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素帛官网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14部分(第1页)

我嗤笑:“欢喜,欢喜得紧。不过,你该看看身后了。”

我看着那一身青袍飞掠而来,面色铁青,知道我的救星来了。

丹熙回头一望,遥遥便是一揖,那大司命上了前来,面目不善,却也回了礼。

“不知太清的佛光结阵,是何人破的?”大司命厉声询问。

丹熙并未回头,只向我一指:“是她。本神刚才恰巧路过,见她神情鬼祟,便跟了过来。虽未来得及阻止,却恰好将她捆了起来,听凭景迢君发落。”

我冷笑一声,银牙咬碎。那大司命听此向我行来,待站至我身前,低头看着我,不置一词。我想他因我之前无礼,怕是不会先行开口,便低声道:“之前是我对不住你,冒犯了。此番请您救我,日后必当结草衔环相报。”

他冷笑一声:“某并不识得你,只应了帝君保你性命。这太清佛光结阵无论是否是你撞破,你都逃不脱干系,便自行解决吧。”

我不可置信看着他,看着他回身对着丹熙拱手道:“既是捉住了贼人,便由丹熙上神发落好了,某去查看结阵如何,先行告辞。”

说罢他飞身离开,安然走入太清境内,转身负手看向我这边。

丹熙眸光大盛,对我傲然一笑。

冷面阎王?袖手旁观?

他不过是看不起我,他们不过都是看不起我。

☆、第二十一章 帝后无缘

丹熙拂袖一甩,那缚仙绳捆的更紧,她又松开手来,那绳子便通灵一般从上到下将我紧紧缚住。越收越紧,疼得我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她腾出了双手,捏了个诀,我看出是显出元神的法诀。我不想在此处被她看去,便极力挣扎着,可那施出的仙法被绳子吸收的一干二净。她伸指指向我,一道气柱便射了过来,我咬牙忍住,丹田之处却好似被一双细长指甲重重捏起,提出,疼得我意识涣散。

那丹熙左右看看,嗤笑道:“我还以为是怎样的娇媚灵狐,不过是只乌鸦罢了。乌鸦便是乌鸦,竟妄想做了凤凰。”

我气急攻心,怒不可遏,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全身经脉充斥着灵气,将那缚仙绳一股冲开。力道大了些,将在我身上施法的丹熙震了一震,身形不稳。

待我缓过神来方才发觉,我那一招,用的是魔道术法。可我不想管那么多了,我不想再躲躲藏藏了。我本就是魔道,从骨子里到血液中早已充斥着魔族的气息,我即便想做神仙,也不过是画皮难画骨。

做本真的我,难不成是件罪过?

丹熙大惊:“你……你这不是神界法术,你是?”

“魔族女将,素染。”我红了眼,立掌成刀直飞而去,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便一记手刃穿破了她的琵琶骨,她的肩头顿时生出了四个血窟窿。

她身为天尊孙女,哪里受过这样的伤?立时疼得眼泪直流,慌乱抵挡。我运功成掌,找准时机对着她脉门又是一记,她便神志不清,无法招架。我又是凌空一记弹腿将她踢了出去,正巧砸向太清结阵漏处。大司命见此拂袖卸去力道,将其缓缓放在地上,此时,她已经昏厥过去。

大司命对我饶有意味一笑,朗声道:“真人不露相。”

“这便是交待,日后由你说去吧。”说罢我转身离开。

大司命这人,深不可测。他知晓我是魔族之后竟未出手相助,反倒作壁上观,看来他当真如锦裂所说,是个黑白分明之人,不愿偏帮我,可也对丹熙所动的手脚心如明镜。

冷心冷情之人,最为可怕。

我已无暇多想,直直跌向玉清,攒了力气爬回门口,便结结实实昏了过去。

恍惚之中我被关进了一座牢笼,牢笼中的我化作了原形,是那副羽毛稀疏而灰黑的乌鸦样子。太微天尊,丹熙上神,大司命,容华上仙,省言上仙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神仙围在牢笼之外,对我指指点点,冷嘲热讽。我想遮住自己的身子,自己的羽毛,自己的脸,却摔落在地。而后他们都一同回头,向后行礼。人群中锦裂走了进来,负手看向我。我用目光哀求着他,叫他放我出去,可他蹲下了身子,皱了皱眉头,对我柔声道:“染,对不住,我保不住你了。他们都知道了,我没法娶你了。”

说罢他打开了牢笼的门,头也不回的走到了人群之外,我再也看不到他。我想逃出去,想飞出去,却一次次被外面的神仙拉扯回来,羽毛散落,翅膀破损。他们依旧指指点点,嬉笑怒骂,我哭着喊着,尖叫着,愤怒着,可我终究是出不去,出不去……

我猛地坐起身,大汗淋漓,脑中似有一根弦紧紧绷着,耳边嗡嗡之声不绝。我揉了揉太阳穴,垂下头缓了缓,这才恢复了五感。

“姑娘醒啦!”桃叶的声音率先入耳,我侧头看着她,见平时轻言细语的她急的大声呼喊。

继而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那人推门而入,将药碗放下,急忙坐到我身边,揽住我问道:“感觉如何?还疼么?”

我感到他有力的手臂环着我,心中一安,向他靠去,轻声支吾着:“疼,哪里都疼。”

他几不可闻叹了口气:“对不住,未曾想过会是这样。”

我摇摇头,想起丹熙,道:“丹熙怎样?”

锦裂将被子向上提了提,盖住我的手:“她没事,你且安心。”

“嗯,那便好。”我也算是安了心。

“这些日子你只管好好休养,我也在家好好陪你。”锦裂吻了吻我的额角。

我此时又开始迷糊起来,轻轻点了点头又睡了过去。

接下来一连几日,我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记忆也是时断时续,不过恍惚之间总会看到锦裂守在床边,虽体谅他辛苦,无奈灵台混沌,说出的话似乎都是词不达意,也不知他究竟有未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