前老夫提议升你为直史官,官家以拔苗助长的理由给拒绝了。刚才封你为天章阁侍制,老夫一开始还真吃了一惊,以为官家反悔了,后来仔细一想,却觉得其中大有深意呀!”

沈欢知道欧阳修又在为自己灌输官场技巧了。不由耳朵竖了起来,目不转睛,仔细聆听。

“也许在别人眼中,天章阁侍制比直史馆还要有前途,因为侍制上去就是直学士,一个学士的名头,在外人眼里。是文人的骄傲。怎么也比一些大官职要荣耀得多。其实不然,直史馆是馆责,需要负责的事务很多,上去就是修起居注、知制诰,再上去就是参政之位了;而天章阁侍制虽也荣耀,却只是头衔而已,做不得什么事,况且也只是侍制而已,要达到学士或者荣升他阁。则不是易事了!所以说,官家给了你荣耀,却因为此责较小,别人也不会因为你年纪轻有太多的闲言碎语,比升为直史馆的风险要小多了。一方面又让你……”

欧阳修没有说下去了。沈欢经过点醒,却明白后面是什么话。无非是官家施恩罢了,恩威并施,这才是上位者的手段,在官家手中,是帝王心术,一手制衡之术,玩得得心应手,难怪欧阳修会说“官家好手段”了!

一理通百理通,想到这里,沈欢一下子又想起官家为欧阳修地《五代史记》题字的用意来,当时是要赏赐欧阳修,官家想不出好的主意来,是颖王提议题字之举,当时官家沉吟了一下,想来应该是在计较得失吧。本来私人撰写史书,是朝廷忌讳的事,之前官家不知出于何种考虑,决定不追究欧阳修的责任,如今又给题字,更是给了欧阳修一个保护的“圣旨”,有此皇帝题字在手,何人敢追究什么!

也许颖王是一时冲动,或者也起了保护欧阳修地用意,还能看出是出于真心;至于官家的的本意,想必心中已经谋算好几番了吧,欧阳修是参政大臣,濮议时又站在他一边,应该与韩琦一样是他的心腹大臣,此举想来也是为了让欧阳修宽心更好地为自己办事。看看欧阳修得到题字后这路上的表现就知道他真的成功了。连几个字都算计,这就是所谓的帝王心术?沈欢心里不禁不寒而栗,真是有点可怕地官场呀!奈何开弓没有回头箭,无论如何,他都已经身在其中,再也不能摆脱了,只能顺应这些规矩吧。

“子贤,这官场有很多东西你还要好好学习!”欧阳修拍拍沈欢地肩膀,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你如今已然身在馆阁了,虽然还在三司做着事,好好努力吧,再有功劳,官家想必也会调你出三司了!”

沈欢只能点点头受教,三司对别人来说,也许因为油水多是个肥差,但对于他来说,却烦恼得紧,每天面对一大堆帐目与琐事,总是件头痛的事,因此也一心调离出去,再说也因为油水多,关注的人多,一旦不小心,也容易落马,这个政治风险他可不愿意消受!这也是此次积极面对官家问对的因素之一吧。

一老一小就这样一个讨教一个教导走完了这段路程。

沈欢此刻还不知道,在他又高升的当儿,远在千里之外的人也在谈起了他的事物,而且还是他一直念念不忘的人王安石等人。几年不见,丁忧地王安石更显得落魄了,依然是不修边幅,虽不至于蓬头垢面,却也一副邋遢的模样。所谓无官一身轻,他此时不是什么官,但是依然操劳,特别是讲业授徒一事,更是兴趣盎然。

凭着他的名气与多年的威望,就是江宁官府的人,也不敢不尊敬于他,知府之人,时不时还来闲谈一番。仁宗驾崩,他不久就上表致仕了,不过他交游广阔,朝廷一直有人举荐,因此当今官家倒也是想起用他,诏了好几次,都给他拒绝了,使朝廷老大没有面子。不过也因为这样,他地名气就更大了,不少人都千里迢迢到江宁请教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