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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缘来生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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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第1页)

原本宋娴以为他是经历了征战和朝堂上的事情而变得独立而冷酷,现如今事实证明,这一切都只是她的错觉,他实则一点儿也没变,仍似过去那样喜欢粘人。

只要一闲下来,李容褀就会到宋娴的居处来,恨不能彻底搬过来。

可宋娴终究还是碍着自己的身份,怕给李容褀招来麻烦,尽量的恪守己分,况且对于薛采清一事,她虽表面上不提,可心里始终很是介意。

说来那薛采清已经数日未露面,想来正为当日之事心虚。

其实迷药这事儿再清楚不过,不用查也知道必是薛采清无误,只是到底没有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而薛采清又和泰宁公渊源颇深,宋娴忖着眼下和他们撕破脸皮对李容褀和她自己都没有好处,便暗地里劝说李容褀按捺下来。

这样总算平静的过了数日,李容褀却忽然说要回京。

宋娴心下虽是一诧,可她早已归心似箭,便欣然应了,赶紧收拾包裹准备起行。

临行时,李容褀带了她去与薛采清的父亲景阳候辞行,果然不出意料的遭到了挽留。

那景阳候将他们迎至厅堂中,一脸惶恐的相问:“可是下官招待不周,怠慢了殿下?”

李容褀连忙摇头,辞道:“在此叨扰多时,已是万分感激,岂有怨怪之理,只是太子殿下来信命吾速归罢了,追捕叛党余孽之事也具已安排妥当,侯爷可不必忧心。”

“这……可是……”景阳候吞吐了片刻,终是将目光停留在宋娴身上道:“难道这位人犯也要一道押解入京?难道还要殿下亲自押解……”

李容褀立刻抬手示意,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这位并非叛党,而是泰宁公安排在叛党中的细作,此次更是立了大功,吾亦是近来才得以核实,侯爷若有疑惑,可自行向泰宁公证实。”

“不敢,不敢……”景阳候惶恐的应着,眉间却皱的更紧。

正听着李容褀和景阳候说话,宋娴却忽然有种强烈的感觉,竟像是有目光凝聚在她的身上。

她于是抬头去搜寻,果然见厅堂角落的处的垂帘有动静,且地上也露出一抹布着明艳绣纹的裙摆。

这于暗中窥伺的人想来只有是薛采清,方才她便纳闷李容褀要走怎的薛采清也无动于衷,眼下看来却显然并非如此。

事实上,宋娴不知道的不止于此。

昨夜薛采清一得到李容褀要离开的消息便立刻跑到父亲那里的哭求。

她自己犯了错,又自知惹恼了李容褀,自然不敢挽留,于是只能求父亲出面,又生生的啜泣了一夜。

景阳候对这个女儿素来娇惯,见爱女哭得这样自然心疼非常,于是拉下一张脸来挽留,怎料李容褀却是去意已决,又搬出太子之命,直教他将后头那些未出口的话也不得不咽了回去。

原本让他和济川王府结亲是泰宁公的意思,景阳候是十拿九稳的,所以才趁着二殿下在这里暂居的时候将女儿带了来,为的是能让他那个骄纵的女儿先见一见二殿下,从而不至于太反对这桩婚事。

谁曾料到他女儿倒是芳心暗许,可偏生二殿下竟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不仅提都没提结亲之事,还半路冒出这么个丫头来。

这几日府里发生的事他如何不知,如今看着也觉得二殿下对这个丫头袒护至极,只怕他的女儿就算嫁入王府,也少不得要受委屈,他又如何愿意,如此看来,这桩婚事倒不如就此作罢得好,只是女儿那里要好一番功夫劝了,还有泰宁公那里不知如何。

景阳候暗自在心里盘算了许多,终是叹息了一声后道:“也罢,既然殿下执意要起行,下官也不便强留,唯有恭祝殿下路上顺遂,另外追击叛党余孽之事,下官也不敢懈怠,必派人加紧在此搜寻,若有所获,第一时间命人至京中禀报……”

那薛采清因下迷药之事不便露面,于是躲在厅堂后的隔间里,偷听他们说话。

原本她指望父亲能将李容褀挽留下来,且等着这件事过去后再慢慢与他打开心结,怎料到他态度如此坚决,而父亲竟也转而谈起别的话题,竟有放弃之意。

这下薛采清再是待不住了,也顾不得自己还藏着,直掀了帘子出来。

“祺哥哥,不是说好了要带我去京城的吗?为何扔下我就走了?”薛采清一溜烟儿的扑到李容褀身边,拽着他的袖子哭得伤心。

李容褀和宋娴其实都已觉察到她先前躲在暗处,故而见她突然现身,也不甚惊讶,只是宋娴虽然深知李容褀的秉性,可看着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扯着他的袖子撒娇,她心里还是免不了难受,更何况先前从仆婢们那里听说这小姑娘和李容褀有婚约,如今看来虽不是真的,可也多半不是空穴来风,于是下意识的蹙了眉。

李容褀也不说话,由着薛采清哭诉完,方才淡淡道了一句:“我何曾说过要带你入京?”

景阳候哪里料到女儿会突然闹这么一出,自觉失了脸面,又恐爱女再受伤害,于是忙上前解围,将女儿拉至身后,对李容褀道:“这原是下官哄她的话,全是下官的错,这女儿是惯得很了,殿下莫要往心里去,也莫同她计较。”

就这样,宋娴跟着李容褀,总算在薛采清的哭声和依依不舍的注目中乘着马车离开。

前往京城的路途还远,也意味着路上的这些天,他们两人都要单独在这马车里度过。

虽说更加亲密的都已经过,可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和他相对,宋娴还是控制不住的有些局促。

好似整个车厢里都弥漫着属于他的气悉,温暖而又让人心猿意马。

宋娴端坐在软榻上,尽量的往角落里缩去,手上下意识的绞着衣摆,正想着要如何化解气氛中的尴尬,李容褀却端着新沏好的一盏茶坐到了她的身边。

马车明明宽敞得很,他偏要挤着她坐,这是个什么道理?

宋娴心跳愈发促狭,而李容褀却丝毫不觉,反而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他闲闲的抿了一口茶,继而发出满意的轻叹:“好茶,你也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