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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亥在位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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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第1页)

若是王贲现在摸不到机会担任主帅,等到日后灭国大战结束,他恐怕再也没办法积累这样大的军功了, 而且,有好事情,自然是可着老友的儿子先来。

嬴政微笑着点点头,随后将手掌放在膝盖上,低声道:“蒙武将军,李信比王贲还要年少,寡人他怕行事不稳,由你担任副将协助他一二。”

说着,嬴政捏了捏鼻梁,再次道:“行了,都退下吧,寡人撑不下去了,得去躺一躺。”

“是,大王,臣等打扰大王了。”李斯应承一声,拉着仍旧带着不赞同神色的尉缭往外走,同时没忘记给国尉府任职的其他文臣使眼色,将他们一同带出大书房。

刚一出门,李斯便低声说:“大王这几年越发沉稳,诸位见过大王出什么错了?王贲既然行事与武安君相似,信他一回又何妨?魏国只剩下大梁这座都城了,便是一时攻打不下,也不会对我大军造成太大的伤亡,成与不成,让他勉力一试吧。”

尉缭皱眉道:“带兵打仗怎么能和国家内务相提并论?王贲若是攻不下大梁城,前往攻打楚国的李信大军的军心也会受影响,这可不是小事儿。”

从头到尾没出声的马兴这时候忽然说:“国尉,你担心太多了,武将上战场不光拼你们文人那套东西,还得看随即应变的本事,我倒是觉得王贲可堪一用。”

李斯冲尉缭笑了笑,尉缭哼了一声,低声道:“那好,老夫便等着看他的好消息。”

语毕,三人相视一笑,一同离开咸阳宫。

蒙武眼看人都走光了,向嬴政拱手行了一礼,高声道:“末将一定帮大王护好李信,不让他出事儿!大王一定要相信王贲有为将的本事。”

“辛苦将军了,王贲如何寡人清楚。”嬴政笑着点点头,撑着大案起身,与蒙武一同走出大书房。

驷马王车“碌碌”的将嬴政带进扶苏的院子,他一摆手不让宫人发出任何声响,自己也放轻了脚步推门走进房中。

瞬间,扶苏抓紧身边的长剑坐起身,摆出防御的姿势,剑尖直指大门,随时会突刺而出,但一眼清楚站在榻边的人是嬴政,他赶忙扔下长剑,低声道:“父王。”

嬴政弯腰将长剑从地上拾起,一把插入扶苏腰间的剑鞘之中,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压低声音道:“好!这次出去历练回来所得不小,你可算是有些防备心了。”

胡亥一直趴在扶苏胸口,扶苏一动他自然跟着醒了过来,胡亥揉了揉发胀的眼睛,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榻边的嬴政。

他的脸上瞬间绽开笑容,连滚带爬的越过扶苏两条长腿,一把扑进嬴政怀里,抱着嬴政的腰忙不迭的说:“阿爹,阿爹,我错了。我日后再也不动大书房里重要的东西了,想要出门我会告诉你的,不会偷跑出去……也、也不会听人乱说,就以为你不要我了,装病吓唬你。”

嬴政原本确实有些疲惫,可幼子窝在怀中用软绵又清脆的声音一跟他撒娇,嬴政霎时疲惫全消。

他在胡亥头上揉了几下,故意说:“哦?装病?看来寡人昨晚上白替你担心了。”

“不是,阿爹,我昨晚上是真的病了。”胡亥赶忙摇头,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满是焦急的神色,他急急忙忙的说,“只是本来想要装病而已。嗯、嗯,这个叫……对了,叫苦肉计!我知道阿爹心疼我,才敢这么干的!”

胡亥说着又将脸蛋贴到嬴政怀里蹭了蹭,嬴政闻言一笑,将他抱起来,看着恢复红润的脸蛋无奈叹息一声,对着胡亥屁股狠狠的拍了一巴掌。

忽然,他皱紧眉头,仔仔细细的将胡亥从头到脚摸了一遍,然后看向扶苏询问:“开春的时候胡亥还浑身都是肉,怎么现在就变成了瘦怜怜的一把骨头?”

胡亥回头给扶苏使了个眼神,阻止他将自己脾胃饿坏的事情说出口,随即,胡亥挣脱了嬴政的怀抱,努力挺起单薄的胸膛,将胸口拍得“彭彭”作响,得意的仰着下巴说:“阿爹,我长高了好多呐,以前都是长肉,现在长个子了。”

嬴政闻言对着胡亥和自己比量了一下,紧皱的眉心化开,变成满脸笑容。

他掐着胡亥已经没什么肉的脸蛋晃了晃,然后说:“长高了也不能忘记长肉,寡人今日多赐给你一道菜,把里面的肉都吃光!”

“嗯,我一定用力吃,替父王可劲儿长肉!让父王看了多高兴几天!”胡亥用力点点头,像是接受了什么艰难的任务似的。

扶苏却紧紧皱起眉头——大块炙烤出来的肉,胡亥是没办法入口的,那会让他疼得抱着肚子满地打滚。

他瞥向胡亥,却正巧见到胡亥回头冲他露出祈求的眼神,扶苏心中一软,抿唇咽下将要出口的话,看着胡亥的神色异常无奈。

“行了,还跟寡人胡闹。还想着吃肉呢?你这几天都要喝汤药,不能进食肥甘厚味。老老实实的,寡人看着你一起喝粥,病好了再提吃肉。”嬴政抓着胡亥按进被窝,不放心的摸了摸他的额头,见温度确实下去了,终于露出放心的神色,低声道,“寡人回宫眯一会。扶苏,你好好照顾胡亥。寡人过了晌午再过来。”

交代完话,嬴政匆匆离去。

胡亥眼见父王走了,咬着嘴唇冲扶苏笑了起来,将声音压得低低的说:“大哥,谢谢你帮我隐瞒,我不能再让阿爹担心了——这肯定是我最后一次骗阿爹。”

扶苏揉了揉胡亥的卷毛,将他搂进怀中重新躺下,柔声叹息:“你这样偶尔懂事儿一次,让人怎么对你生气。快睡吧,父王说了晌午过来,一定是想看着你用膳,怕你乱吃东西,别自己露馅了。”

胡亥点头说:“嗯,大哥,我明白的。”

语毕,他枕在扶苏肩头拱了拱,然后拉扯开扶苏的外袍道:“绣花太硬了,硌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