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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第1页)

鱼子说的尽管很真诚,可自己觉得有点牵强,不好意思地看着陈思雨笑,斜眼却不同,累了大半夜,此时有舒服的地方休息,眼前这姑娘又是热情洋溢,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等着陈思雨给他拿来吃喝解乏之物。

“既然是这样,又有什么不好意思?那些地主老财又不是什么正经人,要是好人,他们就该为霸占那么多贫苦百姓的生产生活资料羞愧才对,而且也都是死了的,把他们的财富拿出来给活着的人,远比让它烂在历史里好,中国人就那么自私!”陈思雨笑着给鱼子和斜眼端来几杯热茶和一些小点心,让二人把鬼鼻叔和结巴先安置在楼下的一间杂物房里,等后半夜他们再背他回去就行。

因为行动的失败,加上鬼鼻叔和结巴中了蛊毒不知生死,鱼子只好先把装器物用具的袋子和武器藏在陈思雨这里,他和斜眼先背鬼鼻叔和结巴回船上,明天一早再从她这里取了就回船返村,鱼子和陈思雨商量这些事时,忙问了陈思雨她的父母亲,因为大意,鱼子进入陈思雨的宅子时竞然忘了陈思雨的父母。

“在楼上,放心吧,他们都睡熟了。”陈思雨含着笑,用手指了指头顶的天花板,嘬着嘴唇儿有些俏皮地说。

“你怎么……知道我们?”

鱼子有些意外陈思雨一点不对他们的行踪感到恐惧或是害怕,也不明白她何以会发现他们背着两个人走在街上,会那么巧合,在他们经过时给他们开门。

陈思雨说了原因:“晚上看了会书,睡不着,只好到窗边看夜色,今晚好像没有月亮,只有看镇子四处一团团黑魆魆的影子,看了一会,就忽然听到好像响了声枪,接着街上的人就多起来,保安团都忙了,四处巡逻,又看了一会,从那边那座鬼宅里看到你们跑出来,鬼鬼祟祟的;起初我还不敢肯定是你们,但看到他——”陈思雨不好意思地笑着用手指指向斜眼,身体脑袋学斜眼看地人看物的样子,歪斜开来,“看到他走路时老是将脑袋偏向一边,才能看清楚路,平常人没有这样的,就想到是你们了……你别误会,我没有岐视你的意思,只是你这种歪着脑袋看路看人的习惯我见过两次,就记了下来。”陈思雨说着捂嘴唇笑起来,红着脸让斜眼别错怪她,她真的是没恶意。

斜眼走路看人时确实是习惯性地偏着脑袋,斜着那只好眼睛去看人,才能把人和东西看得清晰,陈思雨说得这么直白,让鱼子和斜眼反倒不好意思了,斜眼豁朗地朝她笑了笑,自嘲说同他一起长大的女孩子们天天都骂他是独眼龙,看东西只见东来不见西。

“我这习惯是没办法的事,成了标志倒是好事了,要不是我斜着眼歪脑袋,你今夜还看不出从鬼宅出来的是我们了。”

陈思雨捂着嘴唇儿被斜眼的话逗得笑个不住。

“要没这习惯,你还真认不出我们,我们可要向那些保安团缴械了,想想,这些武器在战争年代多么可贵啊,失掉的话就不容易找了。”鱼子也笑着给两人解围,鱼子知道斜眼不在乎这种话,所以也说了两句。

陈思雨呵呵地笑了好一会,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竞然拿斜眼的先天毛病来当认识招牌。

笑过后,陈思雨正色地问鱼子:“鱼子,你们到那座鬼宅也是为了突击鼠洞?”

大概陈思雨确实很久没跟人做过开诚布公的谈天说地了,一说话就不断茬,问了鱼子鬼鼻叔和结巴出了什么事,听到鱼子说那古宅真有古怪妖异时,惊得张大嘴巴,问了个前因后果,详细到位,最后又一再地问那鬼宅是不是真的有鼠洞。

“那还用说。”

斜眼没等鱼子说,他就给陈思雨说开了,把他爹说过的关于赵宅鼠洞的可能种种说了通,把陈思雨听得不断张开嘴唇儿惊讶不已,不相信这世上还真有这种上了历史年纪的老鼠洞,还以为鼠洞都是现成的,都是现在那些活得意气风发的老财们才有。

“是真是假?我是说鱼子,要真有座大鼠洞,我们得好好找出来,抢了运到别的地方保存起来,听说日本人最迟明年,就来了。”陈思雨听完斜眼的话,看着鱼子说。

鱼子说自己也不敢肯定那赵宅是不是真有座鼠洞,但有些东西是肯定的,不然这姓赵的宅主就不会如此煞费苦心地经营那宅中的种种蛊毒怪兽了,毕竞,不管是蛊毒还是他们夜间遇上的那只尸兽,都是十分丑陋的东西,常人连碰也不会碰,更别说精心布置在自己的宅院里了。听鱼子说那宅中有不少会害人性命的怪兽蛊毒,陈思雨也相信宅中有鼠洞来。

陈思雨在苏州当小女孩时大概家道不错,所受的教育也很好,知道不少历史典故和知识科学,谈话头头是道,加之,这个标准的江南水乡女孩子长得白皙整洁,袅袅娇柔,言行落落大方,既得体又很懂得照顾一起谈话的人的思想情感,加之江南水乡的女孩子,说话婉转漂亮,语音柔缓美妙,所以,斜眼和鱼子都觉得跟陈思雨谈话聊天是种很好人生享受。

几人谈赵宅鼠洞之类的事谈了一个多时辰,到后半夜那些巡街的保安团士兵回营了,才各背了结巴和鬼鼻叔回江边小船去,陈思雨本想帮鱼子抱大黄回去,但鱼子说她还是留在家,看这些他们留下的东西别给人发现就成,夜太深了,她去了他也得送她回来,还是留在家中休息等待更好,陈思雨觉得这也不错,也就不勉强了。

第二天一早,鱼子来取寄留在陈思雨家的武器和那些装带各种器物工具的袋子,鱼子告诉陈思雨,取了这些东西他们得即刻回去了,鬼鼻叔和结巴中毒不浅,得马上找人医治,他们俩人的性命要紧。

陈思雨也说救人要紧,还是快回去想办法好,现在这镇上也没什么懂那些偏门医药的医生,陈思雨人生地不熟在找医生方面也帮不上鱼子什么忙,所以叮嘱他还是快回去的好。“鱼子,你们回去后还继续来闯这座古宅吗,我是说你们要是还来,到时就到这找我,告诉我一声,我也想跟你们去看看,整天到晚一个人闷着,也不是个事。”

临走时,陈思雨嘱咐鱼子,要他要是还来闯这赵宅,她也想跟着开开眼,陈思雨说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坏事,相反,掘到鼠洞的话,把那些洞里的宝贝运到安全的地方埋起来,不让日本人来了抢走,那更是重要之事。

斜眼听着,乐了起来:“你不怕会跟我们一样变成贼?自古以来,盗者虽不同,但盗毕竞是盗,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你一个大家小姐,让人见了不好看吧。”

陈思雨淡淡笑着:“你们大概是小看我了,以为我跟你们在电影戏剧上看到的上海地方的小姐一个样,除了逛十里洋场什么也不会做,我告诉你们,在苏州上中学时我差点就参加了一次抗日*,还是我妈紧拉住我,才没参加成,现在可好了,老人家被日本人逼得背井离乡,才明白什么叫真理,什么叫民族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