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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美国当警察mp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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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第1页)

一定是森的最后一个女人 。

惨痛的代价让她了解了一条美国人的爱情定律:他爱你,但他更爱他自己,他热爱生活,就不断去追求新的幸福,既然两个人在一起已经不再幸福,他就有权力去追求新的,所有遗留问题都可以用金钱去摆平。这就是标准的美国伦理和爱情定律,与中国传统的白头偕老 、 至死不渝简直是天壤之别。

离婚后 ,孩子成了阿丽的唯一精神支柱 ,然而,还是被森无情地摧毁了。森向法院提出三个理由,要求得到孩子的监护权:第一,阿丽有自杀倾向,第二 ,她可能把孩子带回中国 ,第三,她性格不好,会伤害孩子 。法院根据这三条理由 ,判决孩子归森抚养 ,当她听到判决,只感到眼前一片空  ,这不是要她的命 吗?这就是美国法律,法官相信了森提出的这三种可能 ,从此,阿丽只能在森的同意下,才能跟自己的女儿会见两个小时。重见孩子的场面令人心碎,每次孩子都是拼命朝妈妈奔来 ,母女俩抱头痛哭。为了夺回孩子 ,她请了律师,但是,两年过去了 ,还是毫无进展,律师慷慨激昂的承诺,不过是一种营销策略。

阿丽用光了她所有的积蓄,所谓的“用钱摆平”,只不过是森每月扔给她几百美元了事,连房租都交不起 。阿丽被迫开始靠打零工口,无奈的她,只有每日祷告上帝给她一个公道。

与其说阿丽是不幸婚姻的受害者,不如说她是东西文化差异的受害者。要知道,文化差异说是虚,其实可能是致命的——还记得那个误闯美国私人领地被打死的日本留学生吗?命都能夺了去,要摧毁一个人的精神更不在话下。

从婚姻的角度来说,最容易受文化差异伤害的是女人,因为她们往往比男人更难摆脱中国家庭观的束缚。

世界变化快 ,中国媒体已经炒起了“飞人族,大多数是那些经常穿行于世界各地的高级白领,他们满身国际名牌 ,出入世界各地的星级酒店,随时接受万里之外的最新信息。问起他们的文化观 ,得到的回答往往是:“我既是现代的 ,又是传统的”,或者“东方和西方文化都有优点”,可到底有多少人能在中西之间游刃有余?只有当像阿丽那样的问题摆在面前的时候,文化的撕裂才会显出它巨大的破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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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香蕉人(1)

“香蕉人”是用来形容那些接受了美国文化的中国人的词儿:面孔还是黄的,但心却是白的。从什么时候开始,石姗也成了一个香蕉人呢?

她刚上小学第一学期的时候,有一天,东华回家早了一点,发现石姗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石姗,你的作业做了吗?”刚到美国的第一个月,与东华在华盛顿纪念碑合影。“做了 。”“ 在哪呢?拿来我看看 !” 石姗磨磨蹭蹭,在书包里找了半天 ,却什么都拿不出来。“ 你到底放哪了?”东华着急地追问,石姗还是不说话 。忽然,她打开门,咚咚地跑下了楼,东华追出去一看,这孩子竟然在翻腾院子里的大垃圾桶 ,她跟过去一看 ,石姗手里揉成一团的,不就是老师发的作业吗 ?“你为什么把作业给扔了 ?”“我看不懂,不会做……“ 不会做你为什么不问?你天天就是这样做作业的吗?”石姗垂下脑袋不说话了。

东华可不罢休,她挟起石姗上了楼,关起门把她按在沙发上 ,毫不留情地给了她一顿痛打。石姗没有反抗,只是大声地哭着 :“妈妈,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那天晚上回到家,我发现石姗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东华坐在她身边,泪痕犹湿,为她们母女俩,我说不出的心疼 。该不该打孩子,是所有家长都会面对的一个难题,明知道不在美国刚上一年级的石姗,在学校饮水处喝水还得踮起脚。

该打,不舍得打,但在特定的情境中却可能控制不住,其实一旦动手,父母就已经承认了自己的失败,同时陷入在失望、气愤和内疚的几重折磨之下。我们都知道,这孩子实在是不容易,面对全新的世界,她小小的心所经受的冲击和大人一样严重,却找不到表达和梳理的出口。她认识的第一个英文单词,是东华在到美国来的飞机上教的——“鼻子”。

我们很快把她送进附近的小学,因为附近居住的拉美裔居民很多,这所学校用英文和西班牙文双语教学,这种双语教学是美国的时髦,促进文化融合,也让孩子从小多学一种语言。可对一句英文都不会的她来说,这种双语教学肯定会让她特别糊涂,不过,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上课的第一天她就出了两次洋相:老师按花名册点名,结果把她的姓和名读反了,她愣是想不到叫的是自己。下了课,跟着别的孩子去上厕所,门关上了,却不知道怎么打开,叫人也不敢叫,最后是从厕所门底下爬出来的。当时她头发剪得非常短,性格也很内向。上体育课的时候,老师让大家按男女分组,她往女生堆里站,女生们都往外推她,跟她说:“男孩上那边去!”她不会发卷舌音,别的孩子就总是让她说“三”这个音,然后围着她哈哈大笑,可怜石姗还不明白为什么。

幸好,美国小学低年级的功课很松,稀里糊涂过了半年,我趁假期替石姗报了一个英文班,几乎是突然地,她就懂得英文了。那种感觉可能很多学外语的人都经历过:眼前的世界,就像一块拼图一样,一下子连接在一起,变得清晰,能理解了。

一年级下学期,她参加了学校的一次演出,我和东华都去看了,到现在我还记得那个戏的名字:《天掉下来了》。石姗在戏里作为朗诵人贯穿全场,我们坐在台下为她的英文鼓掌,却想不到,这孩子就此埋下了热爱戏剧的萌芽。 我和东华再也没打过她,有时威胁一下 ,她就很小声地说:“打人犯法!”

有点可笑 ,倒是事实,附近有一家人就是因为这个招来了警察 ,我自己是学法律的,可不想惹这个麻烦。那以后,石姗带回家的成绩册上,总是写着好几个A,B都很少见。美国的荣誉生相当于中国的“三好学生”,但美国的学校不是发一个奖状让你贴在家里,而是给一个可以贴在汽车后保险杠上的粘纸:“我的孩子是个荣誉生 ”,让家长开着车招摇过市。这也是中国和美国文化的一种不同吧,他们更鼓励张扬成功。

石姗英文越来越流利,她却放弃了中文,除了到美国的第一年上了一阵中文学校之外,她再也没写过中文读写,到现在,全部中文水平只限于自己的名字 。这成了她在东华面前的一个弱点,每当她劝东华学英文的时候,东华都会反问:“ 那你为什么不学中文 ?” 石姗立即就没了话。

东华万里迢迢从中国给她背来了手风琴,只要有空就逼着她练琴,可石姗对练琴却毫无兴趣 ,许多次都是眼含着泪花,最终东华不得不认输 ,手风琴被扔到角落里 ,最后捐了了事 。

而我的遗憾则是 ,小时候让她学自行车 ,摔了一跤 ,脚上剐出个大口子 ,当时也没钱上医院 ,买了一管清创药水冲冲了事 ,从此留下一块疤。带她去学游泳,最后也不了了之,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她东华特意从中国给女儿石姗背来手风琴,希望培养她对乐器的兴趣爱好。可是,石姗一点都不喜欢,练琴的事不了了之。会不会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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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香蕉人(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