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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度低音长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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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1页)

&esp;&esp;祁斯年摇了摇头,把一条腿叠到另一条腿上。浴袍的下摆顿时敞开了很多,露出修长笔直的腿。他的声音含着笑意:“你不是一直想学德语吗?我现在教你一句好不好?”

&esp;&esp;白朗茫然道:“什么?”

&esp;&esp;祁斯年的眼神温柔,嗓音低沉而沙哑:“nurikistdasbesteschrzittel”

&esp;&esp;白朗呆呆的看了他一会儿,跟着重复了一遍。

&esp;&esp;——“当我歌唱爱的时候,爱变成了痛。当我歌唱痛的时候,痛又变成了爱。唯有音乐,是最好的止疼药。”

&esp;&esp;nurikistdasbesteschrzittel

&esp;&esp;唯有音乐,是最好的止疼药。

&esp;&esp;白朗小声说:“首席,你这句也太没有诚意了。”

&esp;&esp;即便白朗从来不通德语,也知道这一句,因为它被印在祁斯年【29】威尼斯

&esp;&esp;洗澡的时候,白朗脑袋里的神经又逐渐绷紧了,他把水流调小,侧着耳朵想要听外面的声音。他想知道祁斯年现在在干什么,有没有躺到床上,而自己等会儿出去又该睡到哪里。

&esp;&esp;然而淋浴房里只剩下水流淅沥沥的声音,不管他怎么努力都听不到祁斯年的脚步声。

&esp;&esp;小旅馆的条件实在算不上多好,淋浴房黄色的灯光昏暗,被蒸腾的热气照得模糊。但是白朗不敢关水,他害怕一关水祁斯年就知道自己要出去了。

&esp;&esp;到最后,白朗犹豫再三,穿上浴袍打开洗手间的门,房间里的灯已经关了一半,只剩下大床正上方一个小小的阅读灯。

&esp;&esp;祁斯年站在窗边,脸侧着,透过打开的窗户看向外面的夜色。

&esp;&esp;“洗好了?”祁斯年回头冲着他笑了一下,“你先去休息吧。”

&esp;&esp;白朗这才看到他手里举着个杯子,里面应该装着浅浅一个杯底的酒。白朗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闭上了嘴,点点头走到床边,拉开被子躺了进去。

&esp;&esp;他觉得这时候说什么都不合适,只好尽量规规矩矩地贴在床边,将一大半的位置空了出来。

&esp;&esp;躺下来之后,白朗发现窗外有夜风吹来,然后他闻到了柠檬味沐浴露的香味。

&esp;&esp;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味道和自己身上的是一模一样的。

&esp;&esp;白朗往下缩了缩,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微微发烫起来。

&esp;&esp;他以为祁斯年可能要在窗口站很久,没想到很快,大约只过去了十分钟,祁斯年就关上了窗户,然后轻轻走到床边停了下来。

&esp;&esp;白朗躺在枕头上看着祁斯年。借着头顶的阅读灯,他看到祁斯年的眼睫毛微微颤动,温柔的眼神落在他的脸上。

&esp;&esp;祁斯年说:“睡吧。”

&esp;&esp;白朗感觉到另一侧的床垫向下沉了一下,随后,带着体温的柠檬味幽幽钻进了他的鼻尖。

&esp;&esp;祁斯年把灯熄灭了,整个房间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esp;&esp;这张双人床算不上很大,但足够他们两个并排躺着互相触碰不到对方。

&esp;&esp;夜色中,白朗安静地躺了会儿,翻了个身,面对着祁斯年,说:“首席,你睡了吗?”

&esp;&esp;祁斯年动了动,声音是全然的清醒:“没有。睡不着吗?”

&esp;&esp;白朗说:“嗯,睡不着。我可以靠你近一些吗?”

&esp;&esp;祁斯年没有说话,黑暗中的表情太不清晰,白朗只能捕捉到他的视线。他看见祁斯年与他对视了会儿,似乎笑了一声,说:“可以。”

&esp;&esp;白朗在被子里蹭了蹭,向旁边挪了十厘米,头靠得离祁斯年近了些,就不敢再动了,只是一直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