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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上为位记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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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第1页)

孙芷珍从此做起了薛家大少夫人,开头的几个月一切顺利,和婆婆几次交手都是各有胜负,她在等待的一个时机终于到了。就像前世那样,婆婆假装无意中透露出紫鹃有孕的消息,从前的孙芷珍直接带着膀大腰圆的婆子打上门去,落下个成形了的男胎,紫鹃大失血而死,从此孙芷珍和丈夫之间的裂痕再难弥补,她让薛家失去头个男孙的事情,也让她彻底失去了公公的信任,以及薛府的掌家权。

这次,孙芷珍心里暗恨,表面上还是微笑着嗔怪婆婆,“这么大的事情,母亲也不与我说,那可是夫君头一个孩子,万一在外有闪失怎么可好。难不成,在您眼里,我就是那等不讲理的妒妇?”

孙芷珍在婆婆不可思议的眼神里,顺顺利利的接回大肚子的紫鹃,将她平平安安的养在后院,好好的分娩出男婴。就在分娩那晚,孙芷珍抄了一夜的佛经,别人都道她是抄经祈福,可只有她自己明白,她心里的滔天怒火,差一点点就要爆发出来。好在,这个孩子的到来,也能从侧面说明,她前世悲惨的命运是可以被打破的。

孙芷珍提出将那孩子养在了身边,还亲自取了乳名宝儿,果然,公公和夫君从此都高看她一眼,夫君也更多的留在了她的院子了,只可惜,她还是一直未有身孕,所以那男孩也还好端端的活着。

此后,她还完成了一件自她重生起就念念不忘的事情。好不容易等到了那一天,她找了孩子有恙的理由将夫君留在家里,通过弟弟找了街上的无赖,买下了在薛家铺子前卖身葬父的楚氏,那一身素缟依旧妩媚动人的楚氏被买下后,当晚就被那无赖破了身,第二天就被买到城里的窑子里,破了身的楚氏再也没有翻云覆雨的资格,在那窑子里挣扎了几天,就被老鸨□□的老老实实接了客,再也翻不出个花来,从此过上了一双玉臂万人枕的生活。

孙芷珍狠狠地出了一口气,生活一如她预想那样展开,薛达的后院少了很多新人,她也逐渐掌握的薛家后院,成为真真正正的薛家大少夫人。

许是这两年日子过的顺利了,她才放松了警惕,竟然让那人老珠黄的丁姨娘紫鹃在端午节上,自家祖父的上司任家的女眷那里捅了篓子,更让她愕然的是,任家嫡出的三女竟然亲自掉下水去救她,这件事恐怕不能轻了了。想到娘家递过来的消息,孙芷珍十指紧握,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丁氏,看起来不动动是不行了。

孙芷珍深吸了口气,勉强控制住脾气,她对着镜子调整表情,直到镜子里那个面容扭曲的女人慢慢变回了娴静的薛家大少夫人,她才唤贴身丫鬟进来,若无其事道:“这是你不小心撞掉的,现在给我全部放回原位,记住了吗?收拾完了,就去二门那里罚跪一个时辰。”

见那丫头缩着脖子,诺诺地应下,孙芷珍满意的一笑,稍稍整理了衣服头发,迈出门去,扬声对对院子里的仆役道:“我去给宝儿抄些经文,可怜他年纪小小,汤药不断的,我这作母亲心里的真真苦闷。”

那院里乖觉的婆子立刻谄媚地回应,“大少夫人菩萨心肠,老爷、少爷回来定会高兴的。”

那婆子见孙芷珍气色渐好,这才大着胆子回禀道:“大少夫人,您命人送到任府的帖子已经送到了,任家的尤夫人应下了您上门赔罪的请求。”

“赔罪”两个字又触动了孙芷珍的怒火,她眉毛一竖,“哼,也只得我去赔罪了,还好任三小姐没有大碍,否则就怕拿丁姨娘的小命去填,任家怕也不会放过薛家一个商户人家。”

“只是,丁姨娘那边还没请大夫,就怕到时候起不了身,不能跟夫人一起去了。”那婆婆小心翼翼的回话,生怕又惹火孙芷珍。

“她的命硬的很,要死早就死了。”孙芷珍冷笑道,“告诉她,宝儿是我的儿子,什么时候入族谱跟她一个妾没有任何关系,她若是想管,也不是不行,我今儿就禀了相公,把宝儿还给她养,可好?”

那婆子被这句话里含的恶意骇地一抖,暗道要是孙少爷到了丁姨娘那里,估计这娘俩都没有几天好活了,唉,还是丁姨娘太贪心,只要夫人一天生不了儿子,这薛家还不早晚……

“三天后,我会亲自去任府,到时候她爬也得给我爬起来!”孙芷珍一锤定音。

作者有话要说:

☆、孙芷珍的赔罪

第二一章

尤夫人再是严厉的治家之能,也挡不住女人们聚在一起八卦的热情。

小碗在任家这三天可没闲着,抽空跑了几次厨房和门房之后,又花了几分碎银子,送了几只荷包香囊,就将任家的基本情况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这任老爷任知坤出生虽不显,但却是正经科举上来的清流官员,当朝宰相高永的门生,官声清廉,四旬上的年纪就做到了从四品的都转运盐使司同知。发妻尤氏也是官宦人家的嫡女,做过宰相女儿身边的陪读,甚得宰相夫人何氏欢心,还是她老人家亲自出马,给这对夫妇做了大媒。

这夫妻俩也算是鹣鲽情深,婚后育有一子三女,长子在国子监读书,长女、次女都在任上出嫁,当时任老爷官职微末,这两个姑娘嫁的门第都不算高。如今这唯一还留在身边的嫡出三女儿,就成了任家夫妻的心头肉。

这嫡出的三女儿任书瑶随着父亲官运亨通,身价是水涨船高,倒是结了一门好亲,她的未婚夫婿乃是杭州府行政史崔行知的嫡长子崔子闵,同时也是宰相高永的外孙。而那个漂亮的少年崔子卿,就是崔子闵的弟弟,说起来是巧合,其实却也是必然,就是因着这层关系,尤夫人才会专门请杜嬷嬷来做任书瑶的教养嬷嬷,除了教导规矩,还能多少探听到崔家的情况。

尤夫人是在三十岁的时候怀的三女儿任书瑶,孩子怀相不好,落生时就坏了身体,大夫断定是再也不能有孕了。尤夫人虽连生了四个,但也只得一个儿子。虽然任老爷再三强调,有一子一妻足以,但尤夫人自幼熟读《女四书》,对不能给丈夫开枝散叶深感愧疚,于是就托媒人寻了出身清白的白氏,抬进府来做了姨娘。

只可惜那白姨娘虽然长得清秀可人,却没怎么能拢住这任老爷,这十来年下来,也就生了一个女儿,任云心。那白姨娘渐渐年老色衰,任老爷已经好几年没有踏进她的房门一步了。再加上她唯一的女儿任云心也在十岁上被尤夫人养在膝下,她也就逐渐就成了院子里一个摆设。

至此尤夫人也死了心,不再提替任老爷纳妾蓄婢之事,关起门来过小日子。

比起任府的宏观环境,小碗更重视听风馆这一亩三分地的人事情况。这些事情虽然看着琐碎,但她一个外来的陪读丫鬟,是个经年的三等婆子都能踩上一脚的角色。除了跟临时主子打好交道,小碗还得知道,这院子里都是个什么人事关系网。多的她也不管,只要这半年能顺顺利利熬过去,小碗就要双手合十,念声佛号了。

听风馆的事情,小碗再采用到处打探的方式,而是大大方方找上了任书瑶的贴身丫头秋茗。秋茗也是个乖觉的,见小碗有意了解,也不隐瞒,但凡小碗开口问的,她无不一一道明。

***

就在第二天,天色刚泛白的时候,秋茗趁着芭蕉给任书瑶梳头的功夫,轻手轻脚地从月亮门去了正房,跪在尤夫人前头,把昨晚小碗的举动一五一十的禀告给尤夫人。

“不愧是杜嬷嬷带出来的,竟也是个成了精的。”尤夫人露出略带深意的笑,饶有兴致地问道,“你可知其中的妙处。”

“夫人,奴婢是个笨的,只知道这小碗记事的法子很是特别,那张纸上画了田字格,上头还写这姓名、职位、人事关系什么的,有些意思。至于别的,别的还有什么?还请夫人指教。”不管秋茗是否明白,这段暗暗拍马的话还是让尤夫人很是受用。

“小碗既是像你探听这院子里的弯弯绕绕,就是要借着你的口让我知道呢。万一以后她和那些老仆起了纷争,好借我的力来压制。这招虽然有先兵后礼的嫌疑,却不失光明磊落。”

尤夫人这番评价已经很高了,秋茗在对待小碗的方式上已经心里有数了。她掩着嘴笑道:“小碗这丫头花花肠子可真多,不过她那笔字像狗爬一样,连奴婢都看不过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