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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面瘫如何治面瘫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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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第1页)

……真相是顾晟兴虽然没长透视眼,他耳朵灵敏啊。从刚开始的生涩,到后来融入故事里的纯熟,祝江尽力表现出那个故作严厉,本质却是逗比的师傅的性格特点。

除了一点,祝江在教导女主等段落都配得到位,但在男女主互动讲搞笑段子时却少了点什么:祝江无论怎么“笑着说”都很怪异。他对这个段落记忆颇深刻,知道剧本上写着:师傅总算破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们真是不务正业!”还有一句:师傅实在忍不住了,在其他人笑得前仰后合之时悄悄用轻功离开,然后到无人之地大笑出声。但祝江,套用时下流行的话来形容,那就是“臣妾做不到啊!”

作者有话要说:  祝同学也有弱点~

☆、第九章

祝江和导演等人也都察觉到了不妥之处,重复练习好几遍笑语。

可苦了顾晟兴。揪到祝江弱项的他心满意足地打算离开,听见身旁传来扭曲的话语:“你们真是~不务~正业?!”正在整理桌子的手一抖,很快恢复淡定。紧接着又来一波:“你们真是哈哈哈不务正业哈哈!”在顾晟兴耳里,强行发出的笑声极不自然,好似电子辞典人声朗读输入句型的节奏:哈、哈、哈。他不自觉地又一抖,临时放在桌边的厚重书籍被扫到,一本接一本轰然掉落四散。

顾晟兴转过身,透过反光的电脑屏幕,看见祝江含着些许得意的目光装作不经意地朝这边扫。他秒懂:换着花样报复回来呢。两人眼神经过折射相接于一处,又同时移开,涵义不言而喻。

顾晟兴逐渐迷恋上这种整人被整的新鲜玩法,设法打败敌手充满干劲,心底却仍对祝江有抵触,驻足不前。他看着祝江粗心遗留在自家各角落的手套、词典等物,皱眉:归根结底他仍然不习惯他人侵入,还是魅力独显的危险人物……真怕哪天扛不住诱惑。

他们就在斗智斗勇中度过了一周,祝江很快要正式录音了。以防彼时祝江提前到达公寓,无人在家大门紧闭,顾晟兴将唯二家门钥匙中的一把交给了祝江。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不完整的家里终于添进另外那位主人,和狗狗组成了温馨和谐的家庭。怎么又有家的感觉了?顾晟兴把无限脑补驱除出去,另外那位主人应该是温柔包容大气的女子。他将钥匙递给祝江,却眼尖地瞄到祝江脖子部位在慢慢变红。相当于脸红……不过为何呢?难道他也和刚才的我有相同想法?

顾晟兴这次没能果断驱除出“邪念”,像入魔般认真想象俩男人的同居生活,震撼地发觉对象是祝江,他居然不难接受。甜蜜的吻、细腻的皮肤;多方位的理解、相当的智慧;而且温柔包容,能独当一面,除了性别不符合理想情人标准……停!这世界怎么了?他一直担忧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他对祝江有好感!认真地考虑要和他在一起!他仿佛被雷劈般震惊了,在心里咒骂:就算他不拘泥于世俗,若是父母知道儿媳妇是男人,在天之灵会过得不踏实吧?自己没给他们省心,反而添麻烦,惭愧!

此时他的手漫不经心地搭在刚接过钥匙的祝江的手上,祝江也神游天外。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各自低头出神,手掌亲昵地挨着,宣告所有权的钥匙闪着银光。昏黄的玄关灯柔柔地照在他们身上,身旁是一盆长势喜人挂着圆溜溜丰硕果实的金桔树,一切显得如斯美好。这幅画面正巧落在走进客厅的松狮眼中。松狮感动了,后退助跑,飞快地扒到两人腿上,后爪踩在鞋面上直立,前爪蹭他们交叠的手,仿佛在说我们三个在一起吧在一起吧吧在一起吧吧吧!

可惜松狮的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恰恰因为松狮威武身躯扑来的冲力,两人手上各被抓出了几道血印子,顾晟兴伤的是手背,祝江是手掌。

他们被手上刺痛激得回神,齐齐地迅速松手,查看伤痕。松狮不知所措地来回望着两人,尾巴委屈地甩动,好像在问:“为啥不握爪了?窝还没玩够呢!”可是酿成错的它被主人们无情地忽视了。

祝江:“你最近没剪松狮的指甲?”冲到洗手池用清水冲洗。

顾晟兴:“忘记了。”拿出创口贴,忍着痛楚撕开。

祝江:“等等!我们得去打狂犬病疫苗!”停下动作拉住顾晟兴的手腕,阻止他直接贴上。

顾晟兴:“它很干净,也打过所有种类疫苗。”停下动作注视着祝江。

祝江嘟哝:“我知道,但是为了保险起见……狂犬病必死无疑。”说完抿着嘴诚恳地看向顾晟兴。

顾晟兴则瞪着他,冷漠气场全开。他觉得难过,听见对相当于唯一亲人的宠物的责备和怀疑,他怎么会无动于衷?他是未来医生,对狂犬病预防措施了解得透彻。但他选择信任自家爱宠的卫生程度,潜意识里希望被自己看好的祝江也信任它。但祝江竟然直接拒绝,期望破灭。他有什么好说的呢?刚才还妄想破例顺着感觉走,组成圆满家庭,谁知对方和自己在观念上有本质差异,关系发展下去间隙和摩擦肯定会扩大,与其最后不能终了,不如就此别过。

想到这里,他看看仍无声地表达执着的祝江,启唇:“你去打疫苗,我自行处理。赔偿……给你。”不舍之情飞逝,抓都抓不住。世界上最狠的事便是才得到便失去。他索性不再想,打开钱夹取出些钞票递过去,只有气息不稳暴露了他的痛心。

祝江仍然不放弃,一手推开钱:“你最好去医院检查……”

顾晟兴的手被打回,又伸回到同样位置,无言地盯着地板。

祝江逐渐领悟了这动作代表的含义:“你……是想说……我们不再是朋友了?”他着急了,脖子唰地红透:“就因为一件小事毁掉友谊?你是这个意思吗?”

的确是件小事,不过见微知著,它凸显了二人关系中致命的相悖观念和立场。顾晟兴想,祝江更重视理性知识,宁愿将陪伴多年的宠物放在不平等地位。而自己则相反,夸张地形容,松狮是底线,发誓松狮在他在,松狮不在他必报仇,区区咬伤不会动摇。……分开也好,他不必日夜纠结,恢复理性一心一意查案,父母也不用担心没有子嗣的问题了。

顾晟兴的默认态度彻底激发了同样委屈的祝江的火气:“好!既然这样,大家分道扬镳!钥匙还给你!”他板着脸把钥匙随手拍在洗手台上,赌气般大踏步冲到玄关,飞快地穿鞋戴围巾,将门重重带上。

不过可能是错觉,独自站在洗手间内的顾晟兴许久都没听见楼梯间的脚步声,倒像有小声说话声,咬牙切齿地在抱怨。他想必然是幻觉,低头看看撕了一半的两只创口贴,慢慢扯动嘴角露出了一个有些苦涩的笑容。然后扔掉其中一只,将撕完的另一只平贴到了手背上。

始终被忽略的松狮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用毛茸茸的大脑袋蹭蹭顾晟兴的裤子,用自己的方式安慰情绪莫名低落的主人。尽管它的智商挺高,它的情商却不足以使它明白为何主人和自己认定的二主人都牵手了,立刻就翻脸。

顾晟兴面无表情地蹲下身问它:“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