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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部分(第1页)

知道,极乐散的主要成分是罂粟,久服会上瘾,损害身体的健康。当年在澜越之地,白苏发现过有人大规模种植罂粟,顺手一把火给烧了,但后来回到中原却发现极乐散之风非常严重,因此一度怀疑是不是药王谷有人在发黑心财,毕竟懂得用罂粟炼那种丹药的人这世上不多。

公羊宁闻言沉默许久。“巫真希望我做什么?”

“若我的情报没有错,你被点过承钧星。”小歌道。

公羊宁点头,巫宗与世俗的权势组织不同,世俗的国家或组织一开始就会定下继承人,且只有一个,巫宗却截然不同,不管是巫女还是十巫之位,都不会只有一个继承人,而是几个甚至几十个,优胜劣汰,胜者继承十巫之位,承钧星是候选人的资格象征。

小歌问:“那你可想成为巫罗,将巫罗殿从歧途上拉回来?”

公羊宁怔了下,苦笑:“巫罗负刍已完全掌控了巫罗殿。”

小歌不以为然道:“那又如何?你莫忘了他要做的事,比起公子榭,我们更愿意你成为我们中的一员。”除非公子榭放弃王位,否则十巫永远都不可能容得下他,成为十巫可不是只要所属巫殿认可就行,其余九巫的意见也很重要。

公羊宁道:“你让我想想。”

“你还有一年的时间慢慢考虑。”

公羊宁愣住,第一反应就是巫罗负刍疯了,他明白小歌还有一年时间考虑的意思,巫罗负刍真要立公子榭为新任巫罗?那样一来公子榭固然如虎添翼,但也会让其余九巫想要灭了整个巫罗殿。一个巫殿的毁灭并不难,在遥远的上古曾发生过差不多的事,某一任巫即背叛了巫即的职责,结果很血腥,当时的巫女兼帝君的华歆下令九巫殿屠了整个巫即殿,数十万颗人头堆叠成了山,令人不寒而栗。也是那之后,巫宗所有人都近乎变态的恪守着自己的职责,即使有时会犯一些小错,但大的方向上没有任何巫敢含糊。

历任十巫多游历天下,见闻广博,巫罗负刍也不例外,公羊宁就不信他游历冀州时没有看到华歆城几百里外的一座阴森森的山头,那座由数十万尸骸堆砌,经过几千年的演变而产生的山至今还在向警示着巫宗的后人。

巫罗负刍难道不明白那样做的后果吗?十巫或许独特,却绝非无可取代,上古时,华歆王能够灭了巫即殿后再建一个全新的巫即殿,今日九巫同样可以屠了整个巫罗殿再建一个全新的巫罗殿。

公羊宁虽无言,但小歌也不难猜到他在想什么,微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巫罗他,应该是觉得集权才可以终结乱世吧,毕竟,人族成了如今的样子,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神权与王权的内乱。”只是巫罗忘了,集权虽可避免神权与王权再打起来,却过犹不及了。华歆王末期的很多事情就是例子,华歆王都没做到,最终以不得不退出权利核心来保全自己想要守护的一切,怕自己亲手毁了自己耗尽心血建立的九州帝国,而公子榭。。。。。。小歌相信公子榭有华歆王的能力,但她不相信公子榭有华歆王的坚毅心性。富贵迷人眼,权势迷人心,古往今来无数英雄豪杰有几人例外?

当然,即使公子榭有华歆王的心性小歌也不会相信他。公子榭与华歆王是不同的,华歆王虽是被赶鸭子上架做的帝君,但她是人族最困难之时的帝君,其余帝君要担心的是人族是否会在自己的手里衰落,她要担心的却是人族是否会在自己的手里灭亡。也因此,华歆王无所不用其极的拉拢各方人才创建九州帝国,帝君的尊严与为人的节操,华歆王一样都没有。虽然节操严重赊欠,但上古九州帝国的一砖一瓦都是她的心血,她深爱着上古九州帝国,胜过爱自己,没有人比她更爱九州帝国,也因为那一份深爱,她才能在发现自己被权利腐蚀时抽身而出,不致酿成大错。而公子榭,小歌不相信他对自己的国家与族群有着华歆王那样深的感情,即便是做为十巫的自己,虽然有感情,但所作所为也更多是因为十巫的职责,对巫的认可,而非对人族的感情。

公羊宁并没有纠结太久,因为他有个忙得脚不沾地又很会压榨下属的主上。御风很忙,但也很有条理,将小歌及笄礼的事准备得妥妥帖帖的同时还让大风军与松腹军一个自西向东,另一个自东向西的扫荡冀州的戎狄诸国,冀州不止义渠一个国家,只是义渠最大比较出名罢了。辰国若没有内乱,这个时候也肯定在攻打这些小国,吞并它们,但如今内乱腾不出手来,御风自然要趁着这个机会大肆扩张,不然将来辰王浔与公子榭腾出手来了,自己就没机会扩张了。

小歌每日里看着各种军需调动的公文,再看看自己没被落下的及笄礼,对御风彻底无言了,这人究竟还要不要命?公事私事都没落下的代价是御风每日休息时间不超过半个时辰,做为他第一助手的百里清华最惨,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一起作陪的还有小歌、伯服、公羊宁与文华公子,三人的休息时间虽然比御风好些,但也就一两个时辰。御风用人已经完全不考虑对方适不适合从政,而是只看能力,十巫有那个能力就行,至于十巫会不会因为觉得需要而将自己给卖了,他已无视了这种问题。

在这样的情况下,对于自己生辰的到来小歌十二分的高兴,不是因为自己的生辰,而是及笄礼过去了,冀西小朝廷的工作量至少减少一半,所有人都可以歇一口气了。她这辈子也过过几次生辰,但没有一次有今年这次这样折腾人,哪怕是云唐与谢琳在世时,她的生辰也就一碗他们俩亲手的长寿汤饼,生辰宴什么的。。。。。。这还是第一次,小歌也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比起奢华的宴会,她更满足于一碗汤饼。

“这回你送我什么发带?”大清早被拉起来的小歌一边打呵欠一边期待的问御风,御风对于她的生辰礼从来没落过,哪怕去年生死未卜都让雕儿送回了礼物——一根玉蚕丝发带。而介于这些年御风送她的生辰礼都是发带,她估摸着今年应该还是发带,就是材料不同,只是这些年御风送的发带所用的材料就没重过,小歌不知道他还能送什么新鲜。

“这回不是发带。”御风笑答。

小歌怔了下,更期待了。“那是什么?”终于换品种了,不容易啊。

“笄礼时你就知道了。”

小歌闻言便不再问了,而是表达了自己的另一个疑惑:“我记得笄礼是要在宗庙举行的吧?”连山氏的宗庙可不在冀西。

“你要讲究地点的话,过段日子我可以陪你去一趟雷眼山。”

“算了,这个时候回中州我能不能回来都是个问题。不过主行笄礼者为女性家长,你找谁来给我主行笄礼?”小歌继续问,她的女性长辈就一个,谢玦的妻子谢夫人,远在三四千里外的中州。

御风让人将谢夫人给请了来,他早就派人去中州接谢夫人,只是为了给小歌一惊喜才等到及笄礼这日才告诉小歌。他本来还想将谢玦也请来的,但谢玦是名将,按照规矩,武将在外时,家眷都要留在王城为质,如今谢玦的家眷全跑了,谢玦也要走的话,辰王浔绝不可能放人,御风也只能放弃。

“正宾又是哪位?”

“我原是准备让扶风婴担任,她不是要追苏三七吗?”

小歌佩服御风的敢想。“我还以为婴会是赞者呢。”婴是巫礼,与她是同辈,她担任赞者怎么都比正宾靠谱。

“赞者是白苏。”御风也挺佩服白苏,为了一个朋友的及笄礼竟然大老远从中州跑了回来。

“正宾呢?听你刚才的意思,正宾似乎出了问题。”

“风无忧来了。”所以被风无忧给抢了。

小歌默了默。“我有种预感,我的及笄礼不一定绝后,但一定会空前。”

“那就说明我准备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