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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竹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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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部分(第1页)

“我等候多时了。”说完,他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瓷瓶,递给了月罂,淡淡地说道,

“解药。”

月罂顿时愣在原地,她要了这么多天的解药,他竟然在此时给了自己,究竟存了什么心思?她疑惑地接了过来,开始猜测这东西是不是更厉害的毒药,可以控制她心神的那种。

水寒看出了她的戒备,兀自一笑,唇红齿白,说出的话却让她心里凉了半截,

“我若想对你下毒,完全会在不经意之间。”

他说得的确没错,只是听起来实在火大……她硬着头皮将里面的药丸服下,不出片刻就觉得力气回来了,攥了攥拳头,前些日子那种无力感也消失了。多日来的忍气吞声让她想也没想地一拳打向他,不料对方身形一晃,在她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卑鄙小人”月罂暗骂了一句之后,急匆匆地返回了殿宇,她早就做好了逃走的准备,与婉儿两人带好随身的东西,又将念儿抱在怀中,随后出了殿宇。

殿外那些巡逻的人此时一个不剩,月罂只当他们下去阻截进山的人了,心中窃喜,带着婉儿沿着小路向山脚下疾行。她这些日子被迫跟着水寒东转西转,简直把整个幻幽山都走遍了,也不知他怎么那么有兴致。不过乱转也有好处,就是完全熟悉了通往各处的小路,而眼前这条平日里少有人把守,算是条捷径。

一路上都没有人巡逻,两人起初还觉得很幸运,可慢慢地,月罂觉得有些不对劲。阻截那些人固然重要,可总不能整座山上没半个人把守,也不知那恶魔打什么主意,怎么撤走了所有人?还是说,他故意把这条通路的守卫全部撤走了……

月罂已经不愿再想,反正如何也猜不透那人的心思,此时先出山才是要紧。就在两人快到山脚下的时候,忽听前面传来一声极大的轰响,她们俯视下去,不禁冷吸了口气。坚固的山门轰然倒塌,土石碎块崩得满地都是,细碎的尘土被风扬起,飘到半空中打了个转,又慢慢落下。

破碎的山门外,一队黑色铁骑呈现在眼前,墨一般的颜色使整个空间萧杀而又威严。翻滚的黑色战旗上赫然绣着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这标记,简直太过熟悉,是北苍鹰

月罂眼眶湿润,视线直落入为首那匹黑色战马上,马上的男人一身黑色战甲,面容俊朗,眼眸深邃,如神一般降临在眼前。

她上前几步,远远地仰望着马上的男人,喉咙发紧。当初她只留下轻描淡写的一行字就离开了,没想到他此时竟然带着大军亲自来幻幽宫接她。这地方有多危险她比谁都清楚,可他仍是来了……

童昕略微垂眸,尘土飞扬中,见那个性子执拗的小女人正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纯黑的眼眸任凭尘土也无法遮掩住半分。他紧绷的面颊终于有了一丝舒展,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随后带着马上前,到了与她相距几米的地方停下,却并未下马。

月罂看着他刚毅的面庞,心里有些发虚,虽说两人打打闹闹的很寻常,可眼前的情景实在让她有些畏惧。她答应要与他一同走下去,可转眼间就留了张字条离去,他会生气也是自然的。

童昕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目光中毫无喜怒可言,与平日里吊儿当啷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那天他收到字条之后,疯了一般在街上寻找,几乎把整个凤鸣城翻了个遍,可独独没有她的身影。

他起初以为她被人劫持了,可找了许久之后才彻底相信,她是真的走了。那一晚,幻幽宫的杀手全部被他们的人偷袭成功,风玄带着大军与他们里外夹击,一举夺下凤鸣城,进而势如破竹般攻占了南月国无数城池。

他只当她会去皇城,可一路上派人打探,仍旧没有半点她的消息,他这才觉得她是真的不想再与自己一起了。这念头产生之后,他心中无比苦涩,想来想去,忽然觉得一直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若不是他的反复纠缠,她如何也不会跟了他,更不会在他刚尝到男女之爱的时候,毅然决然地将他舍弃……

“童昕,我……”

“我不是来接你的。”他只静静地说了一句,便调转了马头,手一扬,整队人顿时齐刷刷地发出一声低吼。

“随我攻下幻幽宫,为死去的将士们报仇”童昕一扬马鞭,带着无数黑甲骑兵飞快地进了山,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月罂的视线中。

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心底抽走了一样,月罂紧咬着唇,看着大军消失的方向,呆愣了许久。她本来想要解释的,可他完全不给自己机会……

婉儿听说过这些事,看着此时的情形也不免黯然,她扯了扯月罂的衣袖,小声说道,

“童公子只是一时恼了,你别往心里去。”

月罂轻笑了笑,笑容却无比苦涩,这次他怕是真的伤心了吧。如果换成自己,心爱的人只留了个字条就不见了踪影,她不疯了才怪。

她紧了紧手臂,将熟睡的念儿抱得更紧,站在山脚下有些迟疑。刚刚她还想一走了之,可见到童昕之后便动摇了,此次幻幽宫一战不可避免,她实在很担心他。偏头看了看婉儿,轻声说道,

“我想回去。”

婉儿点了点头,也知道她必定是担心的,便跟在她的身后,一同回走。不料刚走了不远,前面有人牵着两匹马向这边张望,一见是她们两个,立即迎了上来。

婉儿还以为是幻幽宫的人,吓得连忙将念儿护住,生怕他们再将孩子带走。月罂仔细看过才放了心,拍了拍婉儿的手臂,示意她不要紧张,随后上前几步与对方打了招呼,

“阿武?”

阿武咧嘴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齿,笑然然地说道,

“没想到瘦小枯干的吴月,竟然是个小女人”

月罂满头黑线,如何也忘不了当初女扮男装时被他们整日取笑的样子,心头的郁结倒是散了不少,疑惑地问道,

“你怎么在这儿?”

阿武牵过一匹马递到婉儿手里,笑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