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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雾翳晨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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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第1页)

还是罢了,儿女情长未免有些英雄气短。只是,此番征战也不知是否能有命活着回来见她。扭回头来,极目前方,策马而行,不知再见之时,可是圆梦之日。

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今逢四海为家日,故垒萧萧芦荻秋。。。。。。

军队的征战线路先是往与上皇及邵将军有旧之属地探路。争取不费一兵一卒,和平易主。这个策略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取得胜利,同时将双方损失降至最低。然而,这个妙法却是越往北去越难行通。收复南地十三省后,接近中原地带,局势越发不太乐观,艰难了许多。

不得不说,韩哲实在也是具帝王之材,上位未到半年,北方各重要省会已换上其亲信,中原地带近期也加快调动,安插人手。南方十三省的归顺的消息应该快传到帝京,战事,或许一触即发。

此时,其余四大世家皆保持中立的态度,无论是韩曦的军队过境,还是韩哲的兵马调动,各家皆采取静观其变,而且纷纷暂停市场买卖。

所有商盟为求自保,要么结束生意,要么在二者中二选一,选择自己的靠依,放手一搏。在四大世家不作为的推波助澜下,局势渐渐扭转为纯火拼双方的硬实力。

武成元年冬,南北大战正式在鄂州爆发,韩哲加派重兵日夜兼程,赶至鄂州以南的鼎元山,埋伏邵家军。

虽然行军布阵,邵家军实力明显高一筹,只是,韩哲的军队占着有利地势,一时半刻也难以攻克。纵然如此,久经沙场的邵家军还是略胜一筹,不到五日,就突围而上,冲破鼎元山,拿下鄂州。

此战尤为重要,拿下鄂州就意味着韩曦的军队已剑指中原,两军形成鲜明的南北抗衡。然而,韩曦的军队并没有乘胜追击。由于北方的省会盘根错节,万一误伤任何一家都有可能引来反噬,后果堪舆。。

此战获胜后,韩曦并没有预期中的快意,或许他本身对那个位置也不甚在意,如今此举,也只是为求自保。他不会相信,韩哲会念手足情放一条生路。所以,他可以做的,只有一路杀敌,直至坐上那位置。

一路的奔波战事的劳碌,令韩曦有些怀念那个蠢女人。其实与她相处的短短数月时光竟是二十年人生中最无忧惬意的一段日子。

他与她乘坐不同的马车上,他在车中与幕僚分析形势,她在车中捣鼓药材;有她在的日子,可以不再受病痛毒害的威胁,放心做事;虽然偶尔受不明情绪的困扰,但过后总会觉得心更踏实。

这一年,经历了父皇母后的去世,皇兄的背叛,所爱的人默然离去,总觉得天下只剩自己一人,被囚之时中毒已深,双目失明,也曾有过轻生的想法,但后来一场梦后,被一位女子莫名地在梦中似是教训了一场,才有了扭转命运的决心。

如果说那个虚幻的女子燃起了韩曦的斗志,那么这个没心没肺的女子却是实实在在支撑着自己一路走到今日。莫名,竟有些怀念那些年。。。。。。

只是开战后真的没有多余时间让这位小皇子伤悲秋,越往北去,场场面临的都是硬仗。既要巩固刚刚夺下的后方,又要时刻关注前方动向。

如今,最为困难的就是军需的供给,军队的消耗和补给是眼下最大的困难。就近刚攻陷的城池虽然能补给,但因为才经历战事,内耗情况严重,支援有限,而南地十三省则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还好,军队已扎结在泾河以南,只要打过去泾河以北,就能得到五大世家中李家的漕运支持,一旦漕运打通,之后的战事便无后顾之忧,然而,这短短隔岸两里的河流却迟迟未能攻去,如今军需大缺,还要时刻提防对方的反攻。

此时,即使战斗经验丰富的邵将军也觉得有些进退维艰,主要是有李家承诺在前,实在不舍得轻易放弃。

翌日,中军帐内

“邵将军,近日天气突变,气温急转直下,衣被,粮草,怕是撑不了几天,特别是军中南栎的子弟兵,尚未适应气候变化,纷纷病倒,伤药用得很快,只怕。。。”因为天气的特变,导致军中储备大大供应不上,所剩物资挨不了多久,一位管军需的统领焦急赶来报告情况。

“如今物资还可以支撑多久?”邵将军皱眉地盯着案上的地图。红色朱砂上,泾河三个突击点打了三个叉。

“应不超五天。”

“后军支援何时到。“最快也要十五天。统领越来越觉得压力山大。战线越长,意味着补充的等待就越久。

“你先派两支小分队速赶去鄂州征集物资。”鄂州是离泾河最近的大镇。来回一天即可,虽然对于庞大的军需来说,仅仅是杯水车薪,但聊胜于无。

“你分散几个小分队叫他们勤跑几趟,再派人勘察这里邻近可有能征用的农庄。”

这位跟着邵将军多次出生入死的统领终于感受到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苦恼。以前打仗,有朝廷照着,邵家本来也是大世家,从来没有发生过物资短缺这事,只是如今对家就是朝廷,确实难办。

这两日,中军帐营正为物资事情烦的时候,但更糟糕的还在后头,突袭!对方买通南边的村民,装着进献粮草,放松警惕之时,突袭粮仓,烧毁了一个粮仓和五个草料堆。照这个趋势,五日后,若对军反扑,必定堪舆。

正在大伙焦头烂额之时,一只信鸽飞入一帐青蓬帐中,不多时,吴泓面带喜色地步入中军帐。

☆、攻打泾河

吴泓进入军帐时,那位军需将领正喜滋滋地向邵将军汇报,最新获得的好消息。

“主上,好消息,派出去搜寻的队伍在鄂州遇到一队途经的商旅,该商旅愿助我军大米五千石,棉花百斤,草料两千担。”那将领知道这些物资此时此刻的重要性,说的时候,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激动地望向邵将军。

“这个商旅可稳妥。”这个忽然而至的物资量实在太大,堪比后缓军需之力,一个途经的商旅竟然可以有如此能耐,邵仲年紧锁的眉头并没有因这个消息而松展。

在军需每况愈下的时候,邵仲年不敢轻信,听到消息时与在场的吴泓和韩曦脸上的喜悦截然不同,由于前几天假扮进献突袭一事,军需储备损失不少,不得不加倍小心。

“邵将军但可放心,早已打探清楚这个商旅的主人与南栎娉诚是故交好友,而且这商旅的人多是南栎跑出去营生的那些人的后代。”

“哦,竟然是娉诚这丫头。”轻松亲昵的语调,很明显地听出,此时的邵仲年已无方才之担忧。虽然此事关联着娉诚,确实有些蹊跷。多年以来,这女子独自一人撑起家业,为人处事利落爽快,不屑倚傍朝廷和任何官家势力。若是与之有关,无论出于何因,确实可以放下心。

“当下军需算是解决,那就剩下攻战之事,一天未能拿下泾河,我军越为不利。”一件事解决后,邵仲年的注意力马上投入到备战之事。

两军对峙已久,如今算是旗鼓相当之势,但若帝京援兵陆续增派,此消彼长之下,我军难以再继续前进。

一时之间,主帐内沉寂无声,帐内每个人都知道此战的重要性,虽然焦急,偏偏却无可奈何,令人越发消极的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