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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第1页)

烫完了老鼠,我发现我变得太没人性了。为它们立个集体坟吧。正想回过头去去给老鼠们立坟,没想到它们全部都被村里的几只猫叼走了。

重新做好了装松鼠的一切工作。我悠闲地走在村里。此时,小学里正做着广播操。比我岁数大一点的大都都在操场上随着喇叭传出的123比手画脚。明年我就要上学了,到那时候我也会站在操场上比手画脚。

不知不觉走到了尿桶家门前,尿桶咧着嘴对我笑。我随手抓起一把泥巴向他扔去。尿桶死死地闪了过去。正巧,尿桶他爸正走出来,泥巴散在了他的脸上。我拔腿就跑。这也太汉奸了。汉奸就汉奸一回吧。尿桶他爸不是好惹的。

盛夏,迎来了久违的一场雨。泥土变得湿润,池塘里的水漫溢到了地面上。鱼儿时不时跃出清澈的水面,而后又一头扎入水里。水面上“通”的打出了一个水涡。每当这时,我们总爱在水里泡。全身赤裸裸。远看像泥鳅,近看像堆屎。要是赶上拉肚子,那就更有意义了。我们漂浮在水面上,一边慢慢地游,一边竭力拉出肚子里的稀屎,犹如机关枪在扫射般。那力度可真够猛,稀屎被拉成一条长长粗粗的线条。鱼儿们见状,争先恐后挤过来。原来它们都被蒙在鼓里了。这是一场预谋。它们一上来,我们就拿起网兜,嘿嘿,在劫难逃。

“尿桶,你先摸一下那水凉不凉。”我说。

“下吧,死不了。”

我俩赤裸裸下了水,满身的肌肉似乎得到了松驰。其实,我俩也没啥肌肉。我蛙泳过后又翻了个身,仰起了泳。轻轻地漂在水面上,宛如一块泡沫。小鸡鸡直直地向上挺,像极了黑白电视机上出现过的坦克发射筒。有几只小鱼游过来啄了几下,我任它们啄,小鸡鸡又发作了。它们玩厌了也就摆着尾巴走了。

“屎霸,你说咋样才能让自个拉回肚子?”

“《鹿鼎记》里韦小宝不是常用巴豆吗?就用巴豆。”

“哪有巴豆?村里谁种这巴豆?”尿桶问。

我摇摇头。“似乎巴豆不是豆类,韦小宝用的像是一种粉末,像石灰粉!”

“说不准还真是石灰粉,瘪三家不是刚用那白粉刷过墙吗?找他要点去!”

“死了谁埋你?好不晓事。石灰粉是你这么低级的人吃的吗?狗都不如!”

尿桶想了想说:“我倒有一个法子,在村里随便找只狗来做试验,狗吃了没事,人吃了也许会没事。重要的是狗吃了会不会拉肚子。”

“没想到你还残留着一丁点的智商。问题是找谁家的狗,狗会那么容易吃那白乎乎干燥的东西?狗死了谁赔得起?”

“我还有点智商。找你家的狗。往骨头里涂点石灰水。不,那量兴许不够,就把适量的石灰搅在狗食中,死了你家宰了得了。”

“放你妈的狗屁!如此低素质,没良心,非人类的话你也说得出口!”

尿桶笑了笑,“逗你玩呢,就知道你会发火。你家那狗不用吃石灰也许都过不了今天,太脆弱了。上次和三根家那母狗交配,不到一会儿你家那只就喘不过气来了。悲哀!太悲哀了!”

我又和尿桶在水里游了一会儿。上了岸,寻思着要钓鱼,改善改善这颓废的生活。回家拿了鱼钩,带上锄头和水桶,准备到池塘里认真钓一回鱼。池塘里的鱼多,不怕钓不上一桶半桶的。

我俩扛着锄头到潮湿的垃圾堆下。这种平时臭烘烘的地方有机物比较充足,因此,蚯蚓总爱往里面钻。

我说:“你再用点力,照你这么锄,啥时能锄到蚯蚓?”尿桶加大了力度,很快又挖到了几条黑色光泽的蚯蚓。我惦量了一下,说:“够了,收!”

来到池塘边,给鱼钩挂上蚯蚓,五六条钓竿摆成一小块。

我对尿桶说:“你表哥不是给你说过一首关于垂钓的诗吗?说是有蜻蜓立在钓竿上的那一首。现在咋的没一只蜻蜓的影?”

“是说过,可都过去那么久了,蜻蜓们或许不流行立在钓竿上了。王三爷不是说这世界上的一切东西或不是东西大都都是生活在一股叫做‘流行’的洪流中吗?”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毕竟这话原是王三爷说出来的。王三爷说的话在村里常被村民们当作至理名言。饭前饭后总爱默读一遍,像是在做祈祷。事实上,王三爷说的话也没啥,说来说去还是从人的嘴里出来的,到底还算是人话。能用屁股说的那才叫特别,那才叫牛。至于为什么能成为村民心目中的至理名言,我揣测,应该是他的话让人听不明白,给人罩上一张张朦胧之网的缘故吧。越是难以理解,越是具有价值性,别人就越爱常挂口中。或许正像王三爷说的那一句什么的,东不东西都活在流行的洪流中吧。我也承认,包括我在内,我也生活在这股洪流中。

(1)第一章 《真实人2》(2)

“打算怎么个消耗法,把这鱼全消耗掉了?”我看了看桶里刚钓上来的鲜鱼。数目也有好几十条了。有鲤里、罗非鱼、草鱼等等,异常丰富。

尿桶沉思。吃鱼这时似乎也成了一件费脑筋的事。不为鱼源,只为吃法。我心里也乐了。未曾遇到过这种事。尿桶说:“分为三种吃法。一种是煮了吃,一种是烤了吃,一种是炒了吃。第二种最好,烤它个半生不熟,吃了准拉肚。哎,屎霸你说我这是三十六计中的哪一计?”

“诡计!”我说。

“鬼计,确实有点鬼的。”

这鱼的数量也差不多了。提起来沉甸甸的。鱼在稀少的水里大口大口地呼吸,冒泡。拥挤十分。时不时有条比较有雄性的从桶里跳出来。它一跳对我们不要紧,要紧的是这池塘里的鱼钓得太多了,没顾得及把它捡回桶里。它惟有在地上翻几个滚,弄得鳃子里沾满了泥土,鳞片也逐渐变呆,最后死去。曝晒在太阳底下。我们走过时,连看也不看一眼。死得太苍凉了。不是屎霸我无情。流行。这叫流行。

“收吧!你拿鱼钩,我提桶。” 我收了鱼钩。

“为啥是我拿鱼钩你提桶?胜利的果实都被你提去了,我却拿个空壳。”

我立定脚跟,往地上碎了口水,道:“这是天机,你他妈的尿桶懂个屁呀!给你好处你不要,傻帽一顶。知道啥叫傻帽?傻帽就是你,名副其实!”

尿桶不服,火气也来了,往我脸上啐起了口水,我一拳挥了过去。想都没想。还打中了他的左眼,黑眼圈马上就显形了。他也向我挥来一拳,我卖了个破绽,躲过了一拳。我俩互相扭打成一团。桶里的鱼也被推翻在了岸上。尿桶说:“你再动我就使瀑布泪了!”我说:“你使吧,我不怕!”我们还在打,滚在地上。我想到了令狐冲的吸星###。我右手掌罩在尿桶的头顶,却怎么也使不出吸星###。尿桶来个大转身,想毕是要使九阴白骨掌了。他的九阴白骨掌想毕还未练到家或是太到家了,我原本发痒的肚皮经他那么一掌就完全不痒了。

缠绕来缠绕去地打,仍打不出结果。当时我就在想,倘若这里有座华山或峨嵋山就好了。我俩就来个华山论剑,峨嵋论剑。到时候,武林当中,无人不晓我屎霸的大名。别想了,华山和峨嵋山肯定到不了这儿。除非是愚公移山。问题是愚公爷爷早就over了。想着想着,尿桶凑过口来,咬了一口我的耳朵,我疼得恨不得来个降龙十八掌穿越他的内脏,嘿嘿,到那个时候……

“stop!停!”

“别操你他妈的鸟语,屎霸我不吃你的stop!”我以光的速度反咬了尿桶一口,尿桶想是受不了了,极力挣扎着。

尿桶吁吁地喘着粗气,捂着留有我清晰的齿印的耳朵,歪着嘴痛楚不堪地说:“你我功力不相上下,打了上百个回合结果还是一个样,到后头落下个两败俱伤,于你于我都没有好处,就此休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