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第1页）

&esp;&esp;——你不当再用这种眼神看我。

&esp;&esp;——看待幼时同伴。

&esp;&esp;——或是个毫无威胁的朋友。

&esp;&esp;那双大手压在背上，她忽然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esp;&esp;他早不是那个静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的闷葫芦，也不再是抱着长剑兴冲冲找他比试的小孩儿。

&esp;&esp;他褪去了柔软稚嫩的覆羽，长出坚硬的骨骼。

&esp;&esp;不光如此，他还会再长，直至变成一个成熟的男人。

&esp;&esp;就像丢掉当初那个闷葫芦小孩儿一样，他终有一日会把眼前张扬夺目的小郎君抛得远远儿的，再也看不见。

&esp;&esp;他在告诉她：该以看待异性，看待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郎君的目光，去看他。

&esp;&esp;虞沛大多时候都心大得很，思绪像是乱奔的马，跳脱自在。

&esp;&esp;可偶尔也有心思敏感的时候。

&esp;&esp;她陷在这灼烫的怀抱中，心里无端生出躁恼。

&esp;&esp;“不能像以前那样了？”她问。

&esp;&esp;烛玉听出她话里的不快。

&esp;&esp;他知晓该安慰她，并告诉她，他俩可以永远像之前那样来往。

&esp;&esp;就像她和水雾，和银穗银禾，和往后遇见的每一个朋友——亲密诚挚，却不会再近一步。

&esp;&esp;但不行。

&esp;&esp;他不知自己要什么，可万分清楚，他不愿留在“朋友”的位置上。

&esp;&esp;总要打破些限制，于是他道：“不能。”

&esp;&esp;虞沛更为心恼。

&esp;&esp;她泄愤似的捶了下他的后背：“那你就不该在我面前脱衣服，也不该这么抱着我。”

&esp;&esp;说着，又要往下挣。

&esp;&esp;但烛玉忽然伸过手托住她的腿，起身，将她抱了起来。

&esp;&esp;他快步走过，然后把她放在桌上。

&esp;&esp;“沛沛，我并非有意惹你不快。”他稍顿，“只是……”

&esp;&esp;只是想让她像拒绝那条求娶的鲛人一样，也把他放在同样的考量中。

&esp;&esp;“你为何要与我说这些？”

&esp;&esp;虞沛同样直视着他，冷不丁冒出一句。

&esp;&esp;“你是喜欢我吗？”

&esp;&esp;烛玉陷入惘然。

&esp;&esp;喜欢？

&esp;&esp;他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