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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第1页)

“舍得,舍得。”赵真摇头呢喃,“这顿悟,太难了。”

令月愕然。

她愣愣的望着这个将她养大的冷血杀手,怎么突然变成了一个超凡出世的隐者……

“大齐国很快就要乱了……小月,这次不同我一起走了吗?”赵真理好了马鞭,笑着问话。

令月一个零丁,回过了神来。

“不不……”她窘迫的话都有些结巴了。

“呵呵……你还年轻,自然是看不破俗尘繁华。”赵真大笑着飞身上马。“那就此别过,保重了。”

“二爷!在建阳能找到您吗?在哪里能找到您?”令月在后大叫着。

“若有因缘,后必再见!”赵真扬鞭而去,那一骑绝尘的动作潇洒至极。

黄土蔓延,人影不见。令月矗立亭外,第一次,对自己的未来有了动摇。

这个男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毕竟养育了她八年;且在他离开的时候,说出了他所知道的东西。他也算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的一个亲人了。

赵真走了,如今她孤零零的留下来,做什么?

回到神女殿,令月失神了很长时间。

连吴丽人他们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赵真走了,其实有一瞬间她也想过收手。但这突兀的想法,被她下意识的拒绝了。

她说不清楚她到底舍不得什么,以至于留恋于现状。

其实,一切真相已经算明了,她不是辅星,就是神女。若是神女,那李氏皇族就是她该寻仇的目标;虽然这几率小的可怜。若是辅星……她就是个寻常人家的女儿,被前梁的皇帝选中作为神女的替代者而昭告天下。而她的父母照例成为了乾教的育灵居士,却在朝代更迭之中,不知死于什么人之手……这样的身世,在乱世中平淡的不能再平淡。

她一腔热情,突然被瓦解的毫无脾气。她有力气,却不知道何处去使。

赵真,不是个主动说谎的人。她还是相信他的固执,这份固执,就是赵真的独特之处。

很多天,令月将自己闭在殿内。

她没了活下去的目标。

她很乱。很乱。

********

赵真说的没错,大齐国很快就乱了。

蝗灾在这个盛夏过后又铺天盖地而来。

在外,鞑靼自西长驱直入,陇西不守;牧古在北频繁骚扰,血洗三城。琉球、月氏、新罗、高丽几个属国趁乱自制;李成器鉴于国库实际空虚,疲于应付。

在内,各路军阀之间的圈地愈演愈烈,尤其以熟悉国库实况的中军和左军为甚。中军方大都督更是仗着皇亲之故,疯狂的掠地敛财。

这个夏末,左军袁大都督真的病危了、去世了。左军世子袁虤接替了左军大都督一职,袁虤年轻气盛,一改其父收成之风,变的锐利而趋攻。其扩展势力的势头,丝毫不亚于中军府。同时,南方的叛乱之头又起,不过这一次流民的旗号不是重振乾教了,改成了光复前梁……

朝政,文官集团开始了漫天的推诿指责,有的甚至说到,若是右军大都督袁螭当时驻扎在陇西,西北门口不会不保。

军政,各家都督府都开始了蓄谋已久的行动。左军大都督袁虤借平叛之机,滞留西南。中军方大都督及驸马方光宗带重兵盘踞京城东北,各路自立之心,昭然可揭。

令月伫立巍峨高立之神女殿,直感觉脚下风雨飘摇。

她还没理顺好自己的头绪,去还是留?去往何处去,留为何事留?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一直混过了入秋。

京城,表面里还是大灾之前的风平浪静。有人在起朱搂,有人在开宴席。

八月桂花香,方耀祖自东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