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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见他不理自己,而是与刚刚那少女一同进了主屋,火当时就窜了上来,三步两步走了过来,站在两人身后高声喝道,
“她是谁?”
慕离脚步一顿,偏头轻睨了她一眼,淡淡地答道,
“我夫人。”
女子一愣,随后脸上的怒气更盛,暗骂了声该死,伸手就扣向月罂的肩头。月罂正想躲过,却被慕离挡在了身后。
他一抬手,将女子的手腕握住,狭长的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寒霜。月罂顺着他的手看去,不由得吸了口冷气,那女子两指间是一根两寸来长的黑针,在阳光下闪过一抹诡异的光芒。
“云儿,不得胡闹,让他们进来。”正在两人僵持之际,屋中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
慕云愤愤地瞪了眼慕离,示意他放手。
慕离手上用力,让她不得不松开了手,黑针落下。他衣袖一扫,黑针直刺进土中,顿时消失不见。他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拉着月罂进了主屋。
慕云站在门外,眼里阴云滚滚,盯着慕离揽在那少女腰上的手,觉得这幅画面异常刺眼。含恨地咬了咬牙,匆匆离去。
月罂跟随慕离进了内室,见床上的老人斜倚着身后软枕,面目清朗,眼神犀利,十足的武将气息。抬眸看了看慕离,见他脸色仍然难看,暗叹了口气,也不知怎么忽然生气了。
“这是我义父。”慕离领着她向前走了几步,低声提醒她,
义父?月罂顿时一头雾水,怎么管自己父亲叫义父?还是说床上这老人并不是他亲生父亲?眼下想不了那么多,月罂忙给床上的老人行了个礼,轻唤了声伯父。
老人一愣,连忙起身准备下床,却被两人拦住,
“老夫怎敢受公主一礼,实在折煞老夫了。”
“伯父可别这么说,我在您面前就是小辈,这礼是应该的。”月罂心中本没什么尊卑之分,这人既然是慕离的长辈,也就是自己的,这礼节怎么也不能含糊了。
老人略微惊诧地看向慕离,见他轻抿了抿唇,神色较先前缓和了许多。他虽不知道刚刚外面发生了什么,可一看慕离的脸色,就猜到那个女儿又惹到他了,
“都怪老夫管教女儿无方,这就代她向公主赔不是了。”说完在床上俯了俯身子。
月罂连忙扶住了他,顿时无语,自己忽然造访,倒像是给人家添了很大麻烦,实在有些过意不去,只得向慕离看了看。
“义父无需这么多礼,她不计较这些的。”慕离声音温和,可刚刚发生的事他也不会那么轻易就忘了,只是慕云一直是老人的心头肉,他怎么也不好太给对方难堪。
气氛缓和了一些,月罂这才询问了老人的伤势,她自然不知道他是装出来的,倒是十分紧张。
那两人也不说破,显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假受伤一事。老人见月罂在自己面前没有任何架子,反而极贴心地问长问短,说说笑笑的落落大方。心里暗叹,自己那个女儿一直刁蛮任性,看来今后更难赢得他的心了。
第229章 毒针
第229章毒针
慕家是南月国有名的剑术世家,家中成年男子不需要参加武试,直接可以进女皇直属军队。同时,朝廷每年从各地选拔的优秀孩子也都交给慕家学习剑术,待成年时送入各地兵营。几百年来,慕家一直忠心耿耿,效命朝廷。
但二十几年前,新登基的女皇生性多疑,登基不久便收回了慕家的实权。将其家中剑术高超的男子招入军队,却并不加以重用,反而随意挑个错处就分派到一个既清闲又无实权的地方,这些人即便心里有怨也无法抗命。而那些优秀的孩子也再不送入慕家习武,女皇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一步步地瓦解慕家的实力。
慕家此时的家主正是慕离的义父慕子轩,名字听起来倒像个读书人,可他在江湖中却令很多人闻风丧胆。但这人性子耿直,对朝廷上的尔虞我诈实在不屑,所以当年在紫金殿上受奸臣挑衅,顶撞了女皇几句,弄得气氛极其尴尬。也正因如此,才让女皇越来越疑神疑鬼,慕家也渐渐走向衰落。
好在慕离在南月国已经占据了一定的位置,否则慕家此时的情况一定更不乐观。这些都是月罂先前翻看南月国简史才得知的。她自然明白这种情况,所谓树大招风,作为臣子,如果实力太过雄厚,一定会受君主提防,也会遭到同僚的嫉妒与排挤,许多朝代都有这样的事发生。
三人正在闲谈时,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青儿在门外低柔地说道,
“老爷,该吃药了。”
慕离与慕子轩对视了一眼,见他点了点头,于是心领神会地去开门,接过药碗,可他却没马上回来,而是站在原地闻了闻药汤的味道。
青儿平静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波澜,虽然只是短短一瞬,却被慕离尽收眼底。他淡淡地开口道,
“下去吧。”
青儿诺诺地应了声,俯身退开。
慕子轩盯着那碗药,冷哼了一声吩咐,
“倒了吧。”
月罂看着慕离将褐色的药汁从后窗倒了出去,一股浅淡的药味儿顿时飘了过来。她虽然有些不解,但有些事并不能开口过问,只是静静地看着,默不作声。
慕离见老人神情有些疲倦,便轻声告辞,却听慕子恒说道,
“你先出去,我与公主有几句话说。”